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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双重人格

黄若梦本心里对耶梦加得是有些怨气的,可是细细想来,在自己历经的这些年的经历中,鲜少有什么人是不可怜的。包括她自己,包括身为观察者的那四人,甚至是高高在上的创世神本神。她突然很怀念作为炎帝妻子的那些年,看着有着雄才大略、开创了华夏文明之始的那个男子,而不是被情感所困化名为宙斯的001号。她突然开始理解了为什么孟浮生要离开自己,隐姓埋名的活下去。只有这样她才会有自己的人生,才不会被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或巧合困在这样宿命的纠缠中一世又一世。可是世事又岂能皆如人意,他又怎么可能真的放下?!若真放下,就不会隐居在和自己相同的城市了。可是她又能有什么办法?她想过要抗争,但是她没有这个实力。现在的她甚至连控制自己寄居的这具肉体都做不到,除了随波逐流,她还能做什么?!

黄若梦眼睁睁看着从耶梦加得口中得知妻子死去的奥丁将他自己的左眼生生徒手挖了出来,埋在那颗巨树的树根下。此刻的他已经完全吸收了001号给出的神力,因此那颗眼球与树根融合后,仿佛开了一层保护层般保护着那颗巨树。只听得他朗声道,“从此以后这就是北境的生命之树,我生命不息,这树就永远不会枯萎;弗丽嘉,我向你保证,一定会一统北境,作为这里人民的保护神,守护他们永生永世!”话音刚落,巨树上落下一根树枝,在被奥丁握住的瞬间化为被后世誉为冈格尼尔的长枪。奥丁高举长枪,毅然转身离开,浑身上下隐隐浮现出雷霆万钧的神王气势。七天,仅仅用了七天,他就带领自己的儿子索尔统一了整个北境!纵然原来的九大国度合计拥有凡人军队百万,但怎可匹敌神力?而原本主张合纵连横的洛基为了减少伤亡,只得也跟着上了战场,被迫肩负起劝说者和战士的双重角色。而最让黄若梦意外的是,耶梦加得也跟着这自己的亲人来到了战场。虽然没有亲自上阵杀敌,可是面对眼前的血河流淌,她能感到肉体中这个灵魂的兴奋。仿佛有个声音不断的在她的意识中叫嚣着,“More!More!More!”

“鲜血即生命,好久没有目睹过这么痛快的杀戮了,不,是单方面实力碾压的虐杀!”一身银甲的白虎出现在黄若梦的意识中,她的眼白带着丝丝血色,双手上不知为何沾满了鲜血。正一脸陶醉的用舌尖舔舐着那不断顺着手指向下流淌的鲜血,难掩满足之色。

“你,你怎么会?”看到这一切,黄若梦一脸的不可置信,原本以为永远消失的女子,竟然会以这样的姿态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是想问我怎么会再次醒来?还是怎么会如此享受死亡?”此时的女神再没有曾经的清冷孤傲,而是媚眼如丝,仿佛一只惬意的猫咪,浑身散发出慵懒的寒意。

“都想,我还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黄若梦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着这个就是白虎,却又如此陌生的形象。

“什么叫变成这副样子,我本来就是这个样子呀!”白虎哈哈大笑着转了一个圈,下一刻她的手已经搭在了黄若梦的肩头,贴着她的耳边轻声道,“你难道不记得我曾说过,‘我是白虎,主杀伐征战,本来就是浴血而生,踏血而行。我的前路和未来都将是尸山血海,最终自己也一定会走向死亡’。因此能够唤醒我的一定是浓烈的杀机;能够愉悦我的必然是这样的虐杀,那些绝望中的哀嚎与痛苦,在我耳中就会是最美好的旋律。”说完她用沾着鲜血的手掰过黄若梦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看清楚我真正的样子,玄武,为什么如此惊讶,能再见到你这张脸,我很开心。”

被白虎松开手晾在那的黄若梦听了这话,冷汗瞬间湿透了后心,“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玄武,我只是黄若梦,是个普通的凡人罢了。”她极力的否认这一点儿。之后她快速的转移着话题,“在安图姆出现的那一刻你就再次苏醒了?”她从前很好奇自己的真身和过去的故事,但是眼下看到这样的白虎,她突然什么都不想知道,只想做个普通的凡人。

“罢了,既然你和从前一般的懦弱不中用,我也没什么和你说的。你说的没错,我是被安图姆的杀机与敌意唤醒的,本来还期望有什么大场面,却没有想到她竟然轻易就败给了对安启那个男人的爱,真是让人失望!”说到这里白虎邪魅一笑,“你该不会是以为我永远醒不过来吧?要知道,无论是哪个人格的我,创世神也不会真的看我消散在他面前的。我那个一心求死的傻瓜人格出手的那一刻,他就用自己的力量巩固了我的灵魂。过了这么多年,也许他以为我早就不存在了,因此忘记了只有他的力量才能解除当年的封印。”

“双重人格?那从前的二姐和在利莫里亚苏醒的,竟然是你的另一个人格?而这一切难道是你早就为了摆脱封印设计好的?你竟然连创世神都玩弄于股掌之上?”黄若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又如何?我并未强迫,一切都是他自己心甘情愿而已。”这个白虎的脸上带着丝不屑,“你从前见的那个,是我后来分化出的弱小人格,远远不及我本源的强大,”说到这儿她的语气里带着丝怒其不争的恨意,“若非她在当年那个时刻掌握了我的身体,我又怎么会沦落到这步田地?!不过现在好了,借着创世神的力量,我已经把她处理掉了,因此你也不用再担心我和你的心上人曾经的那些过往。傻瓜才会爱上他那样的男子,这世上唯有力量、绝对的力量才能打动我的心,他,一个连我都不如的家伙,根本不配!”

“你这次出现,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话吗?”黄若梦开始思考如何套出这位白虎大人的话。

“我当然不会那么无聊,我来是告诉你不要捣乱,否则你的下场比我的那个人格死得还惨!无论我做什么,别拖我的后腿!我需要祭献,只有足够强大的祭献力量才能让我再次恢复肉身。到那时候,这具皮囊就是你的了,你愿意如何处理都与我无关。”

“那我在这个时代的灵魂呢?”

“自然会回到那个白痴身边,被他继续守护着。你依然可以作为背后灵,看着一切沿着原本应有的轨道继续发展,直到回到未来。”

“你,难道不想有任何改变吗?那些你的国家、子民、朋友,这些你真的都可以不顾吗?”黄若梦觉得再冷血的人也会有弱点,这才是人性的体现,她想要阻止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因为她清楚会有好多人因此而丧生。

“那如果我告诉你在黄若梦原本那个时代的孟浮生已经消失了,如果不沿着原本的轨迹走下去,也许永远都只有001号而没有孟浮生,你会做出什么选择?!”

“不可能,我回来就是为了改变这一切,我……”黄若梦突然顿住了,仿佛想清楚了什么的大张着嘴却再说不出一个字。

“怎么不继续说下去呢?还是你突然发现改变这一切原本就是你自己自欺欺人的谎言罢了。其实送你回来的真相是因为未来的那个创世神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当年封印我犯下了什么过错,想要补偿才利用你回来助我解封的呢?”见黄若梦双眼中蓄满泪水却不说话,她笑了一下,“我现在就证明回答你,作为白虎,国家、子民、朋友这些我都不需要,这一切只是那个懦弱人格想要放弃责任的托词罢了。我要的永远是旺盛的斗志;鲜血与生命谱写的一首首绝唱;维护这个宇宙间不变的轨迹一路前行!”

“你是个疯子!”黄若梦评价道,“难道你就没有一刻怀疑过自己那不近人情的责任和不应背负的命运?”

“有过,如果没有,那个懦弱的人格怎么会出现呢?”白虎回答的异常坦然,随后她咬着牙怒道,“就因为如此,我更加了解了天命的运作规律和自己担负的这个责任的重要性!这个世界不是你看到的样子,你眼前的一切只是根据自己内心期盼所产生的虚妄罢了。作为白虎,我生来就是为了维护这个世界的真谛而存在的!”

“你想要干什么?我是不会任由你胡作非为的!就算是被利用,我也不会如你们所愿的放弃。”黄若梦的倔脾气也上来了,一副大不了你出手杀了我的架势。因为她知道,自己现在若是死了,那未来也会被改变,作为守护者,白虎绝不会亲手造成这样的问题。

“在我这儿耍小聪明你还差得远,我不会杀你,但是我要你亲眼看着曾经的那些伤痛是如何一次次再现在你眼前的!”白虎说完一扬手,黄若梦的四周仿佛出现了一圈无形的牢笼,将她困在其中。

“索尔!”晚上的时候,白虎来到索尔那个深爱耶梦加得的男子室内,让这个新帝国的现任王储、未来的王有些吃惊而欣喜。

“表,表妹,这么晚了,”索尔看着表妹玲珑的曲线感觉嗓子有些发干,他理智上感觉今晚的耶梦加得有些奇怪,可是感性上却让他又不想现在放她离开。

“为什么不叫我的名字,就像我一直称呼你为‘索尔’那样?”这个耶梦加得将索尔逼入室内一角,吐气如兰的用手轻轻顺着索尔的胸口往下划着。

下一刻索尔喘着粗气将身前的女子推开,却改口直呼其名,“耶梦加得,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知道,我好冷,我不想在这边冰雪覆盖的地方一直生活!索尔,我向往海岸那一边的温暖与阳光!”耶梦加得瞬间红了眼眶,再次扑到雷神的身上,“我只是个凡人,只想在短暂的一生中活得舒服些,这有错吗?”她抬头仰视着高大的男子,眼中带着楚楚可怜的哀求。

“耶梦加得,只要是你要的,我必会为你取得!”这样的眼神让索尔无法拒绝,他给出自己的承诺后捧住怀里女子的脸,狠狠的吻了上去。却在下一刻被女子咬破了嘴唇,不得不放弃接下来的一切。他慌乱的道着歉,“对不起,耶梦加得,我,我不是有意的。”

“我现在就要你带我去海的对面,在温暖的阳光下我们可以继续刚刚未完成的一切。”耶梦加得带着些娇羞的搂住了这个男人的腰,感受着他身体的火热。

就像是被催眠了一般,索尔有些僵硬的点着头,“好,我们现在就走。”说完两个身影立即消失在索尔的房间。

很快印度的因陀罗得到了一份让他惊讶的报告,在伐楼那大人曾经给予过祝福的那片土地上,有个自称北欧雷神的家伙正在爱琴海岸边肆意屠杀,这让他感到愤怒及不安!同时得到这个消息的还有冥界三巨头。竟然会有人胆敢在当年哈迪斯和伐楼那大人休闲的地方捣乱,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当因陀罗和拉达曼迪斯来到索尔和耶梦加得面前的时候,他们两人纵然现在都是执掌一方生杀大权的人物,也不由得被眼前的场景震撼了一下。成堆的尸山血海中,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坐在中心,浑身沾满了鲜血,而这些鲜血竟然没有出现凝固的迹象,反而缓缓的围绕这女子流动着。“耶梦加得,这颗心脏不新鲜了,还是换这颗吧。”

“索尔,有人来了。”看到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因陀罗和拉达曼迪斯,女子娇嗔了一下,脸上带着不满。

“你们好大胆子,竟敢在这撒野,真是不想活了!”因陀罗说完这句话青色能量率先出手,朝着对面的男女打了出去。与索尔的雷霆之力对撞后两人各向后退了三步才停住身子,“你,你的力量竟然是来自于炎帝大人!”

而此时看着在同时想要对自己挥拳的拉达曼迪斯,耶梦加得的面容突然变回了曾经的女神伊什干塔尔,她带着满脸的戏谑神色,“拉达曼迪斯,你竟敢向我挥拳!”

看清了这张熟悉的脸后,拉达曼迪斯却没有片刻的迟疑,依然挥拳而出,“你若真是女神就绝不会在这个地方肆意杀戮,你胆敢冒充女神,今日我必取你性命!”

下一刻两股力量对撞后,发现女儿不见了的洛基赶来,出手和拉达曼迪斯的力量对撞在了一起。他的实力自然是无法和三巨头相比,后退数步一口血就喷了出来。靠着左右手的两把匕首停住身体,他缓缓站起来抹掉了嘴角的血迹,“耶梦加得做错了事,自有我这个做父亲的替她偿还,你不能动她!”

“你来偿还,你的一条命,能抵得上这么多条性命吗?”担心来者不善的米诺斯和艾亚哥斯此刻也显出身形。此刻米诺斯冷冷的说完这话,就准备对眼前的女子施与冥界的审判。

“向神明挥拳,纵然是冥界三巨头,我也绝不能容忍。”安启的话说完,就拦在了米诺斯和艾亚哥斯的身前。

看到他的出现,三巨头明显愣了一下,之后他们就看到安启单膝跪倒在血河中,“女神,安启来迟,让您受惊了。”说完吩咐一旁的洛基,“你带女神先离开,这里的一切由我来善后。”

“安启,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会见面了。待在这个凡人的躯体里我不舒服,我想要离开,好容易得了这个法子。你总不会让我手刃自己的同胞或者子民吧。”女神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委屈,仿佛下一刻就会滴下泪来。

“女神,我清楚了。”良久安启抬起头,却猛然出手向着自己曾经的女神心口打过去,速度快到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却不想这白色的能量打入女子的身体后,竟然连细微的伤口都没有留下。

“好熟悉的能量呀,真舒服!”女神闭着眼评论完,再次睁开的双眼中已经是血红一片,“安启,你好大胆子,竟敢向给予你力量的女神出手!既然如此,今日我就收回你们夫妻的能量!”话音落下后,那女子虚空一抓,竟然将尾随丈夫而来的安图姆抓在了手中。下一刻却松手放过了她,飘到十丈远之外,看着面沉似水的001号,“今日你也是来杀我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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