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门考核的时间已经定下,就是二月初二,和紧张的待考少年相比,张文柳一州两人算是最轻松的了,初一这一天两人期盼已久的柳光耀终于给两人带来了肯定的消息,根据试炼的流程,柳光耀安排了人在试炼山路的某一处接应,届时会有人送给他们假的负重掉包,之后待两人快到达试炼终点时再调换回原来的五十斤负重,这样两人很长一段路途都是背着假的极轻的负重,当然这样做首先就是要了解负重的模样,提前准备好,掉包时也不能露出马脚,因此考核内部的情报就很重要,一般人知道考核是负重爬山也没法动手脚。
了解这个流程后,柳一州是松了一口气,张文虽然担心事情败露会后患无穷,但怎么也无法拒绝别人的好意,柳家兄弟也不会同意。
翌日清晨,通向内院的山道下站满了黑压压好几百人,是参与试炼的少年们和他们的家属亲友,一旁两三百个沙袋垒的比房子还高,一大清早就有内院弟子一人扛着好几个沙袋放在这里,每一个参与试炼的少年,都要提前背好沙袋,试炼的时间有限,仅仅一个小时,迟到的延误时机仍没背好负重的,在开始就失了先机,通过试炼的可能就少了一分。
这一开始就是筛选掉一部分不能背起负重的少年,当背起负重聚集在山道路口前,剩余的少年只有两三百人,这其中根据往年的经验又会淘汰一大部分,剩下一百左右的人会招入内院,成为飘零谷的新血。
“当”……“当”……“当”……
内院的钟响了三声,主持本次考核的外院执事一声令下,就有小部分少年飞奔了出去,有的是自恃实力强想要争取靠前的排名,有的则可能是觉得要跑快点,剩下的大部分则是知道负重保持体力的重要性,如果不能一口气坚持到山上,就最好保留一定的力气,就跟马拉松一样,不是开始跑得快就能赢。
张文两人坠在大部队后面,有意地跟别人保持了一定距离,他们要等到周围无人的时候,到指定的地方交换一个一模一样的轻便的沙袋。
“一州,敢和我争第一名吗?”张文一脸轻松地背着一个看上去沉重扎实的沙袋,这就是柳光耀找人给他们换的赝品,外观上看上去装满了沙子沉甸甸的,其实重量最多一二十斤,中间放的是轻便的木头,再用沙子将周围填满,俨然与五十斤的纯沙袋一般无二。
“争就争,不就是比爬山吗?我怎么都不会差你太多。”
张文其实是想要获取试炼的奖励,根据柳光耀的说法,入门试炼的奖励对新入门的弟子算是不错了,甚至表现优异的能得到高层赏识也不一定,以张文的性子自然是要争上一争的,能激起柳一州的斗志最好了,不然两人一起参加的试炼他把柳一州落下就不好跟柳光耀交待了。
定下目标,两人倒没有太过激进,没人或人少时两人就会奔跑加快速度,人多时,两人也放缓速度,不敢太快以免引起别人的怀疑,就这样跑跑停停,两人已经超过了绝大部分人,是否有真正厉害的天才跑在前面他们也不知道,但根据两人上来时数的人数,他们已经超过了两百多人,只要在规定时间内到达终点,成为内院弟子的事情就板上钉钉了。
最后一段路途之前,两人重新换了五十斤的沉重沙袋,根据每年的经验,在沙袋上动手脚的人不少,在终点处就有专门一杆秤称量沙袋,缺斤少两的自然会取消考核成绩,只有来年再考,而且最后的一段路,从终点处看过来是一览无余的,不存在偷奸耍滑的可能,也是两人最容易暴露的地方,负重五十斤爬了这么高,总不能一点汗水都不出吧?实际上很考验演技,好在两人竞速奔跑确实是大汗淋漓,也无需作假。
转过山道拐角,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笔直的白石阶,终点处有一高三丈宽一丈的大石碑,上书三个金色大字“飘零谷”,正是飘零谷真正的山门。
此时,已经有五个少年在这数百道白色石阶上前行,居然还有人能走在张文两人前面,不过很快张文就看出了五人的虚实,五人距离他太远无法细细估计他们的属性,但只远远地看胳膊腿,就能简单判断有三人的力量不会超过一点五,而最前面的两人张文看着也才发现是真有实力,一个像是十七八岁身高一米九的青年,力量不小,稳稳地走在第一,而另外一个有实力的,张文也不敢肯定他的属性,只看身材体格估摸着也就一点五以上不到二的力量,但这十二三岁的少年背着沙袋腰都不弯一下,仿佛一点重量都没有,除非沙袋是假的,但这个可能太低太低。
“一州,看来这第一只能我来争了,哈哈,以后换我罩着你。”
张文大笑着,五十斤的沙袋,仅仅发挥了张文约四分之一的力气,2.2的力量属性近乎两百斤的力道,背起来也就像个成人背了个四五岁的小孩一样,张文已经小跑起来,快步追上了艰难背负沙袋的后面三人,超过前面两人也就几个呼吸的事情。
张文奔跑的动静也惊动了走在最前面的两个人,两个人都回头看到快速追上来的张文,没有犹豫,这两个人都也加快了速度小跑了起来,开玩笑,这好不容易眼看要获得第一第二,都快到终点了还会被人给超过,自然不肯相让,这一路上他们能走在前面可不是假的,而是一直跑在前面,从未给人相让过,都是有自己的骄傲的。
各人心里所想无人知晓,也无意去猜测,这几人一动起来,张文便估测出几人速度和自己差了一线,果不出张文所料,在离终点尚有数十米之处他超过了最前面的青年,拿下了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