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桂云来到诺大敞亮气派的办公室里，一脸疑惑的望着儿子：“为什么放她走？”
又追问：“你不喜欢？还是……”
马兆信似有不悦：“以后不准提她，还有对她暗中的一切操纵都撤回来吧。”
“难得一个清白稍加手段又好拿捏的满意，你竟然不喜欢？”
“妈。”马兆信凝眉。
“说来说去都是可儿不争气。”碧桂云还想抱怨什么，但看儿子脸色愈加难看，便悻悻住了嘴。转而说道：“我马上重新给你物色一个。”
“不用了。”马兆信似有些疲倦：“我很累，过段时间再说吧。”
“兆信……”
“我说我很累。”
“记住，你是马家一脉单传，而我跟你爸爸已经不能再育。”碧桂云口吻生硬，她不能在这件事情上面让步。“兆信，你说你欠可儿的，这辈子不会与她离婚，可到底她是怎么不能生育的？我没有逼你跟她离婚，已经是对你做出的最大的让步。所以，你欠我们一个孙子，也不能让我们落空。”
他欠马家的，是一个继承人。
可她欠可儿的，是一辈子。
他忘不了那个夜晚，他赶到现场时的场景——
一群流氓，以各种姿势趴在她身上，他们轮爆了她。
宋可儿衣衫褴楼，身体又脏，下处撕裂，动也动不能动，被折磨成了破布烂偶。她的眼神，是那种无比绝望的死灰色。
伤害她的人，他让他们烟消云散了！可是她——
她被告知，子宫内膜受损严重，不得不将子宫摘除——
她再也当不了母亲了。
医院里她多次拔掉点滴针头，跳过楼，切过动脉，稍不留神，她就变着法儿的寻死。
她说：“我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女人，再无人肯要我，我活着是对我父母的羞辱。”
马兆信当然不能让她死，他跳出来，握住她的手：“傻瓜！我娶你啊。”
他真的娶了她！
将大大小小的公事处理好，伏案沉思。
母亲逼的愈发紧了。
——
已是秋天。
陶市的秋天格外的美，因为满大街两旁都是法国梧桐。
据说战乱时代，有个大人物的太太喜欢这种树，他便命人将整个城市的道路两旁都种上这种浪漫气息浓郁的别样风情的梧桐树。后来，内战爆发，大人物逃离，能带走的尽数带走，这树却是不能的了。它们屹立不倒的记录着那段蒙尘的历史。
鹿小葵却突然开了桃花运。
如同这个好季节。男同事向她抛出了连理枝。
下了班，她跟他出去约会。
漫漫的黄沙绵延数千里的清江畔，他告了白：“鹿小葵，我喜欢你。”
她的脸腾一下就红了。
手机铃声大作，令人恼火的瞬间清醒。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她按下了拒接键。
那端不死心似的接连夺命连环扣。
拒接拒接拒接拒接拒接拒接！
鹿小葵内心崩溃。
张飞杨终于也忍不住问她：“谁呀？”
鹿小葵拼命掩饰心虚，粉饰太平：“一个讨债鬼，来借钱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