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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分手

姚橙是第一个收到工作室反馈信息的人,周二中午就收到了,毕竟有关羽墨跟白雪玉打招呼。

沈康是周三晚上收到信息的,他在周二凌晨两点的时候发的邮箱,然后他开始希望自己能百分百投入到画图上,这样就不必忍受等待回复的煎熬,可惜这两天是失败的。严皓轩周一晚回到寝室整理一会就投递作品集了,他还没有收到回复时,一直暗中观察沈康,他最见不得沈康脸上出现笑容,那他总是会致以“最坏”的猜测——沈康被录了。还好,整整两天严皓轩都没有捕捉到这样的神情,这能安慰一点他也没有收到回复失落、焦急、不安的心情,是的,他难熬异常,竟有一瞬间怀疑了自己的能力,不过,很快把仇恨又重新集中在工作室上。

幸好,只有一小时,他们专教离开的一小时内,也就是这一小时内,严皓轩看不到沈康,那严皓轩便失去安慰的来源,他独自面对了这折磨的等待时间的一小时,才收到工作室邀请的邮件。

那严皓轩就必须发个朋友圈了——“明天交图,后天要去刘老师的工作室面试,这状态还能不能好了?”

不过,这次连夏弦玥都没有回复他了。她一看到这条朋友圈反而转身去问黄诗诗了,结果黄诗诗连邮箱都还没有发。

这有点出乎意料,但也是能理解的。林海阳似乎被黄诗诗感动了,他特别活跃积极,以至于有条不紊的黄诗诗有点手忙脚乱。黄诗诗是谨遵老师的教诲同时寻求创新美感来做方案的,但是林海阳似乎是站在有钱人该怎么享受来的。他说什么艺术是虚的,过得爽过得让人羡慕嫉妒恨才是真的,艺术家又如何?艺术家不过跟厨师研究的方向不一样,虚荣也会有的。所以他的想法非常“豪”,比如又高又平坦的地方,他说把别墅建在这,还能带个无边泳池,俯瞰整个山下,爽啊!他还说了要在临湖边建一栋大别墅,出大门就是一片很大的草地直通到望月湖边的那种!

李勇才不会说一个“不”字,林海阳就说得恣意畅快,黄诗诗听得不仅欢乐,而且惊呼不已,这些都是她不曾想过的方向和思路,林海阳说的听起来“胡说八道”,认真一想却又很是一回事,她听着不知不觉人也轻松了许多,说话大声了,动作幅度也大了。

“黄诗诗你吧,太紧张,失去了很多乐趣。”林海阳带着一种得意的孩子气笑容,像是成功拉了一个乖乖小女孩一起踩泥坑。

“你人也挺好的就是。”林海阳临了又补了一句。

黄诗诗是很容易被说服的人,她本来就是一个包容性极强的人,所以有时候她看不清自己想要什么,她似乎什么都能接受,所以她准备这次把林海阳的方案推上去。她看着林海阳连头发都很飞舞自信的样子,很是羡慕。

黄诗诗想像得到,林海阳的方案一演讲出来,肯定是要惹来许多嘲笑的,一想到那样的场面,黄诗诗突然觉得那是一种肯定,毕竟她可以说班级里态度最认真负责严谨的,但是出来的方案总是平淡如水,就像打开一个用高档艺术纸包装并饰以长丝巾打包的精致盒子,里面却只是装着义乌小商品——虽然工艺精美,同学们本来就多多少少有点笑话她的。

总之,她第一次觉得做方案可以这么轻松快乐。黄诗诗是以提供服务的乙方态度来考虑问题的,但林海阳则自以为是业主、甲方,甲方是要比乙方快乐得多。

林莉也经历了第一次,原来做个方案除了会失去朋友、舍友,还会失去男朋友。周三晚上,林莉发现关羽墨的方案是有点了不得的,她就越来越暴躁,不给人丝毫面子的那种,终于是周超提的分手。包括周超在内很多同学都从林莉的行为表情上判断出林莉一点都不伤心,林莉总给一种“大女人”“男人要跟女生称臣”的感觉。

周超晚上就回寝室和室友挤一窝睡了,他是那么地糊涂,在专教和林莉上演了一出分手大戏后就直回学生公寓,都不会想到要先回去出租屋拿条大裤衩……

倒数第二离开专教的是姚橙他们——大概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剩下的最后一个是林莉。她不用面临寝室十二点宵禁的风险,但十二点的时候她也得回去了,除非通宵,系楼保安会过来巡视赶人。

她并不是在想方案,她现在只是一个失恋的女孩子。一个合格的男孩子不会在女孩子交图交作业考试前一天分手,可周超是一个再“软”“萌”不过男孩子了,那显然是大家误会了林莉,她有时也是一个普通的女孩子。

林莉总是把自己包装成谁也伤害不到她的样子。

事实却是,她比周超更离不开对方,离开林莉,周超照样去买豆浆油条吃,而离开周超,林莉要亲自去买豆浆油条了,她很不喜欢,很不习惯。

林莉自认为是站在顶端的人,其实是周超用身子行动撑起的她,她摔得很重。

她突然在专教里哭得很大声,眼泪一颗颗地掉下来。她哭得很伤心,像三岁小孩刚离开妈妈。

突然专教里就冲进一个人来,不是保安——现在才十一点出头还不到赶人的时间,却是孙宏文。

他特地过来取关羽墨落在专教的图纸。今天对于关羽墨是大喜的日子,她做了个自己非常满意的方案,而林莉和周超在专教里闹分手,真是丢人现眼极了,叫她怎能不喜上加喜。得意就会忘形,她最重要的图纸就忘记卷进纸筒带回去了。

关羽墨在群里小小抱怨了一下“呀,忘记带把方案图纸带回来了”,其实她并无太大的东西要改,只是因为开心,她话多起来了,对江晓白、孙宏文也更亲切了。但孙宏文不能理会她的心情,以为她非常着急,便让关羽墨稍等,他立刻打的过来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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