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驭鲸人的行动几乎堪比训练有素的特种兵,杀人于无形间,而杀死这些人后,驭鲸人纷纷爬上尸体所在的浮板上。
随后一幕更加令我不可思议的状况出现了,只见廖叔坐着其中一块浮板缓缓转过身子对那些驭鲸人做了个手势,这些人似乎得到了命令,各自抽出一把锋利的用骨头做成的匕首划破了这些死尸的喉咙,尸体体内尚且没有凝固的鲜血喷涌而出流入海水中。
死尸大约有二三十具,所以很快海面便被人血染红了一片,随后暗红色的鲜血在蔚蓝的海水中逐渐扩散、蔓延直至消散,我愣愣的看着这一切,心里对于廖叔的身上的谜团却越发感到不解,于是我划着浮板到他身边,而廖叔此刻黑色的瞳仁也恢复正常,笑眯眯的看着我,就像小时候他始终对我的那副表情。
“叔,难道这些驭鲸人……”
“如你所见,他们是听我命令的。”廖叔笑道。
“可是、可是……”
“可是你有太多的不解想要我给你一个答案对吗?”
“叔,我知道你不会害我,但我实在不能理解,这次你的出现对我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廖叔哈哈笑道:“傻孩子,只要能确定叔对你没有歹心这就足够了,不过既然你好奇我可以先告诉你一部分情况,这个地方没有沉船,更加没有核弹,我们骗这些人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杀了他们,因为荆棘鬼蟒的生长需要人血的滋润。”
“荆棘鬼蟒?难道刚才在海水中出没的两条蟒蛇叫荆棘鬼蟒?”
廖叔道:“说起荆棘鬼蟒就得说到扶桑鬼巫,这是扶桑国巫师所控制最厉害的蛊物,扶桑鬼巫和中原巫师相比,他们所炮制的蛊物只有一种作用就是攻击敌人,不像中原蛊的大类就分无数种,什么情蛊、虫蛊、龙蛊等等。而扶桑鬼巫制蛊的特点也很直接,第一是要大,因为他们生活在四面环海的海岛上,充裕的海上资源可以满足大蛊的生长条件,第二是要险,因为岛国面积狭小,注定人口不会太多,所以利用蛊术帮助自己对付外来侵略就是鬼巫们最重要的职责,不险有谁会怕。这两点就是扶桑鬼巫创造荆棘鬼蟒的缘由。”
“而所谓的海底沉船,其实根本就是炮制荆棘鬼蟒的器皿,在这艘充满了淹死亡灵的大船内,鬼蟒在幼年时会得到最强烈的怨气,所以一旦生长成型它们就是世界上攻击性最强的生物。”
我却越听脑子越糊涂道:“可这件事与我们有何相干?”
“当然有关系了,这鬼蟒是我养的啊。”廖叔又说了一句令我异常讶异的话,他冲我点点头道:“今天正好就是鬼蟒养成之时,也是驭鲸族战士的成年礼之日,你先不要急着问我为什么,咱们先看一场好戏。”说罢廖叔招了招手,接着两名异常强壮的驭鲸人站在浮板上吹响了法螺。
随着巨大的海螺声,附近海岛上栖息着的海鸟扑啦啦的越空飞起,全部向北而去,紧接着一幕让人极度恐惧的事情就发生了,蔚蓝的海面渐渐浮起了四五条巨大的灰扑扑、圆滚滚的身体,本来只是隐约的看到一段,接着灰影越来越长,原来是四条巨大的海蟒浮出了海面。
这四条蛇目测至少有二十米长,虽然也算是巨蟒,但和之前见到的荆棘鬼蟒相比,这就是四条大点的黄鳝,这时四名强壮但却年轻的驭鲸人换上白色长袍,面带金色鬼脸面具盘腿坐在浮板上,四条巨蟒一露出水面,巨大的脑袋就昂了起来,在笛声中有节奏的一伸一缩,似乎是在跳舞一样,接着水面忽然震动了起来,那几条巨蟒攀枝交错的在海水里游动起来,不过只限于一定的区域,并不是到处乱窜,场面看来几恐怖又诡异。
接着四名身着白袍的驭鲸人纵身跃入了海水里,敏捷的朝巨蟒盘踞的海域游去,他们的身形是和那几条巨蟒相比,简直犹如婴儿一般,任意一条只要张嘴就能活吞了他,可这四人毫不畏惧,根本无视那几条将海面搅得如沸腾开水一般的巨蟒。
廖叔道:“荆棘鬼蟒不会攻击真正的驭鲸人,所以只要能通过这四条鬼蟒盘踞的区域他们就合格了。”
廖叔话音刚落那四条巨蟒就像商量好了那般,忽然停止了水里的穿梭,一动不动的对着四名游入身边的四名驭鲸人,巨大的蛇头上黄褐色的眼珠子一动不动,我真是替那四人淌了满背的冷汗,但这四人依旧是毫不犹豫的靠近了巨蟒身边。
四条水蟒忽然在海水里竖起了身体,高高的昂了起来,好像眼镜蛇那样,发出巨大的丝丝声,那四人要交代。我在心里狂呼,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而那四条蛇毫不犹豫,身子向下一倾,如箭一般向他们激射而至。
只听轰轰巨响,随着巨蟒入海,那四人居然被海水抛了起来,接着四条巨蟒又漂浮而起,每人身体上都坐着一名浑身湿透的驭鲸人非常驯良,就像宠物一样。
这下所有旁观的驭鲸人情绪顿时放松下来,鼓掌声,口哨声还有吹响的法螺声四下响起,大家都在为这四个人的成年礼而感到高兴。
只有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要在这里,这一切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做完这一切三都分明是看了廖叔一眼,那表情似乎在问:接下来怎么办?随后他扯着嗓子喊道:“大家收拾一下准备撤。”接着所有人分别上了虎鲸或是鲨鱼的背鳍,而我和廖叔则分别上了一条巨蟒身体,海蛇的身体虽然柔软,但却冰冷异常,激的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但海蛇游动的异常平缓,如果不是因为被海水侵湿了身体,我甚至感觉不到这是在海上。
而之前和我说了荆棘鬼蟒信息后廖叔似乎并不打算告诉我别的状况,盘膝而坐一声不吭。
我叹了口气道:“叔,如果你不愿意告诉我以前是怎么回事,能和我说说接下来该做什么?”
廖叔道:“当然是幽王冢了,那里的账也该了了。”我也不知道幽王冢里有什么账?但我知道自己迟早会知道的。
片刻之后廖叔补充了一句道:“串子,你也不用满心猜疑,一切真相你很快就要知晓了。”
“一切真相?”我有些惊讶。
廖叔虽然闭着眼,但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道:“没错,我说的就是一切真相。”
之后在半路我们遇到了接应的驭鲸人,海上有不断往来的货船,我们不可能坐在这样的超级海怪身上一路返回,那非吓死一票人不可。
接应我们的驭鲸人开来三艘带着帆布的木船,非常古老,这次只有我和廖叔上了木船,三艘载着我和驭鲸人的帆船驶入了前往幽王冢所在的海域,开了没多长时间祭祀子母阴怪的小岛也清晰的出现在我们眼中,这是我第二次进入此地,不过在海岛自然形成的码头处居然停着一艘小型货船,这让我们觉得颇为奇怪,难道我们走后驭鲸人又上来过?可是仔细一想又不对,因为除了“打捞核弹”时曾见他们抢过一条机动船,除此以外驭鲸人要么就是骑着虎鲸,要么就是驾驶帆船,从没有驾驶过机动船只。
而透过望远镜的观察能发现海岛生长的大树上溅射了大量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