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瑶瑶见她眼眶微微泛红，却是一副想笑不笑的模样，忍不住问道：“孩子，你这是咋了？”
陈月拧开桌上的水瓶，猛饮一口，才扭头，邪魅一笑，“爽！”
黎瑶瑶嘴角一抽，“别装疯。”
喝口凉白开，装得跟喝二锅头似的。陈月笑得更有味了，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
一分钟后她才深抿唇、微微颔首，缓了缓，收回笑容，平复了下心情，整理了整理面部表情。
正回了头，手掌气势汹汹地轻拍在课桌上，一本正经道：“好了，我要开始学习了！”
说罢又闭上眼，嘴上嘀咕着什么。
黎瑶瑶嫌弃地皱着眉，凑过去一听，才听清她嘀咕的是：“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
闻言，黎瑶瑶看向她的目光更是嫌弃了，倒吸一口凉气，瘪着嘴微摇头瑟缩地退回来。
看这神神叨叨的模样，多半是被宋尧传染了，也不知道在办公室受了什么刺激。
事实证明，神经病是真的会传染人的，她今晚还是先避避风头吧。
第二天早上课间操时间，学校广播突然插播了一小段“新闻”。
“昨晚，就在高一教学楼前的停车区，忽然发生了一起恶劣的破坏事件。我们学校某高一老师的自行车，被人恶意扎爆胎，这在我们学校是前所未有的。现在给犯错的同学一个主动认错的机会，否则等调监控出来，必将严惩不贷！”
也不知道是哪儿传出来的，上厕所的功夫，这事儿就传到黎瑶瑶耳朵里了。
黎瑶瑶上完厕所回来，一脸兴奋地对身旁的人说道：“喂，陈月儿跟你讲啊，听说某个高一的老师就是罗铭，哈哈啊哈，他可宝贝他的小宝马了，难怪这么件小事儿，都闹到广播处了。”
“小宝马”是罗铭教过的学生给他自行车取的爱称，一传十十传百，每一届新生，未见车容，便闻车名了。
“噗……”听她这么说，陈月捂着嘴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
黎瑶瑶目光机警地锁定在她身上，朝她挑眉，四下看了看，才小声问：“你干的？”
陈月赶紧摆手摇头，“不是不是……”
黎瑶瑶半信半疑地看着她，“不是，你笑这么贼干嘛？”
“不是我干的，但我知道是谁干的啊。”
黎瑶瑶想也没想，肯定道：“宋尧啊～”
真是理所当然地就想到这个人了，这种事儿放在他身上倒也见怪不怪了。说完，她也跟着笑了。
坐下来，趴在课桌上，对上陈月的脸，道：“诶，说说呗，昨晚发生什么了？宋尧居然做出如此丧尽天良（大快人心）的事儿。”
昨晚办公室心酸的回忆袭上心头，陈月凝眉摇了摇头，“唉，说来话长，等你什么时候把你和沈老师的事儿告诉我了，再说吧。”
“嘁～神神秘秘的，你不说我还不会问宋尧了似的”黎瑶瑶朝她吐了吐舌头。
陈月也没在意她是否会去问宋尧，这件事儿宋尧能知道什么，说出来的也不过是些不痛不痒的东西。
倒是杜景琛……以后该用个什么理由才能接近？
他们之间这层雾被吹散了，她再也不能欺骗自己，他们两人关系挺亲近的了。一瞬间，这条鸿沟赤裸裸地呈现在眼前，无法逾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