“那药力居然如此强悍。”
任然在山上寻了一处山洞,盘腿运功,一说话便有氤氲之息从口中吐出,那李木子都已早早消耗殆尽,想来是因为任然内功实在是低微,一时半会消化不了。
边运功,边想着那几位前辈是否安全,不知此处正在何处。
“哼,兄弟会的死婆娘,老子定要将你带上那扬州去,卖去那妓院,让万人骑你!哈哈哈哈!”
“大哥,你说我们这次抓了这婆娘,那兄弟会的人会不会将我等赶尽杀绝!”
“怕什么,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我不说,谁人能知晓。”
任然心中一惊,兄弟会,这个词如此耳熟。
一击掌,想到当日那几位前辈便是要拿胡一柯的人头去入那兄弟会,想必也是一些有志之士,当下侧过头看了一看,发现四五个大汉绑了一个三四十岁的大娘在马上,几人牵着马,朝山下走去。
不知这几人武功是高是低,任然也不敢贸然出手,随手捡起一块石头,运起内力朝其中一人掷去。
“哎呦!”
跟在马匹边上的人一矮身,跌了下去,双手捂着小腿关节,面上尽是那痛苦神色。
“牛二!”
那领头人物叫唤了一声,扶起牛二,却发现他小腿关节处一大片乌青,显然是被人暗算。
正待喊出那刚学几日的口号,就发现边上几人都哎呦了几声跌倒在地,每个人受伤的地方都在那关节处。
“老大,有高手,定是兄弟会的高手,我们几个完了!”
见手下在地上痛哭哀嚎,牛大胆心里也拔凉拔凉的,虽然他与兄弟会有不共戴天之仇,但是这一次还是太过莽撞了些。
当即跪在地上,“不知是兄弟会哪位高手,此事皆因我牛大胆一人而起,还请放了我几个兄弟。”
任然心道这人还挺讲义气的,从树丛中一跃而出,饶有兴致的看着那牛大胆。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几个就要绑人去卖到那扬州妓院?”
牛大胆抬头一看,竟是个半大小子,当下庆幸,这人应该不是那兄弟会中人,不过他武功高强,牛大胆也不敢托大,当即将前因后果和盘托出。
“兄弟会朱万里强抢了你家妹子,至今不知下落,所以你随便见到一个兄弟会的姑娘,就这样了?”
牛大胆与几个手下一同点头,大声说道,“不然凭我们几个实力低微,也不敢跟兄弟会作对啊。”
边上那妇人在马上不断摇晃,似有话要说,任然一把扯下她嘴里的抹布,就见她大骂牛大胆几人,骂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道,“我们兄弟会虽大都是些粗鄙之人,但是这强抢民女之事是断断不可能做出来的!”
“你还强词夺理,当日那朱万里劫走我家妹子,临走前说的,有本事就找兄弟会朱万里报仇!可我们几个之前就被他一人一拳打倒在地,哪能去找他送命,只得伺机再动。”
说道动情处,牛大胆的眼泪刷刷的掉,也不似作假,这么一闹,就连那妇人也是信了几分,她虽在兄弟会,但也不了解所有人,说不定还真混入了那无耻之徒。
“此人让你去何处寻他?”
任然出声问道,只需带着这妇人一同前去,便可知事情真假,再者也可看看这兄弟会中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邬江畔桃花坞内!”
牛大胆见这半大小子似愿为他出头,当即跪下磕了几个头,“若是这位小高手愿意为小人查明此事,将来小人就是做牛做马都愿意!”
“桃花坞?桃花坞离此地甚远,你确定没有听错?”
那妇人张口问道,心下却对任然高看了几分,小小年纪,竟明辨是非,还有侠义心肠,当下继续说道,“在下杨柳依,兄弟会关中堂副堂主,不知小兄弟姓名?”
“在下任然,只是个普通小子而已。”
任然摆摆手,心下却诧异,这杨柳依还是个副堂主,怎会被这几个村夫擒住。
见任然面色有异,杨柳依笑道,“不知这几个憨货从哪里取得了那天神散,下到了我的酒里,服了这天神散,约莫有四五日功夫全身酥软,内力运转不得,这才被擒住。”
任然微微点头,“能毒倒你的天神散,想必是难以寻到吧?”
说罢看向那牛大胆,牛大胆心里更是门清儿,哪里敢隐瞒,“小人也不知那迷药是何物,只是早些日子从一个游方散人处花三文钱购得。”
在怀里掏出一包牛皮纸,杨柳依鼻子抽动,厉声道,“小兄弟,小心!”
任然心里也做了些防备,却发现牛大胆丝毫无异心,接过了这牛皮纸,看了看杨柳依,杨柳依点点头,任然只将此物收起。
“天神散在黑市中卖到天价,那散人却将此物三文钱卖与你,莫非。。。”
杨柳依与任然对视一眼,心下已经有所猜疑,那散人说不定就在暗处藏着,任然当下不再多说些什么,朝着牛大胆说道,“你这些兄弟就先回去吧,我与你同去那邬江畔,杨前辈你就现在马上呆着。”
说罢朝杨柳依眨了眨眼,杨柳依心下也明白,若是暗中有人跟随,自己本无内力,下马也没什么作用,还免于让那些人怀疑。
牛大胆点点头,与几个手下告别,牵着绑着杨柳依的马朝着那邬江畔而去,任然则打扮成一个小厮模样,跟在后头,这么一行人在这山野之处倒也不是很引人注目,逢人边说杨柳依生了大病,要去那桃花坞看病,路人见杨柳依面色有些苍白,也便信了。
“前辈,这兄弟会究竟是为何而成立的,之前听几个前辈说道此事,还未来得及问,便已经走散。”
任然出声问道。
“走散?莫非是那江南五狼?”
杨柳依诧异问道。
“正是,前辈怎知?”
“近日得到线报,江南五狼在那七侠镇刺杀胡一柯未遂,我早已得到了消息,他们还是太鲁莽了。方才听你提到几个前辈,成群结队出现的大概也就只有他们了。”
杨柳依惋惜说道。
“是啊,那胡一柯身边带了一个青年人,武功高到发指,我与那些前辈六人齐攻,摸不着他衣角。”
杨柳依听闻此事也是异常诧异,那江南五狼虽武功平平,但也不至于沦落至此,忽而想到一事,苦笑说道,“纵然是没有那年轻人,也是不能得逞的。”
“嗯?”
杨柳依便没有再出声,此事涉及甚多,此事还不便与这少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