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快到了宿舍的门禁时间,林可乐才停下游戏作罢,赵栎早就在一旁呼呼大睡。
林可乐踢了踢赵栎的椅子,赵栎感觉到动静,猛地醒了过来。
“走了。”林可乐拍了拍赵栎的肩膀,“辛苦。”
他今天的情绪不对,态度不好,他自己很清楚。
而赵栎的肩伤虽然没有什么大碍,但依旧在休养期,却配合他打了这么久的游戏。
赵栎笑了笑:“知道就好。”便连忙跟上,走还不忘记拿果汁。
林可乐回头看赵栎时,看到他怀里的果汁,想到了什么,勾了勾嘴角。
赵栎看林可乐这表情,感觉到自己打了一个冷颤:“你在酝酿什么?”
“好事。”林可乐心情愉悦地踢着街边的树叶。
“行吧。”赵栎挠了挠头,“新生典礼那一天,我要去机场接我爸妈。”
“嗯。”
“许久是这次新生典礼的主负责人。你有问题可以找她。”
“嗯。”
赵栎看起来话多,但其实心思一直很缜密。或许是今晚回忆了过去,让他比往日说出的话柔情了些。
“嗯。”赵栎停下脚步,见着林可乐越走越远。
暗黄色的路灯高到穿入进了树枝与树枝间的间隙,光投在路面和一边的墙面,呈现斑驳的痕迹,林可乐在其中走过,身上也落了一些光影。
林可乐长得好看,他是知道的。
希望许久可以喜欢上他吧,喜欢上这个不轻易接纳别人的大男孩。
林可乐发现赵栎没有跟上,停下脚步,回头。
“怎么了?”林可乐问,说着还划了划自己的锡纸烫,他真的超级不适应他的这个发型。
赵栎笑了笑,撇开心中的情绪,激动地冲上去,伸手推了林可乐一下,向前跑去:“向宿舍冲啊!”
林可乐嫌弃地看着赵栎,很想骂一句“你是不是有病啊”。
此时的天,一轮皓月当空,零星的星星点缀着。
许久望着窗外,办公室里最后一位学同学正在整理书包。
“主席,你不走吗?宿舍要关门了。”同学询问。
许久放下支撑着下巴的手,转头看向那位同学,温柔地说:“我还有些工作要做,你先走吧,别赶不上,扣分就不好了。”
“那好,主席再见。”同学拉上书包的拉链,向许久挥了挥手,走出门外。
“嗯,再见。”许久说完低头看着桌前的文件夹,一份份都打开着。
这一晚,她总是想起林可乐演讲稿里的一句话:任何微不足道的努力乘以一年的时间,都会变成一件很棒的事。
很朴素的一句话。
但这句话,让她总是觉得他有极大的倾诉欲想要表达些什么。
是什么呢?
她想不出来。
这个男孩子有比在她面前展现的单纯与乖巧更多的东西。
这仅仅是她的直觉,没有证据,却又如此的让人感觉到确切。
苏近进来的时候,许久就这样皱着眉头思索着。
“你居然没有在好好工作?”
许久回过神来:“你怎么来了?”
苏近摇了摇手中的手机:“做完实验出来打你电话没有人接,想着你肯定还在这里。”边说着,苏近一屁股坐在了许久前面的桌子上,一条腿踩在椅子的横杠上,另一条腿弯曲着靠在桌边。
“外公说想你了,什么时候回去看看他?”
苏近和许久之前是邻居,苏近的外公特别喜欢许久这个孙女,总是牵着许久去公园玩,小时候的许久嘴也特别甜,总是“爷爷”“爷爷”地喊着,惹得老人家十分开心。
“新生典礼之后吧,也没几天了。”许久看着日历圈画着时间,“爷爷的身体好些了吗?”
“还是老样子。医院去过很多次,最后也还是只拿了药回家休养。”苏近谈起这个话题,有些忧伤。
从小总是站在你面前的大人,突然间生病倒下了,身体一年不如一年。
而直到这件事情的发生,你才发现曾经那位在自己眼里魁梧如天地的人早已佝偻了背。
“不说了。”苏近说着换了一个姿势,更加面向许久,“还有多少工作?”
“把这些录入做成表格。”许久摞起桌上一半的表格,起身递了过去,“麻烦未来物理学家帮我敲一会儿键盘。”
苏近看着数量至少有五个的文件,扯了扯嘴角:“你还真不客气。”
虽这样说着,苏近却还是坐下来开始帮许久工作。
许久也抓紧工作,宿舍门禁是铁定要超过了,看来只能求不要超过十二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