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七点,海市著名的富人区,一座占地近六百平米的顶级豪宅里。
富丽堂皇的大厅里,仅有三个身影坐在精致的沙发上。
坐在主位上的是个看起来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利落的板寸头,微胖,肚子有点大,整个人看起来十分普通,但仔细看,却是一身贵气,即使是在家里,那双温和的眼睛里也时不时闪过一丝锐利。坐在侧边沙发上的是一对母女,坐的近些的妇人画着精致的妆容,乌黑浓密的头发盘在脑后,露出小巧的耳朵和修长的脖颈,此时她低着头,拥着旁边的女儿,柳眉微蹙,显得十分温婉可人。
彭博良将手头的雪茄抖落了一下,然后吸了一口,吐出来,透过浅浅的白烟,他问:“大师怎么说?”
妇人轻叹一口气,一双杏眼仿佛浸了水,侧头与男人对视:“大师说,雁儿此劫难逃……”已然有了哭腔。
彭博良皱眉:“没有破解之法吗?”
大概就是等着男人这一句话,那妇人抽回扶在女儿后背上的手,微微侧了个身子,语气里带着不自觉的委屈:“大师先是说没有的,我好生求了好久,大师才勉强给雁儿测了个字,说什么正南之北,有凤朝凰……后面还有两句话我也不记得了……”
彭博良叹了口气,索性问一旁一直没开口的女儿:“雁儿,你来说,大师说了什么?”
被唤作雁儿的是个豆蔻年纪的少女,一头长发完美地继承了其母亲的秀逸,不同的是带着天然的微卷,轻轻柔柔的披在身后,显得那张还带着婴儿肥的瓜子脸更小了。圆圆的眼睛红润的嘴唇,端的是清丽秀美,假以时日,定是一位绝世美人。然而,此时这张小脸上却带着不符合年纪的严肃。
彭雁道:“正南之北,有凤朝凰;百鸟齐鸣,九天十方。”说完,她翻了个白眼:“爸,你可不能和老妈一起迷信。”
钱蝶没好气的捏了捏女儿的脸,“怎么说话的呢?况且,这大师还是你爸给你找的呢。”
彭雁拍下母亲作怪的手,一脸的无奈。
“什么大师,我看就是神棍,而且前言不搭后语的。”
彭博良板起脸道:“可不能胡说,这姜大师乃是业界首屈一指的玄学大能,如果不是因为我和你姜叔叔是朋友,还真不一定能请的来大师呢。”
彭雁自是知道因为这一年来她身体的异常导致家里人担忧得厉害,才会病急乱投医,把希望寄托在这虚无缥缈的算命上。
“所以这正南之北是什么意思?地点吗?”
“是的,大师说就在华南那一带。”钱蝶点头,“我查了,这华南地区最靠北的城市有两个,一个是千江,一个就是我老家四会。”
彭博良听到四会两个字时,拿烟的手一顿,他意味深长地道:“看样子你已经想好了?”
钱蝶笑的温柔,“对,我打算带雁儿去那边上一年学,把这劫过了,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