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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进献

三眼国国主计划将女儿许给小老四,好再为国家和自己找个靠山。但是公主心念孟浮生,逃婚出来找他,被人鱼族抓了。虽然这么多年自己都没有尽到一个观察者和引导者的义务,但是本着毕竟是自己将三哥带来的,才有了现在的局面,多少要负点责任的小老四,在暗中看到三哥回到三眼族片刻,又离开了之后。思考了一番,决定还是去见见三眼族的国王,看看能否帮上什么忙。你问为什么他不直接和哈迪斯提议帮忙,以哈迪斯的性子,这种提议简直就是对他能力的质疑,这个霉头,小老四又不真傻,当然不会主动触了。

虽然这届国王的胆子小了些,但是面对凭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两眼人和上万年来一直口口相传的国王秘闻,他当即明白了眼前这个青年,就是他们现在真神的兄弟,最早发现他们一族,因美食而愿意和他们做朋友的那位神明大人。

他连忙抢步过去,打算跪拜。可是到了大人身边,却又觉得这样不妥,于是改为热情的拥抱,口里动情的说着,“大人,这么多年,终于把您盼来了!”

小老四这边,刚想扶起国王,却在下一刻被他抱了个满怀。随着他作为主人对古猿的管理,已经习惯了上位者的姿态,冷不丁的平辈论交情,反倒有些不自在。好在那国王还是尊称了他一声“大人”。

他环顾了一下国王的寝殿,自动自觉的坐在了主座之上,然后示意国王坐到自己的下垂手,“仔细想想,是有上万年没有以正式的身份出现在三眼族首领面前了。不过你的前辈们把三眼族治理的非常好,这一点我在你族民间也有几千年了,还是体会得到的。”

国王也不傻,看着眼前这青年的气度,就明白沧海桑田,当年平辈相交的朋友,已经成为了今天的上位者。赶快陪着笑脸,亲自沏上好茶,又命手下人取来上好的糕点、小食,亲自奉上。口里还说着,“多谢大人的谬赞,大人来的匆忙,先简单用些粗制茶点。我已吩咐手下人去准备了,今天晚上举办隆重的接风宴,欢迎大人归来。”然后又觑着小老四的神色补充道,“真神大人刚刚离去不久,想必很快就会回来。您不如在此多盘桓几日,一来等着真神大人,二来也让我们三眼国略尽地主之谊……”

小老四抬手做出了一个暂停的手势,打断了国王下面还要说的一大堆话,啜了一口清茶,“我这次回来,是想看看有什么事情能帮得上忙的。我知道三哥向来性子严苛,为人又冷漠,恐怕有些事,你也是不敢回的。特别是现如今和人鱼族的纷争,如果真的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可以和我说,我会想办法帮你的。”

听了这位年轻的神明开门见山说明来意,国王在心里略微思索了一下。其实就现在和人鱼族的情况来看,暂时还是不会爆发全面战争的,不过未来可说不准。毕竟就算他无心在两族争霸中争胜,但是未来的三眼族国王们呢?人鱼族呢?不可控的因素太多。何况他们一族在水性上有着先天的弱势,而人鱼族又有大神庇佑。历代国王经过秘密调查,早已知晓人鱼族的真神是自己族真神的大哥,其实力至少不比自己的真神差,极有可能要强于自己的真神。要是万一全面开打,对自己一族来讲十分不利。好在上万年来,两族的两位神明都是冷心冷性,不沾人间烟火。不过眼前这位大神可是从上万年前开始,最是喜欢人间烟火这一套的。如果能和大神联姻,甚至有个混血的孩子,那最起码人鱼族是再不敢觊觎他们三眼族了。而就算两族纷争,想必二打一,人鱼族的大神也不应该或不想再插手了。想到这里,国王笑着说,“要想永世杜绝纷争,小人确实有个办法,且只有大人您才能办到。”

“什么办法,说来听听?”一听这话,小老四也来了兴致,放下了手里的糕点,双目炯炯的看着三眼国王。

国王随即跪倒在地,“大人,我族愿将唯一的公主进献给您,服侍您的日常起居,给您洗衣叠被、做饭暖床……”

小老四听了这话,一口茶就喷了出来。脑袋里想到了万年前三哥对自己说的三眼族头领要把女儿进贡给自己的玩笑话,却没曾想,现如今竟然要成真了?本想开口问,为什么上万年,没在三哥身上打这主意。却想到三哥那张生人勿进的脸,估计历代国王就算是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敢开口。自己的性子比三哥虽然随和了些,但是也不能用来搞这种联姻呀。何况自己从来就没这个心思,一个人多好,想干嘛干嘛,为什么要带着个拖油瓶子,平白添了许多烦恼。何况这老国王宠女儿宠得是四海皆知,这唯一的公主,估计除了使小性子,哭鼻子,是什么活也不会干的。因此咳嗽了一声,刚想开口拒绝,就听得随着门外的脚步响起,随后一个带着怒火的娇嗔声音传了进来。

“爹,女儿是个活生生的人,又不是祭祀的贡品,凭什么要献给那冰块脸!活了那么大岁数,让我这个小丫头给他‘洗衣叠被、做饭暖床’,还要不要点脸了?!女儿不同意你这进贡的馊主意。大不了女儿带领军队,和人鱼族硬碰硬的打一仗,谁怕谁呀!”

还未等国王发话,气鼓鼓的小公主就看到了眼前同样被指责老牛吃嫩草而气鼓鼓的陌生青年,一张清秀的脸庞扭曲着,完全可以用咬牙切齿四个字来形容。“爹,他是谁呀?”

“他,”还未等国王开口介绍,小老四皮笑肉不笑的就搭上了话,“我就是你口中那个‘冰块脸’的弟弟,也是最早眷顾你们三眼一族的神明!”

“啊,原来你就是爷爷当年和爹交代过的那个就长了个吃心眼的家伙!”小公主傲娇的哼了一声,“爹,这么没用的神,女儿才不要跟着他!何况上万年他都没什么作为,指望他还不如靠咱们自己呢!”

本来还想着要拒绝的小老四,被这个刁蛮的小公主气得七窍生烟,虽说这么些年来自己对三眼族确实没什么贡献,可是好歹也是维护过他们一族的神明,这丫头的嘴也太损了。就想着要气气这个小丫头,报复一下,于是阴沉着一张脸,“国王,没想到你们竟敢妄议本神,看来不用等人鱼族动手,我亲自解决了你们。到时候看看我那三哥会不会为你们出头?!也让你们知道知道,本神能不能有所作为!”

“大人!”被眼前这尊大神的演技糊弄住的国王吓得拼命拉扯着自己姑娘跪下,不停的磕着头,“大人开恩,大人开恩!小女年幼无知,加之被我惯坏了,冲撞了大人,还望大人宽恕!”

那小公主却上来了倔脾气,“爹,求人不如求己,我们不用靠什么所谓的神明,我们就靠自己,我就不相信,没了他们的庇佑,我们就会灭族!”

“你个小丫头,你知不知道作为一国公主,你的身上担着的是这三眼族千千万万的百姓和生灵!如此言语无状,对得起他们对你的奉养和尊重吗?!”国王这次真的生气了,抬手作势就要一巴掌打到女儿的脸上。手却在半空中停住了,再下不得分毫。抬头看到正座上的那位大神正笑呵呵的看着自己。

“不是已经把公主进贡给本神了吗?那她就是本神的人。本神的人,又岂是你一个三眼国的国王能打得的?”说完小老四解了法术,不再理会听了这话,面露欣喜若狂表情的国王。对着被自己控制了声带,不能发声反驳的小公主说道,“从今以后,暖床用不着。本神早就寒暑不侵了,不过洗衣服、叠被、做饭、打扫房间这些下人的活,用法术干哪能比得上公主你的真心干得好呀。我看也不用特意选什么好日子,今天就不错。晚上这顿,既是接风宴也是你的送别宴,晚宴过后,就随我回去吧。”然后看着这公主拼命摇头,一张脸急得通红说不出话的样子,在心里偷着乐开了花。

本来这几日派手下人暗中打听意中人而不得就闹心的一度要离家出走,追爱而去的公主,只恨自己被坐上那臭不要脸的神明施了法,口不能言,无法拒绝。暗暗下定了一定要逃离王宫和这个混蛋神明的决心。

一场晚宴,宾主尽欢。吃饱喝足由此心情大好的小老四,当着三眼国国王和一众重臣的面,牵起公主的手,将被自己控制了的公主带走了。他相信这个消息很快就会传到亚特兰蒂斯,只要人鱼族的国王是个思维正常的人,就知道2:1,他应该老实、消停下来。根本用不着他大哥和三哥出手,他出马够了。

离开了王宫,看着在自己身边默默掉着眼泪的公主,小老四心里哪知道她这装可怜,想要麻痹自己,然后找机会逃跑的小心思。有些心虚的解开了她的禁制。其实他就是想吓唬一下小丫头,出口恶气;顺道逗逗这小丫头玩,却最见不得女孩子哭了。

“好了,别哭了。本神就是气你这丫头小小年纪,说话太难听,又可怜你父亲为了国家的这一片心,才带了你出来。”他伸出手想要拭去小丫头脸上的泪珠,又觉得这样做不妥,万一让这丫头误会自己看上她了,或者是唐突了她多不好。于是又改道抓了抓自己的头,变出一方手帕飘到了小丫头眼前。

见还是止不住这小丫头的眼泪,小老四带着点懊悔的“哎呦”了一声,“我又没说娶你,也不算毁了你的清白。等我带着你在这海岸边转几圈,给海里那群人鱼看看。然后就把你送回皇宫去。你看上哪家的公子了,我就做主赐婚给你。你看怎么样?”

去海岸边?一听这话,小公主当即变脸乐开了花。“这是你说的,把我带到海岸边,不许反悔。”说完,一反常态的给了小老四一个大大的笑脸,口中还催促着,“快走呀,你不是神吗,不是瞬息就可以到吗?”

小老四把被这小公主拉住的胳膊从她手里拽出来,“你这小丫头,这么积极去海边,有什么企图。不会是,是去见情郎吧?”

“要你管!”看着小丫头嘴里嚷着紧,脸上却带出了小女儿的娇羞之态。小老四哈哈大笑,“果然被我猜中了。”片刻又一本正经的说,“沿海几乎没有你族中的贵族,都是没有第三只眼的两眼普通人,你怎么会结识并且爱上这样的人呢?”

“这是我的事,与你何干?你要是不想帮我,就赶快放我走,我自己去!”

看着小丫头一下子又气鼓了的样子,小老四终究还是认命的对她说,“我呢,向来说话算话,我可以带你去,不过你知道是哪个海岸吗?”

“你,你就给我放到大西洋海岸边吧。”自己也不清楚要去哪个海岸的小公主,随口说了一句,然后又补充道,“放下我之后,你可不可以不要跟着我呀?”

“你求着本神跟,本神都懒得理呢。”小老四哼了一声,“我才懒得看你们那酸臭的你侬我侬。”说完,他从怀里掏出来一个乒乓球大小的蛋,交到小公主手里。“这个里面是我驯化的特殊古猿,要是遇到危险了,就把它摔在地下,古猿就会出来,战斗力很彪悍的那种。”然后又带着点坏笑的说,“当然,如果你搞定了那个两眼人,也可以把古猿唤出来,他和我之间有特殊联系,我就带你们回王宫,当着你爹的面,给你和心上人赐婚。”说到这里,他插着腰,“我看谁敢反对!”

“跟那个不通人情的冰块脸相比,你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大神了。”小公主开心的拥抱了一下面前的青年,惹得那人浑身一僵,逃跑似的开了个任意门,就把小公主推了进去。好在还记得在最后时刻,把自己身上的钱袋子也扔给了这个傻妞。

小老四感应到自己在古猿领地外设立的结界出了问题,到底是谁没事找事。他不再迟疑,气哼哼的消失在夜幕中,准备去教训一下这不开眼的挑衅者。

而看着这一切的黄若梦,带着些疑惑的口气问着看不到身影的位置自己这个特殊梦境的小老四,“我们之间?”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一个声音急急忙忙的回答道,“别误会,就是普通朋友。不用谢我,我维持这个梦境也很辛苦,先休息去了,你慢慢往下看。”仿佛爹妈少生了两条腿般的彻底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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