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节这天祁玖很乖,一天都呆在家里,和王可儿聊了会天后,就陪着祁开朗和王新梅,看看电视,打理一下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很是惬意。
祁家的设计很是奇特,两扇门但其实是四间门面房打通了连在一起,一百多平,开门右侧是大客厅,左侧则是厨房餐厅,一个曲折的楼梯通往二楼的杂物间,之后是个大院子,院子中间是水泥地,右边种着花卉,左边是祁玖的专属地,种着不知名的草药。如今入秋,花卉已谢,草药却一如既往的茂盛,院子里弥漫的都是沁人心脾的药香味。随后又是一座三层楼房,一层是客厅卫生间以及客房,上面三间卧室则是主卧,一家三口的房间。顶层是阁楼,有一处是玻璃顶,给祁玖看星星用的。
祁家本来没这么大,随着水果生意越做越大,邻居又都去了城里,便买下隔壁,打通连在一起,所以确实是崖山镇最豪华的小洋楼。
虽然夫妻两省钱,但是都是会享受的人,加上就一个闺女,可不得娇养。虽然祁小玖从来不在乎这些。
假期的第三天,祁玖起来的很早,她和王新梅打了声招呼,说去散散心,半小时以后回来。不给王新梅详询的机会,就一溜子跑远了,然后捏了个决,去了栖凤山,就是她掉进井里的那座山。
栖凤山,这是祁玖给它的称谓。很久很久之前,栖凤山乃是华南第一高峰,峰顶直冲云霄,树茂花香,珍奇异兽,随处可见。然万万年过去,斗转星移,沧海桑田,如今已经成了无名山,海拔变低,是这一片山脉中很不起眼的一座。
祁玖轻车熟路,到天桥那儿的时候,她趴在铁链上看了一会,下面还是云雾缭绕,时有跳龙门的鲤鱼越水而出,从云雾中露出一抹金红来。
万万年过去,连个鲤鱼精也没有。
也许有,只不过不在这儿了。
这里原是古凤的府邸,后被炼成秘境,几经辗转,到了一条水龙的手里,水龙承古凤之惠得以飞升,特留下了古凤冰棺,待有缘人传承之。如今已缩减成介子空间,只是祁玖修为不够,无法使其认主。
所以她只能憋屈地每回找借口来栖凤山。
回到家,祁玖面色红润,仿佛经历了一场长跑。
王新梅看到她回家,便朝院子喊了一声:“祁开朗,吃早饭!”
“哎,来啦。”
晨练完的祁开朗一脸细密的汗珠,他在水龙头旁洗了把脸,瞥见祁玖的身影,得意地吆喝:“娃儿啊,你看看你老爸的肌肉!是不是又变大了?”
祁玖背着手走过去,小手比划了一下,然后认真地点头:“嗯,大了。”
祁开朗更得意了,两手都抬起来,捏紧了拳头,两个小老鼠一样的肌肉鼓了起来,祁玖看到高大的老爸,突然一个弹跳,两手按在他的肌肉上,将自己的重量都放在上面,祁开朗见状,熟练地一个用力,重心下沉,双手架住祁玖的胳膊,然后转起了圈,本就不重的祁玖几乎整个人都飞起来,就跟电视里的杂技演员一般!
一直没看到人进来的王新梅走出来,看到这熟悉的一幕,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这祁开朗,一把年纪,也不怕闪了腰!
两人相识早,但是结婚却算晚的,到今年满打满算,祁开朗正好四十岁,但是看起来却比同龄人年长许多。
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祁开朗身体素质不亚于三十岁的青年。
所以王新梅只是没好气地站在一边,等着父女两撒欢结束。
吃完早饭以后,祁开朗照例去一趟果园,王新梅则是跟着祁玖一起移植她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半成熟草药。
王新梅一直觉得自家闺女有个行医梦,别看娃儿总是逞凶斗狠,心地善良着咧。
草药看起来有些蔫,王新梅赶紧挖了个坑,放了些从邻居那儿借来的香油饼,然后把草药放了进去,填上土,一旁的祁玖拿着水壶撒了些水。
“这药叫啥?”王新梅问。
祁玖回:“……三角毛珠草”
“三角毛珠草……”王新梅低喃,然后笑道:“还挺形象。”
叶子是三角形,茎上长的小圆球毛茸茸的,可不是三角毛珠草?
“治啥的呢?”
“……不知道。”祁玖面不改色地回。
王新梅一愣,瞅了瞅摇摆的草药,又看了看女儿,忽然促狭地笑起来。
这草药名莫不是编的?
祁玖自然知道王新梅的神情是何意,但是她自顾自地拿起另一株三角毛珠草递给王新梅。
王新梅知道女儿脸皮薄,也不再揶揄,任劳任怨地继续。
将所有草药都移植完毕以后,两人一前一后去洗手,就在此时,前厅响起了喧哗声。
祁玖耳朵一动,神情倏然懊恼起来,她刚刚就顾着草药的事,连那么多人闯进自己家里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