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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小学妹

何彦霖和佟燕清过来和黄诗诗加了好友,然后黄诗诗和严皓轩告了别,把秦昊伟给她的U盘转交给梁老师说了几句话便直奔下节课上课的逸夫楼了。严皓轩那边就比较热闹了,七八个要加好友的同学拥着他呢,那接他的俩小学弟还想和他说下话,他就一时半会走不了。说话时,严皓轩的眼神不时蹿到冰激凌女孩身上,心里计划着一会怎么搭讪。这次旅程除了那佟燕清黄诗诗外都挺完美,如果再“收获”了冰激凌女孩,那简直可以叫硕果累累!

佟燕清见严皓轩那围着的人多,便想回头找同学再加学长好友也不迟,便早在冰激凌女孩旁边等着她了,冰激凌女孩收拾书包却是能慢则慢的样子。她俩不知在说什么,佟燕清忽地朝严皓轩这边看过来,眼神不巧和严皓轩撞上了,吓了严皓轩一跳。

那俩小学弟走了,严皓轩也要走了,可冰激凌女孩还在那呢,他应该前去搭讪并且索要联系方式,可惜竟挪不开脚步:班里人人都知道他喜欢夏弦玥,他像护花使者老围着弦月团团转,夏弦玥和他也有说有笑的,不是他们班的还以为他俩在谈恋爱呢,可严皓轩还是单身!如果这时移情别恋,无疑是昭告天下他是失败者!可他在夏弦玥身上又看不到尽头,他已“耗费”了许多心力!

思量间,教室只剩五六个人了,再不走只会显得像个傻子。

严皓轩不敢正眼向冰激凌女孩瞧去,但是眼角余光里都是冰激凌女孩的背影,发长及腰,顺直又有光泽,像条涓涓细流的小溪,柔和的阳光落下来,一阵微风吹来,溪水上便跳跃着细碎的阳光,还有严皓轩的心。

但在严皓轩的脑海里,自己也是风流倜傥的,在他的幻想中,都是自己大显神威后,美女们投怀送抱。

严皓轩显然不适应现在这个剧本,他一寸都还没有动过,可是现在无论向前走还是向后走,都得走了!

走道里光线微暗,严皓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教室,仿佛是有一条绳子拉着他走的。

他在走廊上缓慢走着,突然后面清亮的女声响起来:“学长,学长!等一下!”

严皓轩停住转身,正是佟燕清和冰激凌女孩!寒冬未却,但他心中开了一片桃花。

她俩小跑上来,都道了声“学长好”后,冰激凌女孩拍拍佟燕清,严皓轩困惑地看着冰激凌女孩,又看看佟燕清。

佟燕清欲言又止了一会方才说道:“学长,刚才我说的话,很抱歉。”

“啊?”他一心都想着冰激淋女孩,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她是为了刚才课堂上她说了他和那私生活混乱的毕加索像的事,他是记在心里的,但现在只适宜表现风度,“这没什么吧。”

其实一回头看到她俩时,他已经往他喉头传达了预备要说的话是:“好啊。以后有问题只管来问我。”而他右手预备的动作是掏出手机加好友。

冰激凌女孩呆得嘴巴合不上了,她只是问燕清说“学长的方案是不是做得好,是不是好看的”,燕清说“是”,冰激凌女孩又往下说“燕清在课堂上的表现有点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了”,便建议燕清和学长“澄清”下:自己还是要跟学长多多学习的!

但佟燕清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是课堂上合理的探讨,她完全无法理解冰激凌女孩的脑回路,惊讶她怎么想出这么多曲折来。争执不下,眼看学长就要走了,佟燕清还是被冰激凌女孩拉过来了。

可冰激凌女孩没想到佟燕清竟这么说,这不显得学长小气嘛!冰激凌女孩慌忙说道:“我就说嘛,人家学长才不放在心里呢,小题大做。”

最后四个字叩在了严皓轩的心扉上,他笑道:“没事没事,这没什么。”心里又踌躇起来,该怎么开口要联系方式啊?

佟燕清听了这番对话只哑口无言。一时三人立在那,无话。

冰激凌女孩此时自信满满,不慌不忙,含笑直等着学长开口!

严皓轩嘴巴微张,又发不出声,又心急不已,怕她俩马上就要走。

这时佟燕清开口道:“学长,我能不能加你下微信啊,想问下学长平时都是看哪些网站,但是时间不多了,我们还要去赶下节课,我们微信上说吧。”

严皓轩终于觉得佟燕清有点可爱的地方了!

于是佟燕清和严皓轩便加了好友,然后就匆匆作别。

虽是燕清加的学长,但冰激凌女孩只需像姜太公钓鱼,等着学长上勾来加她好友就好了,她想到这,便忍不住朝佟燕清笑说:“那学长好呆啊。”

佟燕清不解:“你怎么回事?一会夸人家方案好,一会又说人家呆?而且我早跟你说了,我说的那几句不是个事。”

冰激凌女孩笑着挽起她的手:“走,请你吃冰激凌!”

后来的这一礼拜,别说夏弦玥了,就身边的同学都能感受到这严皓轩好像“不爱”夏弦玥了!有些同学在背后都忍不住笑了,笑严皓轩也笑夏弦玥,同时也很无奈,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夏弦玥早猜出严皓轩怕有小学妹了,看到他经常抱着手机发信息傻笑,发的朋友圈风格也有了变化,虽然还是让她想笑,但以前是笑严皓轩争荣夸耀的小心思多里露出一股单纯和憨气——赤裸直接地显摆自己要大家来夸夸自己,即使大家都不捧场吧,也算人之常情;现在是笑他发的的朋友圈有些忸怩做作硬凹人设了——那种凡事要对业界点评一番的成功人士!言语间带着股“知乎”味。

事实是严皓轩最近确实太忙了,不仅要经营朋友圈业务,微信聊天的业务也是非常繁忙,学弟学妹们纷纷来请教他一些学术问题,这点他不大乐意,他不喜欢学弟,大部分学妹也不喜欢,特别是佟燕清,但碍于身份还有她和郝思雯的关系,他并不能第一时间拉黑删除她,唉,这些对他而言不仅全无益处还占用时间,于是他有时假装太忙无视掉这些信息,有时随便发个资料链接敷衍了事,不过独独对郝思雯区别对待——他俩正聊得火热。但严皓轩还是有点忧伤,郝思雯再好也比不过夏弦玥,他对夏弦玥还是留恋,一时难做决断。

这段时间他故意冷淡夏弦玥,想着夏弦玥会不会哀怨可怜地回来找自己,但夏弦玥身边怎么会缺男同学?她漂亮她可爱她聪明!新生入学见面会上,见她第一眼他就念念不忘,后来的素描课她刚好坐在自己旁边,专教抢座位后她又在自己前面,第一次小组作业他俩竟分在一组,如此种种在严皓轩眼里不免就是命中注定,夏弦玥也默契地觉得“好巧啊!”,在他看来就是莫大的邀请!之后他俩就像幼儿园里小男生小女生,夏弦玥说什么他就说什么,夏弦玥参加的活动他必参加,他照顾着她——帮她切模型,裁图纸,排版交图,送早餐,送热水,无微不至。

现在,他的舍友们在床下开黑玩着游戏,颇为吵杂,他夜跑完十公里发了朋友圈,回来洗了澡换了睡衣正躺床上,拉上灰格白线的遮光床帘,简单地围合出了他自己的一个小小的世界,温馨而孤独。开着一盏夹在床围上设计得别具匠心的小LED灯,头戴降噪耳机,一手拿着IPAD看美剧,一手拿着手机和郝思雯聊着天。郝思雯言语热切,他回复过去的信息,像是喂小麻雀的米粒,一撒就被啄走了,又像对着山谷呐喊必有回音一样,他在她身上突然生出一种男生不该有的感觉——安全感!哪怕严皓轩和郝思雯明天就掰了,接着不相往来,但在以后所有的冷冬里,当严皓轩忙不迭钻进被窝时所感受的温暖时,他脑海里都将浮现郝思雯模糊的影子。

他们每天都要聊很晚,什么都聊,郝思雯一点点小事,比如吃了西红柿炒蛋都要汇报给他,大直男严皓轩一开始不大会聊天——因夏弦玥没怎么和他聊过,他的聊天技术不曾有过锻炼!聊起天生硬干巴跟做问卷调查似的,只回复什么“是的”、“不是”、“好的”,还不带表情的,有时还聊起学术,惹郝思雯生了好几次气。好在他悟性不错,在郝思雯调教下,渐渐有了“情趣”,严皓轩胆子渐渐放开,有时候话题也聊得比较奔放!

十一点半了,郝思雯在他的催促下才跟他道了晚安。

他放下IPAD和手机,却还睁着眼睛,在想着事情,他和夏弦玥何去何从?一年半的付出就这么打水漂了?他在酝酿着一个大举动。

现在十二点半了,他的舍友们也结束战斗把灯熄了,安静的宿舍,静谧的夜晚,让严皓轩很快打定了主意,他拿起手机,发现半小时前有郝思雯的信息:“学长睡着了吗?我睡不着。”

“周末宿舍里有人回家,有人去看演唱会,有人和男朋友出去过了,居然就剩我了!”

严皓轩只是看了眼就去点开置顶的和夏弦玥的对话窗口,最后一条信息是三天前了,他想邀请夏弦玥一起去看明天晚上八点的好莱坞超级英雄电影。

他正想关手机等明天的回复时,屏幕上端弹出了夏弦玥的信息:“好啊!”

除了熬夜赶作业时,他从没有过了晚上十二点收到夏弦玥信息的经历!惊得他手机差点砸脸上。

严皓轩镇定了会,回复道:“嗯,也一起吃个晚饭吧,火锅怎么样,万客来火锅店,新开的,听说不错。”

夏弦玥只简单回复了:“好啊!”

夏弦玥也不曾答应过和他出来吃饭!

严皓轩心潮起伏,激动地回了:“晚安!”

等了一会对面没有回复,就放下手机睡了,闭上眼睛,夏弦玥瞻之在前忽焉在后的身影突然清晰起来——夏弦玥终究还发现了自己的好,舍不得自己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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