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后的画素看着他们如此,心中也很开心,面上欣慰的叹口气好似老母亲一般。
看到了所想的一幕,画素也便不再在这了,向琴棋书画摆摆手,“我走了。”又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对那两人说,“别打搅他们俩昂,玩够了就速速回家,也莫让他们俩闹到太晚。”
话此,才带着一群人心满意足的离去,琴棋书画两人对视一眼,又看看远方的二人,也莫名的欣慰。
快乐的时间转瞬即逝,让人快乐的时间是抓不住的,在蝴蝶都散了,圆月挂上了梢头,画殊也必须要回家了。
待将画殊送回府,轩江寒问:“月华,明日要去拜庙祈福吗?”
画殊当然一口答应。
看到画殊答应,轩江寒笑的尤为开心,驾车离去。
这里画殊刚踏进府,有婢女急急赶来,“郡主你可算回来了,您带回的那个孩子把自己关在房间一天了,怎么都不肯出来。”
画殊听此,三人还没坐下,又赶到了为阿司准备的屋子。画殊刚抬起手正要敲门,房门被打开,阿司从里面扑了出来,抱住了画殊。
不知怎的,画殊突然想到了自己小时被关在柴房那一晚,她喊哑了嗓子,可是没人来救她。
她是一点点看着太阳沉下去的,那晚没有月亮,在柴房里伸手不见五指,因为柴房中还堆着柴火,她乱走动还会被划到。
外面的树有时会被风吹响,她就会像惊弓之鸟一般吓得瑟瑟发抖,她叫也没用她哭也没用,不会有人来救她。
那种无力,那种在深渊里与一切为敌的恐惧。
“阿姊,阿姊……我好害怕,阿姊你去哪儿了,你不要丢了我……”
画殊拍拍他的背,“好的好的,阿司乖,好乖好乖。”
画殊哄了他好一会儿,他才从画殊怀里抬起头。
看到阿司脸的一刹那画殊有些恍神,有点不相信面前这个面若桃花肤白俊美的孩子是她捡到的小乞丐。
阿司安定了下来,他害怕归害怕却没有哭,只长睫不住颤动,杏眼中盈满了恐惧的后怕。
好看的事物总是招人心疼的,画殊拍了拍那脑袋,“想哭的话不用忍着,我同你这般大时哭的哇哇的,又不丢人,往后你可以在我怀里哭。”
阿司仰头看着画殊的脸,面上是止不住的惊讶,手指攥紧了画殊的衣服,说不出什么。纵他想哭,纵他可以哭,他好像……也哭不出了……
那婢女头疼地看着画殊,无奈道:“郡主,阿司他除了你和琴棋其他人碰都碰不得。”
画殊直接开口道:“罢了,以后让他跟我身边吧,给他单独安排个院子。”又想起来自己明天还要出去一趟,有些不自然地咳咳了一声,“但明日我要出去,所以让琴棋陪你,万不可再同今天一样了。”
阿司听话地点点头,画殊拍了拍他的脑袋,“好啦,现在你回去睡一觉,明日就搬去新住所。”
第二日不过吃过早饭轩江寒便来了。
画殊正带着阿司熟悉将军府,看着阿司的一瞬间,轩江寒差点没认出来。
藏蓝色的衣衫衬得他小脸越发白皙,高高束起的马尾有两缕用银片箍至胸前,手中拿着被咬了几口的海棠酥。
举手投足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稳重,与当日灰头蓬面的小乞丐实在挂不上勾。
看到轩江寒,画殊带着阿司过来。
轩江寒看看小孩看看画殊,那两个人相处甚是融洽,不知想了什么,笑着问画殊:“你将他带回府中方便吗?如果麻烦,不如寄养在我那?”
谁知画殊还没说什么,那小孩子先扁了嘴,一副想哭不敢哭的样子。把手里咬了几口的海棠酥递回到画殊手里开始掉金豆子,“阿姊,我不吃了,你别赶我走,我不要别人,阿姊……”
画殊对他没有办法,拍拍他的脑袋,把海棠酥塞回阿司手里,“我不赶你走,你别哭啦。”又对轩江寒笑笑,“还可以的,养个孩子花不了几两银子。”
如此,轩江寒也说不了什么,只是止不住看阿司。
画殊看不到的地方,阿司也一脸警惕地看着轩江寒。
但前者并不说什么,只是笑着对画殊说:“走吧,时候不早了。”
画殊点头,转身把阿司交给琴棋,嘱咐了几句,才随着轩江寒离开。
轩江寒不忘回头看了阿司一眼,眼中意味不明。阿司也不躲闪,眯着眼看着他。
阿司和琴棋书画以为只是出去一趟不会有事,可哪想半路遭遇了刺客……
画殊没有受多少伤,反倒是轩江寒,身上挨了数刀。
画殊带轩江寒回来时狼狈极了,为了给轩江寒止血弄的满身血污。
轩江寒倒还清醒,这些伤不算重,可若不好好医治怕也不行。
轩江寒看着江衣在给自己治疗也是吓了一跳,他知道将军府长儿媳是个身世神秘的,但未曾想还会医术,而且看起来游刃有余。
“不要怕,一会就好。”江衣的声音温柔,却让人极为信服。
再然后,轩江寒便睡了过去。
“三姐,三姐,三姐,他们还没好吗,轩哥哥会没事的吧。”画殊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这引起了画中云的不满,“哎哎哎,这怎么便叫上‘哥哥’了,他受伤你怎么这么担心……”他调侃道,“不会……”
这本是句玩笑话,谁料画殊不说话了,只焦急地皱着眉头。
“不,不,不是吧……”画中云直接站了起来,眼神盯着画殊好半天反应不过来,“你,他,你怎会……”
人一激动,话都说不利索,画母画素却是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画殊没回答他,又或许回答了他,“二哥……如果不是他,现在躺在那的该是我……”说着,画殊忍不住把自己埋在手掌里。
都是她自不量力的觉得自己可以打败刺客,如果不是她,轩江寒不会为了给她挡暗器而受伤。
这是愧疚。
但画殊形容不了另一种悲伤,那种刚从黑暗中被拉回来,又回到黑暗边缘的悲伤,痛的让人有些喘不过气。
画素站起身,想和画殊说些什么,被画母用眼神制止。
画殊描绘不了那是什么心情,只是不住的哭,画母轻轻叹了口气,“小殊……你喜欢他吧……”
……
轩江寒好点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画殊玩,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别怕,不要怕……”
画殊扁扁嘴,到底没哭出来,呜呜咽咽道:“轩哥哥,你好点啦。”
后来轩江寒又邀了画殊几次,比起之前的画殊来说,他总感觉她哪里变了。
变得喜欢黏着他了,每想到这,轩江寒的开心总是显露于表。
没几天轩江寒就完全好了,这次的刺客并没有带来什么造成什么损害,比起刺客,倒不如说是月老了。
愿天下刺客终促成眷属。
那天阳光正好,云彩成片的堆在一起,八月的天气,空气中有些潮湿却清凉不至于燥热。
画素还在记账就被江衣要求休息,画素本想站起身走动走动就好,结果直接被画殊拉了出去逛。
出去后空气中都有一些清新,画素伸了个懒腰,想:不得不说,出来还是很舒服的。
本来画殊是想约池月出来的,结果半道却遇上了轩江寒。
画素直摇头,“小殊你若与七皇子约好何必拉我来碍眼。”
画殊拉着画素的胳膊解释道:“三姐你信我,我与轩哥哥这是心有灵犀。”
画素撇撇嘴,对她的话不做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