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人体替代品其实主要目的不是用于拯救人类，而是作为我们维持生命不去进行血食的手段。”张启亮承认了自己人体替代品的研究者，“但是让我没有考虑过的是这项研究拯救了无数的器官受用者与白血病患者，这也让我的内心受到了安抚，希望这可以弥补我曾经的行为。”张启亮一边说着一边看向方醒，他期望方醒能够原谅那个过去的自己，他希望方醒能够理解自己。
张启亮没有注意徐牧羊一直压抑着内心的情绪，终于在张启亮说出，只要通过拯救别人的行为就可以弥补曾经的恶行，徐牧羊根本无法接受，那是十四条无辜的人的生命，他们背后可能有着自己的亲人朋友家庭，怎么可能这么简单的就可以弥补。
“你永远无法弥补，你怎样弥补？！张启亮，事实上在你内心中诞生第二人格的那一刻，就意味着你曾经真实的接受了杀死别人获得自己的生存的权利，你放纵了自己，让自己彻底成为了恶魔，成为了食尸鬼，即使你是为了生存，那你也要为那被你杀死的十四个人，在你第一次杀死那名可怜的受害者起，曾经的你就已经死去了，你接受了现实，实际上如果不是方醒你注定会成为你父亲一样的人。”徐牧羊怒不可遏，他彻底明白了张启亮的人性，永远处于为自己服务的目的性，徐牧羊内心下定决心，在达成交易之后，完成这次合作，自己永远不会与张启亮以后产生任何关系。
“够了！徐牧羊，不需要你在这里多说什么，如果你想为那被我杀死的人向我讨回公道，那你可以向执法者说明情况啊！你我都明白会发生什么……”方醒不想继续争辩，他不想让这次会谈变得如此僵硬，可是张启亮无能为力，因为他现在活下来的代价中永远背负着无辜生命的罪恶，张启亮明白，方醒的善良可能会成为他们两个产生隔阂的因素，但他却无法改变，他只想偷换概念，希望可以减轻方醒对自己的恶感，可是他忘记了，徐牧羊完全可以看清自己的内心，他遗漏的这一点，所以张启亮看到方醒脸上失望的神情，方醒再也无法与自己说些什么了，方醒的表情分明是在说：“够了，不要再在我面前进行表演了，我不会再相信你了。”
“……”徐牧羊内心因为张启亮的一席话，竟然无言可对，如果法律无法制裁，受害之人又无法反抗，那黑暗中谁给予被害之人光明，谁给他们公正，徐牧羊内心无法作答。
张启亮没有认为是徐牧羊造成的这个局面，他早已料到这种事情会在这里发生，只不过张启亮多么希望可以被揭穿的场面时间可以无限延伸拖后，因为徐牧羊这个想象中的可能性终于彻底不复存在，张启亮浑身颤抖起来，“你需要的真相我给你了，方醒……”
“原谅我，好吗！”就算被全世界遗弃，张启亮也不想失去面前的友谊，亲情，这是他与这个世界唯一一个还算是美好的联系了。
“启亮……阿亮。”
方醒的出声让张启亮燃起了希望，“让我努力的接受现在的一切吧，我需要时间。”
“好……好的！！不管你需要多久，只要你需要我，随时来找我。”张启亮开心起来，至少他没有听到拒绝。
“在那之前，我想与徐医生在一起，我想徐医生可以帮助我打开心结……”方醒下一局话，打破了张启亮开心的情绪。
“不！不……我……”张启亮欲言又止“你不了解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不同意你在他身边。”在张启亮眼中，徐牧羊是自己唯一无法捉摸不透的神秘人物，张启亮不敢，也不放心，他要竭力组织。
“那也比在你这个食尸鬼身边要强吧，至少我是个人类，可以查证。”徐牧羊没有拒绝方醒的提议，因为徐牧羊真的认为在自己身边比较安全，至少自己不会轻易失控，自己也不信奉邪神。
“那我问你的空间转移的能力，跟庞大的灵力是如何获得的！”张启亮融合了第二人格的部分记忆，抓住了徐牧羊的疑点。
“我是人类是可以肯定的，我的能力如何获得其实我也不知道，但这跟同样是四天前的一件事有关，我也曾陷入与你一样的危机，我遇见过比你还恐怖的怪物，而那些应该是被你称作‘灵力’的黑气，则是我对抗怪物留下的证明”徐牧羊如实说道。
“徐医生，不会对我产生威胁……”方醒无比肯定的说着“阿亮你不要忘了，如果不是他，我已经死了，像你的那条宠物一样，血肉模糊成为肉泥了。”那个巨大绞肉机般的尖刺地狱，笼罩在方醒心头，让方醒感受到徐牧羊身边竟然有一种奇特的安全感，所以方醒如此提议。
“可是……哼！”张启亮知道自己无法劝说方醒，只好威胁徐牧羊“如果你伤害了方醒，无论你在哪里，我也会将你一点一点撕碎……”张启亮最后两个字趴在徐牧羊耳边，吐出“吃掉！！”
“你能做到吗，小食尸鬼……”只是一股情绪在徐牧羊心底缓缓缭绕，徐牧羊认为自己生出了幻觉，没有在意。
“不用威胁我，还是让我们来谈一谈合作吧，张启亮，交易过后，两不相欠，我为你找出印迹线索，你将那本破旧古籍给我。”
“可以，但你首先要答应我，不能让方醒去那危险之地。”张启亮首先点明了自己的要求，他可不想因为这次交易让方醒受到危险。
“危险之地……”徐牧羊抓到其中的重点。
“准确来说，那是一个禁忌之地，涅弗伦·卡的地下墓穴，这是我父亲留下最后的线索。”张启亮拿出了一张纸条，上面似乎用了一种特殊的颜料，杂乱的写画着什么，不过能让徐牧羊看懂的，只有一行类似于短诗似的英文语句，“自破晓到黑夜，白天他们在涅弗伦·卡的地下墓穴中游乐，到了夜晚他们抓住着敢于踏入沉眠之门的人的影子，将他们带入无尽深渊！”
“涅弗伦·卡，耳熟的名字，似乎在哪里看到过。”方醒仿佛想到了什么“黑暗法老——涅弗伦·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