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壮士退去,钱多多只觉得头顶阴影也没了。
她将眼神缓缓转向最后一个,梅四,她看着那邪肆男子站在山巅,笑的跟疯子一样。
“比我想象的来得早呢,”梅四弯弯的眼睛里不失讥讽,钱多多淡笑,整理了伤口和衣衫,不再说话。
他却动了,他碰了碰脚边,不知碰触了什么机关,钱多多听见一阵咔嚓声,然后,她看见了到目前为止最崩溃的情境。
山炸了。
山峰和她所在之处时间裂出一道天壑,钱多多呆滞了。
她看着那站在最高处一脸“你拿我怎样”的梅四,她惊得无话可说。
于是,她做了到目前为止最明智的决定,她认输了。
她大声冲着那边吼:“你赢了!”
趁着梅四流露出胜利的笑容,她又补了一句:‘’你下来吧。‘’
那人的笑容凝固了。
钱多多乐了。
她经历了这一路,树挡砍树,佛挡弑佛,唯独对着炸山之举又好气又好笑,她强忍住笑意,虽是仰视那人,却半点不输气势,这次比试虽强调不用内力,无法把七人本事全都表现出来,但她好歹对这六人有了了解,这六个人里,唯独梅四天高地傲,她得想个招杀杀这人的锐气,而这次就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她淡然道:“你爬下来,我就认输。”
梅四脸青了。
他想用轻功的,可已经说明不准使用内力,眼下那一介女流尚且步步行山,他,要怎么办?
他把山炸了,本就抱着死也要赢的心态,如今大家都看着,他又没法抵赖。
“我飞下去,我认输。‘’他最终无奈,钱多多得逞,笑得灿烂。
温府。
“她还没回来吗?”温珣一双如玉雕的手拿着大钳子,他闲惬地修剪花枝,东蒹葭回道:“回主子,钱姑娘自昨晚出去,还没回来。“
温珣继续悠闲地浇花,手法尊贵闲散,面似无事状。
东蒹葭忍不住问道:‘’主子,您不担心吗?‘’
温珣疑惑看她一眼,‘’担心什么?”
东蒹葭看自家从小被珍稀保护的小公子,眼神干净纯洁的样子,东蒹葭急了:“公子,尚不说一个女子彻夜不归,单说她和那个侍卫,就让人觉的不简单。”
“蒹葭,”东蒹葭看见她家干干净净的小公子对她这么说:“她不是寻常女子。“
东蒹葭脑子一时转不过来,她眼带滞然盯着温珣,她家公子皱了皱眉,她又听温珣说:‘’我相信她。‘’
得,爱情让人盲目。
东湖画舫内。
轩东篱怀里坐着一个,背后抱着一个,慵懒惬意的躺在靠椅上。
怀里柔媚女人涂的红彤彤的指甲慢慢划在他脸上,“世子爷,京城谁不知你丰神朗俊如潘安,风流倜傥叫七郎?奴家何德何能,能得公子的青睐?”
轩东篱嘴角勾起,“花娘还是那么会说话,”他因练武多年磨得粗糙的大拇指缓缓摩擦怀中女人娇嫩的脸,用未刮净的胡子亲昵蹭蹭,“可说到我心坎了。”
“公子,”花娘勾上轩东篱脖颈,鲜红嘴唇就要亲吻上去,这千钧一发时刻,“啪嗒”一声,门开了。
“干什么呢?”轩绮罗进来了。她依然衣饰华丽,虽脸上怒气冲冲,依然不掩盖她容貌的鲜艳,她和兄长一样,皇家的基因,龙凤胎出,虽五官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一个俊美如斯,一个娇艳可人。
轩东篱看清来人时,心中暗道一声不好,只好先发制人:“你一位公主,来这种地方?”
轩绮罗更委屈了,她紧抿双唇,轻咬贝齿:“那你呢?你何时注重过形象?”情绪的感染竟令她带上一丝哭嗓。
轩东篱紧皱眉头,正想训斥,外面仆人来报:“主上,皇上命您立即进宫,不得拖延。”
轩绮罗与轩东篱对视一眼,他?这时候?
这下兄妹不再闹矛盾了,双方一致,轩绮罗要求自己也要跟着去,轩东篱同意了,在他面前,不能轻忽大意。
皇宫。
“参见王兄,”轩东篱微笑着与那个坐在最高处的男人打招呼,“王兄,怎么突然找王弟?”
轩阑陌一身黄衣,目光似箭,气质若竹,也带着副微笑的面具:‘’怎么,没事就不能找你们叙叙旧了?“
轩绮罗暗里撇撇嘴,啧啧啧,一个比一个能装,她也灿烂笑着:“王兄近来身体可好?听闻宫中有喜事,还未曾当面道贺。”
轩阑陌清秀若谪仙的脸上失了分笑意:“你消息来的倒是快。”
轩东篱赶忙接话道:“这普天同庆的大事本该举国同庆,可惜现逢战乱,不能大办。”
轩阑陌的注意这才像被吸引:“是啊,这天,又开始乱了,辽国不断侵扰我边疆,冒犯我百姓,虽有镇国公温暮守着,可惜兵力不够,不能长久,现下辽国与那周遭小国连兵,我朝应速发军队支援,只是这带兵一事却是个难题。”说着,轩阑陌面上浮现一抹诡异笑容。
果然,不等轩东篱插话,他又说到:“前几天,朕收到一封飞鸽传书,你们猜,谁快回来了?“
轩绮罗睁大眼,轩东篱脸色难看了几分,兄妹对视一眼。
‘’阑罗学艺已成,她那神仙师傅似乎已倾囊全授,“轩阑陌缓缓笑道,“你们觉得,她担任这大任如何?”
如何?不如何,那是准儿媳妇参见公婆去了,关他们何事?
这黑心兄妹俩一个比一个赞同,丝毫不顾温珣的意愿,只差把温珣卖了。
“那很好,就由你二人,前去接任我御辽大将归来!“轩阑陌愉悦宣布,潇洒的整理衣摆,只剩下兄妹二人呆滞在台下,怎么回事?怎么把自己也卖了?那女人还需要接?
后宫。
“怎么样?确诊了吗?男胎女胎?”淑妃一脸焦灼,柔儿跪下不敢答话。
淑妃心里一猜的八九不离十,一看柔儿这动作,更是坐实了心中所想,她“砰“的全身无力跌倒在椅子上,凭什么?她白诗诗凭什么就能一胎得子?她曾月的命怎么那么苦,她无力看向天空,“柔儿,父亲怎么说?”
“老爷说,”柔儿起身附耳到淑妃面前,小声嘀咕“杀了她,或者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淑妃眼神变得阴狠起来,她娇美容颜变得扭曲,红唇轻启:‘’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