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迹初败露,乌奎也是六神无主,他这次事情大条了,江夏为人他也放心,索性就一次将事情捣了出来。
原来,安氏集团有意扩展江南市场,相关战略方面的准备也都提交上了日程表,大的目标方向就是与具有代表性的,加农公司合作;但在双方决策层都只是放出可以合作的信号弹时,那边公司同样是销售层的找来了乌奎,一番洽谈,以为机运悄悄来临,便私下两人私章授印,谈拢了这单生意。
这是单几个亿的合同。
本以为幸运女神眷顾了,谁想到,那边公司人撤了这次战略合作意向,不再与安氏合作,转头向另一家公司,据说那里能让出两个点。
这摊事彻底糊了,乌奎那个心急如焚啊,当初可是对方自己找来的,加之老同学那层关系,又好劝说那边公司基本是放下职权要开口言合作,他才铤而走险的。
而安氏这边的战略呢,是等对方自己找上门,坚守不让红利的底线,毕竟是上亿的大单,吃不下亏。
也许对方撤权,是一种战略手段,跟别的公司要合作也是放烟雾弹,等安氏坐不住脚,主动上门,它们便能坐地起价,这本就是商业往来的一种常见谋略。
关健是,乌奎给人合同都签了,人那边都备案在库了,反馈回来的信息是迟早的。
更关健的是,乌奎偷拿了主管经理柳箐的私章去跟人签合同的,本打算来一个惊喜,这回是惊吓了,吓得魂飞魄散的那种。
“你怎么可以这么糊涂?”江夏前面的糟心事烟飞云散,此时是恨铁不成钢啊,这乌奎怎么做出这么糊涂的事情,他不由想到了那晚上嫂子对自己说过的一些话,字字在理,商场如战场,一个不小心被利益熏陶,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不,哥也没办法啊,眼看婚期在即,我老丈人那边五十万彩礼钱都没着落,我又不好意思啃老找家里要,这才……”
乌奎也是悔青了肠子,六神无主。
江夏本还曾天真的以为是个富二代,也不想这人是不是好面子想风风光光娶一回老婆,这些都不重要,他试探性地问:“被发现要判多久?”
“三,三年,如果公司不肯放过我,十年都可能。”乌奎感觉自己的双腿都在颤,想起了家里的娇妻。
这么严重?江夏皱着眉问:“那秋霜姐怎么办?”
乌奎哪能周到那么久远,表情无奈又不舍:“如果哥真的进去了,麻烦江老弟帮我看住媳妇儿,别让那些个狗腿子乘虚而入了。”
这小子,都这个时候了,还扯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江夏恨不得踹他一脚。
当两人沉闷地从洗手间出来后,柳箐将他们叫到了办公室。
“乌奎,你怎么可以辜负我对你的信任?你知道这件事会造成多么恶劣的影响吗?”柳箐几乎抓狂,双手作着来回挠头的动作,想发飙,拼命压抑着。
江夏从未看到柳姐这般失态过,有些震撼。
而乌奎,一言不敢发,愧疚、害怕、无助、悔恨……
“江夏,你也知道了吧?这件事加农公司那边已经回馈过来拒绝的文件了,被我压着,这烫手的山芋,迟早要丢给上边去,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私章被盗取盖印,这是渎职,柳箐是彻底被乌奎连累了,也怪平常太信任了,她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这平时做事稳重的销售组长会干出这么愚蠢的事情,要说吧,这人平常大手大脚惯了,月光族,你贪点小便宜填补下生活也是可以谅解,可这么大的项目都敢瞒,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哪怕是事先让自己知道也行,现在,两人一条线上的蚂蚱,都等死吧!
静,发泄又发泄不了,想说又无话可说,空气如死一般的静!
过了些许,柳箐瘫坐在她那办公椅上,有气无力地望着乌奎一眼:“都出去吧,让我一个人冷静冷静。”
关了门,乌奎坐回他那办公桌上,苦恼地揪着头皮,惹得旁边的同事一脸懵。
“出什么事了?我看你们从柳姐办公室出来后,整个人都不对劲了,柳姐也是,刚才我看她都快崩溃了。”
夏丽丽走了过来,若有所思,暗藏担忧,江夏哪敢将事情宣扬,只得默不作声。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去顶楼找嫂子,这事迟早暴露,那不如干脆点,去求情!
上楼找原谅,江夏直接来到了总经理办公室,人不在,只有那个私人助理在。
“连敲门都不会?礼貌都不要了?还有,你只是个低层职员,没经过允许,怎么可以擅自来总经理办公室,规矩不要了?”
总经理办公室内,并没有看见上官芸,只有那个新来的总经理私人助理,伏案疾笔的安梓萱抬起头,愣神后就是一番指责。
说真的,如果是按平常的时候,江夏是失礼的,这会儿他哪顾得了那么多,心是急的,只想快点见到嫂子:“芸总呢?”
“你以为你是谁啊?上回的事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倒是自己找上门来了,好,看来你是欠收拾了。”
说着,安梓萱气嘟嘟地冲了上来,又想一巴掌送来,可现在的江夏没那个闲工夫和这女人玩了,直接就是大手一挥,人给直接撞在了沙发上。
“好啊,你敢打我,我今天跟你拼了。”
安梓萱被激怒了,不要形象地冲了上来,抱着江夏又抓又咬。
而江夏被这女人越搞越烦,强硬地将她从身上掰扯开,丢在沙发,束缚着双手,坐在她背上。
“你放开我,我要你好看……”安梓萱面朝着门口,踢蹬着腿,小嘴不依不饶。
这里的吵闹声逐渐吸引了外边的同事,他们赶来一看,新来的大胸美女受制于沙发上,那白衬衣领口仿佛都要裂开了,看得男同事们一阵眼馋,恨不得和江夏换一个位置,不过话说回来,这两人怎么干起来了?
“闹什么?成何体统?”
突然,围观作鱼鸟散,门口上官芸板着脸,嗔怒眉蹙。
江夏赶紧松了手,站得笔直,可安梓萱一挣脱,立马跳了起来,把人给扑倒在地,跨坐在肚子上,一阵花拳袖雨:“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
“好了好了,再闹我要叫保安了。”
上官芸眼见旁侧无他人,只得换了无奈的表情,安梓萱似乎觉得拳头对这个臭男人,不起作用,瞧那副不痛不痒的表情,气不过,也累了,改日再寻仇,此仇不报非娘子!
“你不好好在你的销售部跑来这和你小姨子闹腾什么?”上官芸走了过去。
“谁是他小姨子!”安梓萱整理了下散乱的秀发,补了一脚。
江夏也不想再跟他计较:“这里人多眼杂,我想跟你单独谈谈。”
“喂,说谁呢你?”
上官芸眼见安梓萱又要发飙了,实在头疼:“走,我们外面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