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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0000074

第74章

一行十几个人当下就撩起衣袖,开始忙碌起来,他们充满干劲,或许是已经知道了只有疏通了这条通道,才能够进入这条隧道,解救人质。

当顾元涛他们一行人搬石头搬得满头大汗时,费泽阳跟费一笑已经在石室内呆了整整一天了。

费一笑跟费泽阳保持了一定的距离,某人有时候很讨厌,明明她没有原谅他,他却老是趁机占她便宜,虽说昨晚在她怀中睡着了,也不代表白天也要躺在他怀中。

费一笑脑海中很混乱,记得下午时,那个欧阳武月来过,说晚上要让他们一家人相见。

秋泽将十一年前已经被定为死亡的欧阳兰兰以及费迟元给绑着推进了第五间石室,欧阳武月的声音很冷漠,“不要太感谢我。”

欧阳兰兰看上去还好,就是肌肤受损,身上衣服破烂,脸上有一阵红一阵青,估计身上也是这样,受了不少的拳打脚踢。

费迟元已经疯了,神志不清,有些歇斯底里,进来若不是欧阳兰兰强制牵着他的手,制止他躁动的情绪,估计他早就扑过来咬人了。

费泽阳冷冷看着他们,不可置否,他的吃惊只在他们刚进来时稍稍怔了一下,很快便恢复了正常。

但是费一笑能够察觉出来费泽阳并不如他表面那么平静,已经疯了的费迟元是他的亲生父亲,而他恨了十年的欧阳兰兰是他的继母。两个人都曾让他不好过过——

费迟元看上去很颓败,长长的胡子看得出来很久没有打理了,或许已经长虱子了,眼眶深陷,曾经乌黑茂密的头发稀疏白了一半,脸颊凹陷,就算穿着一件破旧的黑色大衣,也能够感受到大衣里头是如何的空旷。

费一笑愕然,她的诧异满满地表现在脸上,曾经这两个人都疼过她,所以相较费泽阳的无动于衷,她倒是显得有些激动,她抿了抿唇,轻声喊道,“爸爸,妈妈。”

本来已经被欧阳兰兰安抚成功的费迟元闻言,又开始歇斯底里起来,想要挣脱欧阳兰兰,尽管欧阳兰兰已经从身后用力禁锢住他的腰,不想让他做出出格的事情。

但是欧阳兰兰失败了,她自己被甩到地上去了,费迟元就算这副瘦弱的身躯,但力气还是比欧阳兰兰大。

费一笑有刹那的恍惚,觉得欧阳兰兰身上的伤痕累累都是费迟元造成的,曾经深爱她的费迟元,他疯了,所以不认识任何人了。

欧阳兰兰看到她,从开始就没有激动过,或许是已经在这个地方呆了太久,与世隔绝太久,磨灭了她曾经的风华,她的精神虽然不至于出现费迟元那样厉害的崩溃型疯癫,但是看上去明显也不是很好。

费一笑能够理解,在这种暗无天日的石室呆上十年,人不疯也要疯了,至少她无法确定若是自己,能够坚持多久。

瞬间,费泽阳忽然伸手,一把将心不在焉的费一笑给扯入怀中,因为费迟元的靠近,他情绪很不稳定,若不是费泽阳抱着费一笑转了一圈,躲开了费迟元的攻击,他或许已经扑过来,非要搞到你死我活方才罢休。

就在刚才,费泽阳清楚地在费迟元的脸上找到愤恨,曾经的风流倜傥早就在他身上找不到痕迹了,满脸的沧桑跟落魄,才是此刻费迟元的真实写照。他这些年过得都是些什么日子?

费泽阳隐约可以猜到,但是他无法衍生出同情来,费迟元给予费泽阳的亲情少之又少,而且他在母亲自杀当晚,都不愿意赶回来,那个时候父子关系就已经岌岌而危了。此后,当费迟元娶了欧阳兰兰,这父子关系恶劣到了无以复加,至少在费泽阳看来,费迟元已经没有当父亲的资格了,从他搬出家就可以看得出来。

费迟元想要攻击费一笑,这一点,费泽阳在费迟元盯着费一笑的时候,就能够觉察到了。

所以他才会条件反射,抱起费一笑,迅速躲开他的魔爪,只是费泽阳不太明白,曾经钟爱费一笑的费迟元竟然在疯了还不忘攻击她?

这个时候,欧阳兰兰倒是为他解答,果然坐正了费泽阳心中的臆测,“笑笑,你不要太靠近你爸爸。”

费一笑自嘲地勾了勾唇,“他不是我爸爸。”为何到了这个时候,欧阳兰兰还要狡辩呢?

欧阳兰兰一惊,瞪大眼睛,差点忘记按制住不安分的费迟元,“笑笑,你都已经知道了。”

欧阳兰兰的视线最后落在费泽阳紧紧攥住费一笑的那只纤细的手腕上,就怕她如脱缰之马,不计后果脱离他的保护范围。

“笑笑,你不能跟他在一起。”

欧阳兰兰瞳仁中充满了浓浓的恐惧,让费一笑心头蒙上了一层疑惑,而费泽阳握住费一笑那只手早已青筋爆裂,这欧阳兰兰,怪不得他就是不待见她,这个时候,他都打算前曾往事都不予计较了,没想到这欧阳兰兰还要在这个节骨眼上跟自己作对。

要知道,费一笑一直在拒绝自己,欧阳兰兰这么一说,不是变本加厉让费一笑跟自己隔得更远吗?

费泽阳烟灰色的瞳仁中阴鸷尽现,目光犀利,恨不得在欧阳兰兰身上戳上几个洞。

被关了十年,这个女人怎么还没有发疯呢?

此刻他的思想极度恶劣,他宁可疯了的那个人是欧阳兰兰而非费迟元这个可怜虫。他心头已经认定了费迟元是自作自受,他不要家庭,非要跟欧阳兰兰搅和在一起,结果弄得家不像家,自己也被牵扯进了一锅混杂了老鼠屎的粥中,不能抽身。

“欧阳兰兰,你凭什么不准我跟她一起?”

费泽阳冷哼一声。

欧阳兰兰叹了一口气,她身上的傲气十年来被欧阳武月以及费迟元给磨没了,如今的她,只想要找一处无人问津的小村庄,安享晚年,曾经她是错了很多,如今她就算想要弥补,或许别人也不愿给她机会了。

欧阳兰兰其实是不太喜欢费泽阳的,这孩子从小就令人望而生畏,小小年纪,就冷酷无情,连他父亲都拿他没有办法。

“笑的身份注定你们无法在一起。”

费一笑是欧阳武月的女儿,以费泽阳的嫉恶如仇,应该不会接受,何况费泽阳恨死了自己,怎么还会爱上仇人的女儿,她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何况——

“我知道她是你跟欧阳武月的女儿,但这又如何?你们那一代的事情我管不着,但是她最后肯定会跟我在一起。”

费泽阳说得十分的坚定,费一笑都觉得诧异,费泽阳哪来的这般肯定。

“笑笑,其实你……”

欧阳兰兰欲言又止,她是真心喜欢费一笑的,一直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但是—

有些人显然不愿意让这团聚的一家子好过,“哈哈哈哈……哈哈哈……谁都不知道,谁都被我骗了,这个女孩并不是我的女儿,若是我的女儿,我还会如此对待她吗?”

欧阳武月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似乎很得意,就算没有看到他那一副嘴脸。

费一笑也是浑身一僵,她眯起眼睛,她不是欧阳武月的女儿?她内心五味杂陈,已经分不清自己此刻到底是什么心态了,释然?庆幸?欣喜?或许又不是。

不过,自己若不是这个变态男人的女儿?那又是谁的女儿呢?

连欧阳兰兰都十分地诧异,她皱起眉头,喊道,“她不是你从孤儿院抱回来的吗?”

又是孤儿院,费一笑忽然想起了曾经在伦敦费老爷子提及欧阳武月的变态计划——欲女养成计划,难道自己是个孤儿,也如同欧阳兰兰以及欧阳紫那般,是那个计划中的一卒,只是欧阳武月还未来得及实施。

“是,她是我从孤儿院抱回来的,但是她并不是一个孤儿,她的父母仍然健在。”

欧阳武月抛下了一枚炸弹,费迟元又开始情绪亢奋起来了,这下费泽阳本想要护住费一笑,发现费迟元竟然拿自己整个身子去撞石室内的墙壁。

疯了,费泽阳苦笑,这算不算是对费迟元的报应呢?母亲若是泉下有知,也应该得以瞑目了。

费一笑听到父母仍然健在这四个字,整个人浑然被震慑住了,然后她十分茫然,似乎听到了那个欲要对自己凌辱的那个男人的声音,“有人来了。”

那个男人的声音有些慌张,显然是遇到了棘手的事情,而欧阳武月本来应该是对着个喇叭讲的,以致那个男人凑近说话,那声音通过喇叭传了出来,让石室内的四人也听到了。

有人来了?

虽然心中还徘徊着那个身世解谜,但费一笑这下倒是异常清醒,会不会是元涛?

他一个人还是多个人?

费一笑的眉宇间,多了些许忧虑,费泽阳当然是察觉到了,但是他并没有往深处想,他只是以为,他仅仅以为费一笑此刻的反常,都是欧阳武月最后那一句造成的,她的父母仍然健在?

难道……他看了一眼费迟元,又深吸了一口气,应该不是他的——

手却下意识握得更紧,若是不是欧阳兰兰,那么这些年来,自己加诸于她身上的仇恨,是多么的可笑,是多么的荒唐?

他觉得自己也跟欧阳武月一样变态,若她真不是欧阳兰兰的女儿,八成是恨死了自己,之前她心甘情愿承受,也是她以为欧阳兰兰是她的母亲啊。

费泽阳没由来恐慌起来,他没有去想外头闯进来的人是谁,也没有在想如何从这个石室中出去,他的心头乱得很,在死水一般的寂静中,他如同一个迷路的孩子,他用手背搓了下面颊,开始不知所措起来。

费一笑没有心思去观察费泽阳,她本人的心也是无端荡起了一圈一圈涟漪,她的身世显然不如肥皂剧中的那般好猜,愈发扑朔迷离起来了。

若是她不是欧阳武月跟欧阳兰兰的孩子,那么她又是谁的孩子呢?怪不得她从来就没有发现自己的五官跟这两人有相似。

果然是捡来的呢?若是父母健在,她又为何被丢弃至孤儿院,让欧阳武月给领养出来。看来,她的父母十分憎恨她,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不想要。

她忽然笑了,觉得这世间任何事物都是紧密相连的,她若不是欧阳武月的女儿,那么她依旧得不到幸福,她也是个被人遗弃的孤女。

这个时候,真正撞墙的费迟元额头鲜血淋漓,但他仿若一点也感受不到疼痛,他依旧在使劲地撞击,肉体撞击墙壁的声音几乎被没落了,但在这个沉寂的是室内,他粗重的喘息声却是如此的触目惊心。

骤然,一阵地动山摇,石室内的四人包括费迟元本人都是一惊,响声过后,石室的门被打开了。

敢情是费迟元撞墙,无意中不知道触及了某个机关,石室被打开了,若不是费迟元疯了,他们中几个人是绝不会用这种愚蠢的法子去试探机关的,何况这光秃秃的墙壁上,连条裂痕都没。

不过,费迟元的这无意之举,对其他三人来说,都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至少能够从这间石室出去,忧的是他们还会这般一直幸运到底吗?

费泽阳首先牵着费一笑的手出去,能够出去,对于费一笑来说,她自然是欢喜的,虽然身世还未解疑,但是若是一直呆在这个石室内,他们肯定要被活活饿死,从抓来到现在,自己滴水未进,甚至觉得有些虚脱,凭着一股坚韧的毅力苦苦支撑着。

费泽阳凭着来时的记忆,开始往回走,却被欧阳兰兰阻拦了,她没有解释很多,只说了一句,“跟我来。”

费泽阳盯着她看了良久,仿若想要看穿她心头到底藏着窝着的是什么心思,欧阳兰兰苦笑,她知道费泽阳从来就对她不假辞色,但是这种质疑的眼神,还是让她颇为不悦,她欧阳兰兰曾经是用很多手段来迷惑男人,但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不然一个巴掌能够拍响吗?

不过十年前,她已经不再对欧阳武月怀有迷恋之情了,她不是原来的欧阳兰兰了,不然欧阳武月也不会采取这种极端,将她跟她所爱上的费迟元给囚禁于此。因为欧阳武月已经无法控制住原本听话的欧阳兰兰了,他所吩咐的目标,她一个也没有完成,反倒是爱上了她的目标,实在是太可笑了。

欧阳兰兰想,十年过得生死不如,猪狗一般的生活,如同费迟元能够重新选择,估计他宁愿坐上那一般前往马尔代夫的班机,遇难而死,至少死得有尊严。

但自己呢?想死吗?她还真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根本就没有‘如果’,她何需费神费力去伤这个脑筋呢?

“跟她走。”

在费泽阳还在犹豫间,费一笑已经帮他下了决定,她欲要从他的大掌中抽出手来,没想到被费泽阳攥得更紧,他拉着她跟了上去,还不忘忿忿瞪了她一眼。

好心没好报,若是一个人,他用得着踌躇吗?还不是身边多了一个她,他担心会险遭不测,毕竟他对欧阳兰兰还心存戒心。这个女人跟欧阳武月的偷情照片,还深深印在他的脑海中,他实在不愿意选择相信她这么一个有前科的女人,但是费一笑选择相信她,那么就相信她一回吧?

欧阳兰兰的手搂在费迟元的腰间,已经不是曾经的亲昵表现了,如今俨然是害怕他突然发疯,毕竟他这个疯病是没有前兆的。

欧阳兰兰对这里的地形还算是熟悉,或许是在这个地道中摸索了十年,又或许是被绑来之前,她就在这里生活过。

欧阳兰兰正要叫到了,她依稀寻找的是那条石块叠加的小通道,准备若是真要出去,就从这里出去,没想到有人捷足先登了,前方对峙的是一群人,有欧阳武月、秋泽,还有来路不明的警卫,那个洛城知名人士顾启华以及他的儿子,这两人,她嫁给费迟元后参加了不少上流社会的宴会,只有这两个人她是认识的。

只是顾启华为何出现?莫非是为了欧阳紫?

除了这个,欧阳兰兰已经找不出其它缘由来了。

她这一停下,后头跟着的两个人也停了下来,费泽阳轻轻勾了勾唇,低声嘲讽道,“欧阳兰兰,你不会是故意带我们前来自投罗网的吧?”

前方那群人荷枪实弹,武器配备很齐全,而他们手无寸铁,若是欧阳武月看到他们从石室逃出来了,很有可能问也不问就直接给他们一枪。

他们对话间,没有考虑到费迟元是个危险人物,他疯了,哪会知道前方是危险,当下就挣脱了欧阳兰兰,如箭一般冲了出去,等他们意识到,已经为时已晚。

“你们怎么出来的?”

欧阳武月明显的不敢置信,那石室可是欧阳家族上一代祖先遗留下来的,他欧阳武月毕生都在研究了这个隧道中的机关,还未曾发现石室内有机关可以出来,不然也不会如此放任这四个人在里头。

“笑。”

顾元涛显然也窥到了费一笑,她衣衫凌乱,身上还披着费泽阳的外套,他强烈按奈下心中的不悦,打招呼,其实他更想不顾一切冲过去,若不是顾启华拉着他,不允许他的冲动误事。

顾启华跟顾元涛一时都没有认出费迟元跟欧阳兰兰来,毕竟十年了,他们的容貌早已在岁月流逝中大变。

看到顾元涛没事,费一笑倒是如释重负,唏嘘了一口气,毕竟自己是在他的眼皮底下失踪的,他肯定是急死了,以他的个性,肯定不会坐以待毙,会找来也是迟早的事情,真没想到他能够说服顾启华也跟着来。

“好好好……。哈哈哈哈……”

欧阳武月忽然狂肆地笑了起来,他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戾气,“都来了,很好很好,你们还真给我欧阳武月面子,所有跟我有仇的人,都在这里了。放心,我会一个个收拾你们。”

“你们这帮不想死的小警察,快给我退出去,这里没有你们的事,若是你们找死的话,尽管呆着吧。”

“欧阳武月,你究竟有何目的?”

顾启华咬了咬牙,终究问了出来,他其实不平静,目光穿梭了良久,欧阳武月不是说所有的人都在这了吗?为何欧阳紫迟迟未现身。“我有什么目的,费家跟顾家上辈子跟我欧阳家有仇,我只是略施小计,加以小惩而已,没想到你跟费迟元两个都中了我的美人计。费迟元也就算了,他已经疯了,就算死了,也不会记得我,你顾启华跟我可是有深仇大恨。费迟元在我眼皮底下疯的,你可就要在我眼皮底下残。”

欧阳武月仿若想起了往事,脸上郁色淤积,越来越阴沉。

“紫最后还不是被你带走了,你捅了我一刀,我差点没命,我都还没找你算账,你倒是好,做贼的喊抓贼。”

顾启华也被激起了怒气,整张脸涨得通红。

“我是带走她了,可是呢,可是她整颗心都掉在你身上了,成天魂不守舍的,她越这样,我就越想报复你,让你一辈子活在后悔跟痛苦中。”

欧阳武月跟顾启华较真起来了,电光火石,在这两个人之间迸射。

费泽阳发现自己手心都是汗,他在想如何趁着欧阳武月心神被扰乱,逃出去,如今的欧阳武月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猎豹,恨不得跟顾启华一起厮杀,连他手中握住的那把枪都摇摇欲坠,生气到了抖动的境界。

“谁叫你强要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就算你杀了我又如何?你以为紫就会爱上你吗?你报复我们分开数十年,如今我也娶妻生子了,为何你还要掀起波澜呢?我算是明白了多年前,你根本就是强行掳走紫,不让她跟我在一起,造成我误会她另寻新欢的假象。但是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让她爱上你,这就证明你本身没有魅力,你以为朝夕相处,一个不爱你的女人就会爱上你了,你禁锢了她的自由,只会让她更加的恨你。你绑架费一笑,到底是跟我顾家有仇,还跟费家有仇,如今费一笑也算是我顾启华的儿媳,你这种行为,到底又有什么意图?”

顾启华一针见血地道出事实,这事实足以让欧阳武月气到跳脚,这果真是触到了欧阳武月的痛处。

“哈哈哈……”

一阵狂笑,欧阳武月平了紊乱的气息,他沉着一张脸,眯起眼睛,唇角噙着一抹奸诈,“顾启华,我是输了,但是你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你若是知道你的儿子娶的是是谁的女儿,八成会直接给我昏过去吧?”

顾元涛闻言,目光掠及费一笑,她正强行被费泽阳往内拖去,然后他听到了接下来颠覆了他人生、令他的世界轰然倒塌的话,“你的宝贝儿子娶你的是你的女儿,谁也不会想到,他们是一对龙凤胎,就连紫也不知道。当初她生产的时候,我在她身边,我先前就让人抱走了女娃,她以为她只是生了个儿子而已。你的女儿被我送到了孤儿院,后来兰兰本来怀孕了,但是她却不小心流产了,她知道若是她流产了,就没有嫁入费家的资本了,你那个女儿,我便从孤儿院给领养了出来,她看上去就长得十分的聪慧,我本来还想要栽培她成为欲女的,后来我灵机一动,有了更好的良招,就是让她进入费家,成为费迟元的女儿。你的儿子跟你的女儿是同岁的,迟早他们会遇上的,加上龙凤胎心电感应极强,他们就算错过几年,最终肯定还会遇上的。”

“果然不出我所料,你的儿子看上了你的女儿,只是我没想到费家那个小子也是,看来你女儿比起我栽培的两个欲女更加厉害,不用调教,功力就已经达到如火纯情的境地了。我就算睡梦中也会笑掉大牙,你绝不会想到你那一对儿女铸成了大错,成了一对伦乱关系的夫妻吧?”

“不可能,你疯了,你说的都不是真的。”

顾元涛喃喃自语,修长英挺的身子摇摇欲坠,他无力承担这一系列上一辈加诸于他身上的苦果。

他所爱的人,怎么可能成了他的双胞胎妹妹?这是多么的荒谬——

他爱到心痛,爱到无力,最后等来的却是这样的苦果,这世界也太残忍了点吧?

“你可能,你骗我,你自己得不到爱情,诅咒别人也得不到,你肯定是骗我,欧阳武月,你说你是骗我的。”

顾元涛喊得撕心裂肺,喉咙火辣辣的疼,他想要冲过去,揪住欧阳武月的衣襟,逼迫他承认这不是真的。

他宁可接受最后笑无法爱上自己,也不愿意接受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噩梦,这个噩梦直接击碎了他最后一道隔墙,让他无处可逃。

他若是她的哥哥,那么他根本就连守护的资格都没?他还曾经信誓旦旦地站在她面前,跟她发誓这辈子,他一定会给她幸福,一定不会辜负她的。眼泪,不知不觉,就这样溢出了眼眶,眼角涩得令他忍不住闭上了眼睛,他缓缓半蹲了下去,压抑的哭泣声,很低很低,但还是传入了不远处被费泽阳拖走的费一笑耳中,她一把甩开了费泽阳,想要过去安慰顾元涛。

费泽阳眼疾手快,一把扯住她,低咒一声,“你找死啊,没看到那边有枪在吗?”

费一笑只知道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她拔腿就跑,飞快地奔向顾元涛,她从来没有看到顾元涛哭过,他哭得好伤心,好伤心,那伤感都蔓延到她的身上来了。

难道这真是双胞胎的心电感应,他伤心,她也跟着伤心,他哭得跟个孩子一样,脆弱得不堪一击。

就算那天她提议离婚,他也只是眼眶一红,倔强地扭头不理她,过了半晌,又反过来安慰她。

他从来都是为她着想,所以她之后每每想要提及这个话题,都不好开口。

费一笑这辈子曾经渴望过有一个哥哥,尤其当费泽阳对她很不好的时候,她就会趴在床上幻想,若是她真的有一个哥哥,应该会很幸福吧?学校里那些有哥哥的同学,每次哥哥都会过来接她们,给她们买好吃的,她不是没有羡慕过,但是她却知道这之于她费一笑来说,是多大的一种奢侈。

当听到从欧阳武月口中吐出的这一番话时,费一笑的心情是复杂的。

她从来没有想过顾元涛会成为她的哥哥,对于顾元涛,她也没有哥哥那般的感觉,虽然他总是很好,他就如同一个高贵的王子,而她却是一个不及格的灰姑娘,当王子爱上一个不及格的灰姑娘时,她不是没有茫然过,不是没有心动过,但是都被她克制住了,让那瞬间的心悸停留在某一间隔,不让它更深入的渗透到内心,因为她害怕。

在爱情路上,她跌得很惨,很久了没有再爬起,就怕那满地的荆棘刺得她头破血流。

顾元涛一直在原地等候,他耐心地一直在等待她走近,她也努力过,但是心头的魔障已经侵入了五脏六腑,每一回,她欲要踏出一步,费泽阳好死不死正巧出现,让她又缩回了她的龟壳之中。

欧阳武月跟顾启华还在对峙,并没有对费一笑开枪,或许他觉得在这里,费一笑并不值得他提防。

费泽阳想要过去,却被欧阳兰兰扯住了衣袖,他欲要甩开,却听到欧阳兰兰刻意压低的声音,“那孩子可怜,笑笑过去是自然的,你就不要去凑热闹了。你的障碍不扫自除,你还想怎样?”

费泽阳愣住了,硬生生止住了步伐,他扪心自问,他很过分吗?

目光触及抱着费一笑抱头低低啜泣的顾元涛,费泽阳发现自己真的很过分,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就让笑笑暂时安慰一下他吧?

若是这样的事情换到自己身上,他也会失去一贯的冷静,选择跟顾元涛一样用流泪来宣泄心中的情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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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火爆爽文】“大人,求求您,像放屁一样放了我们吧!”青年沉默,良久,略显为难的开口:“本尊从不放屁,你的请求,无法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