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兰若和白诣并排坐在客栈大堂内吃饭,里面座无虚席,各式各样的瑶城人外地人,剑客,侠客,游客皆聚集于此,想来是为了什么而来。
许是生意做大了吧,堂前还请了个说书人。那说书人年过四十,依旧眉目明朗。
他那句话倒是引起了堂下人的好奇心,于是底下就有人问了:“那到底有没有这么个地方呢?”
兰若闻此也来了兴趣,放下筷子细细的听着。白诣倒是不屑的继续吃着面前的土豆片,边吃边有点嫌弃的说道:“这醋溜土豆片还没有我徒弟炒的好吃……”
池兰若转过头看了白诣一眼,哭笑不得的朝他一笑。
真难伺候……
“师父你好像对浮山修道之事不感兴趣啊”
池兰若见白诣闻若未闻的评价着菜,有点惊讶了一下,按理说一般习武之人都希望突破肉身,修仙学道。可是好像这人有点不太符合常理。
白诣听到池兰若这么一问,脸色几分不屑的说:“都是唬你们这些门外客的,哪有什么修道成仙的说法。”
池兰若闻言更加疑惑了,索性继续追问他道:“师父你好像对浮山特别熟悉嘛……莫非——”
白诣嘴角轻轻扬起,夹菜的筷子停在了空中,转头带着诡异的微笑看向池兰若。
池兰若被这一笑,笑的有点头皮发麻,面色紧张了起来,也脸上堆笑,及时认怂。
“再多嘴打死你。”
一句不轻不重的恐吓传来,然后白诣继续吃饭。
池兰若有点后怕,真是脾气古怪。
那说书人继续说道:“那浮山啊,本就是仙山宝坻,修仙悟道绝佳之地啊,浮山数代掌门要么就是悟道成仙,要么就是急于求成反而被功法吞噬,第四代掌门之后就是基本上都悟不到什么了,成功的也就第一任第二任。
好在后来及时制止,第七代掌门将修习之术列为禁书,不忍心成仙之术消散人间,于是封锁了起来,无人可寻,除非历代掌门可以寻到,不过,基本上一代不如一代啊。到了第九代几乎不再抱有修习羽化成仙之术的想法了。”
底下人窃窃私语,各种声音聚集,各怀心机。
那说书人继续道:“可惜这第九代掌门,因为卷入其他帮派厮杀,出手制止时以身试险,丧身荒野。然后又没有来得及传位,导致现在浮山都没有人接管。其座下得意弟子却有两人可以胜任。
其中一位是浮山大弟子,杙阑,跟二弟子九卿,这二人平分浮山独门术法,皆是掌门当时最最得意的亲传弟子。”说书人说到这有点情绪高昂,停了一会喝了口茶水。
白诣在一旁听到时,似乎微微陷入沉思,池兰若听的一脸起劲。
底下唏嘘不已,似乎都没有听说过这二人,便有人出言询问道:“那这二位弟子皆未出现在瑶城啊,我等也闻所未闻。”
“不然!这二人如此绝学一身定还在浮山内潜心修道。”有人说了一句似乎有点道理。
有人赞同有人反对。
还有一人高声道:“我可听闻过,瑶城逍遥殿内,有着能窥听天下之事的独门,窥机阁,那窥机阁阁主就叫九卿,是个妖艳的女人。而那天机也不是一般人能窥得的,还需要拿等价的东西交换。”
白诣眼角似有笑意,但还是被一抹玩弄的色彩云淡风轻的带过了。
底下人又开始赞叹惊奇起来。
说书人闻言笑罢继续道:“那二弟子确实是个女子可是却一点都不比那大弟子差。那大弟子杙阑与那二弟子九卿实力相当,不过是一个擅长绝世的医术与无人能及的剑法,一个擅长窥机之术与逆天改命之术。”
“那这二人如此天资卓越因何不来到世间一统天下呢?”
底下人不禁疑惑,便出言打断了说书人。
那说书人闻言笑了笑继续道:“那二人岂非凡人,早已看淡人世繁华,一个至今无人可知无迹可寻,一个隐于逍遥殿,与人交换同样的代价,窥天改命。”
“那浮山掌门之位呢?”
见底下人仍疑惑不解,说书人继续答道:“那二人都不肯当,那浮山众弟子还不知道寻了多少载,未寻到,也就空着,等他们哪个先想通了回去再继承掌门之位。”
说罢长叹一口气,底下人意犹未尽的各种交流着,皆为这两个能人异士而惋惜,若是本国皇帝得此一人也能平定四海一统天下了。
不过,这种不拘于管束的避世能人一向随心所欲无拘无束,估计也不屑于帮别人谋取江山。
说书人不知道是不是有意无意的呢喃了一句,纷杂的人群高声鼎沸遮住了他的声音。
“只是不知道那第九代掌门历经的浩劫时隔十年会不会继续轮回往难……”
白诣看了看一脸沉浸其中的池兰若,出言打断了她的思绪道:“想什么呢,那说书人睁眼编故事,净糊弄你们。”
“啊?不会吧,师父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啊?”池兰若疑惑的问。
“为师游历了这么多年,都未曾见过这两个人,你说呢。”白诣轻视的看了一眼底下信以为真的人继续说道:“还有传说浮山经历数十年前的灾难,满门皆被屠尽——如今的浮山上下都是冤魂野鬼在重复着以往的繁华。”
说罢目光突然紧张起来,池兰若见白诣难得如此严肃且紧张的说着,顿时感觉背后一凉,害怕不已,脸色发白。
“不会吧……”随即似是想到了什么似得缓缓的抬头看向一脸严肃的白诣,凉凉的问:“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
“我骗你有银子拿啊!”
二人吃罢,依着夜色渐暗,便在客栈内住了下来。
白诣就住在池兰若隔壁一扇门的对门处。
晚上,二人上了楼,池兰若抱着洗脸的盆器,白诣见她准备睡下了出口嘱咐两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晚上有什么异变就大声叫师父,我就住隔壁。”
池兰若迟钝的点了点头,但是脚下却并没有想走的征兆。
见池兰若还不回房,白诣顿住了准备关门睡觉的手诧异的问道:“怎么还不去睡觉?没听懂啊。”
“师父我……”
池兰若想起来白天白诣讲的那个离奇事件顿时愈发脚软。
见状,白诣好奇的看了看她,围着她探究似得转了一圈:“今儿是怎么了……”
“师父……你白天那个瞎话吓到我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