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从东边吹来一阵风。
寒冷,拂过脸颊刺刺的。
鹿小葵搓了搓手,现在室外温度零下,滴水成冰。
鹿小葵将满意的围巾紧了紧——
她知道,满意心里委屈成球。
阿姨体贴的送下来毛茸茸的毯子,将满意团团围住——
看上去,白色的毛毯,毛很精细浓密,白色的粗针毛线贝雷帽子,白色的长靴,坐在长椅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满意,真像个大白。
可惜,马贱男不允许她拍照片,不然,她一定得将满意跟大自然融合一气的样子拍下来。
忧郁,也是一种美。
并且,对文人骚客来说,这种美,神秘而魔幻。
满意说:“这空气,真香。”
明明没有味道。
学过化学的我们都知道,空气无色无味儿,除非眼前有一片花海,将空气传染。
但是眼前,三九寒天,冰天雪地,根本开不出一朵花来。
鹿小葵被自己哈出的寒气氤氲了眼睛——
“是啊。”鹿小葵也作势大口深吸几口:“水果味儿的。”
满意睁开眼睛,她突然想到了此时她的家乡,东北现在应该是天地之间,惟余莽莽,那里只会更冷,但是那里有她暖心的家人啊。
呵——
是哭是笑。
是无奈,是不在挣扎,是斗志泯灭。
满意她从小就是沿着冬天的冰河长大,所以她不畏寒冷。
她对父母撒的谎,越来越无法圆满。
只是马贱男为了要她安心,每个月给他们汇一笔款。
一则安抚。一则收买。
马贱男的电话不合时宜的打来,满意机械的接听——
“出来一个小时了,回去。”
口吻冷漠,马贱男骄傲的都不肯表现出一点点的关心。
他永远高高在上,永远不承认禁锢自己的真正理由。
她只是个代孕啊,他怎么可能会青睐。
满意拧眉。
她倔强的挂断电话。
任凭电话响个不停,扔在一旁任它自生自灭。
苗头有些不对。
鹿小葵猜到了那头是谁?
鹿小葵想,现在两个人绝对不能再闹。
于是,她擅自重新接听了电话:“喂!”
那端明显一愣,也分辨出接电话的换了人,他说:“是我,外面太冷,鹿小葵请回去,不然我就请人将你们抬回去。”
虽然,鹿小葵也在心里恨马贱男恨得牙痒痒,但是,现在他说的很对。
实在是太冷。
她冻得脚后跟都疼了。
作为孕妇,满意的身体不能有一点不妥,也最忌讳感冒发烧这种不起眼的小病了。
“嗯,知道了。”
挂断了电话,将手机放进满意手里,因为裹了厚厚的毯子,满意的手掌温热。
鹿小葵没有立马就催促满意回去,她怕满意反感,而是想着怎么样能把满意哄回去。
鹿小葵就这么站了一站,直跺脚。
然后小心翼翼——
“好冷,一直待在温室里,连一点抗寒的能力都丧失了,要不——咱们回去好不好?”
满意应该会心疼她吧,毕竟鹿小葵自认为,自己演的蛮逼真的。
满意眨眨眼睛。
鹿小葵没敢与她直接对视,因为她知道自己肯定会露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