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云尘走在最前边,沉默不语,反复冲击窍穴,终究也不能从其中窥探出一丝的机会,门户死寂,像是没有活性,如山岳般沉重,无法撼动。
“真的不行吗?”云尘想到了在祖地中那般蜕变升华的经历,是稻草人失败了,还是他不行?
肉身被改造,却还是冲不破大道在本源中天生的烙印,肉身再怎么改造,烙印还在,窍穴就依旧难破。
云曦居中,一双大眼灵动,一开始开辟十窍穴,龙玄川不断指导,觉得进境过快会造成根基不稳。
十窍穴源泉神力洗礼全身,并不完善,期间,前前后后不断使用十窍穴的力量洗刷全身各个部位,直到觉得肉身已经被神力真正充盈,已经无瑕无垢,完美无缺,这才停了下来。
……
龙玄川不断在地面上刻画出几道符字,开始连接,化为一道道奇异的道纹,最终隐藏了起来,不可见了。
直到围着小潭一圈,龙玄川一阵虚弱,这才开怀大笑起来,道:“龟爷我这阵域终于是布置了起来。”
“唰唰”
天空中刮起一阵大风,刚刚隐藏起来的道纹开始不断浮现,发出淡淡的神辉,顿时,瑞光万彩不断发散,四周的道纹交织。
浓郁的精气从四周喷涌而来,呼吸吐息间,让人如饮甘露,无比通透,生机澎湃。
潭边,高挂的绿叶更是绿油油,生气盈然,被打湿的崖壁上,绿苔开始疯长,潭中,更是若有若无的出现一缕缕白气。
龙玄川满意的看着周围,欣然的点点头,嘴巴快咧到耳根子去了,随后大步离去。
村口的老树下,望着日薄西山,逐渐落下帷幕,云峰不禁感叹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我也算是安享晚年了,只要云尘云曦他们两能好好的我就高兴了。”
“真是老了,连魔猿都战不持久了,还没感受到那种滋味就已经力竭了。”
王素芝在一旁听着,回想一生种种,曲折坎坷,生离死别,有悲有喜,尝尽人间百态。
早时,他们也是如此,村口的乌黑石碑矗立,见小河流淌,坐在老树下,手牵着手,望着太阳东升,看那第一缕晨曦落下,可后来,种种缘故,还是错过了。
年轻时不能携手,暮年却能一起白首,何尝不是一种缘分,只是,风景不朽,人却老去,岁月不断侵蚀。
一时间,想到了太多,王素芝望着夕阳垂落,眼中不知什么时候泛起了泪水。
云尘不声不响的回来,直接是跳到了乌黑的石碑上盘坐,云曦紧跟其后,挤上了石碑。
云烈见两人甜蜜,一阵欣慰,却又叹道:“村长年轻时修炼是村里最快的了,脱胎境已经有了三百年的寿元,可一次重伤,耗了太多精气,这样算下来,也和凡人无异,就连那神泉也无法根治好村长啊!”
“或许,宁与红颜齐死,也不愿见红颜逝去,自己却痛苦的独活在这世上吧!”龙玄川走了过来,背着乌黑的龟壳,高深莫测道。
随后话题一转,龙玄川又道:“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一只母王八呃……母玄武与我共度余生啊!”
众人一阵鄙视。
随后,云峰又问起云尘与云曦两人的修炼如何,两人皆摇摇头,云峰意会,他知晓这路难走,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
狗娃几人不忿,见云尘不仅岁数比他们小,但却比他们高一大截,联合起来,说是要讨个公道,也想去那废墟试试,能不能得到神泉滋养。
“@%#¥%”
一阵争吵响起,最后狗娃他娘觉得实在太烦,拎着屠刀就走了过来,一群孩子顿时一哄而散。
饭时,龙玄川远远避开了狗娃他娘,觉得这主忒奇葩了,杀兽能杀出种气质,让它惧怕,看它的眼神总是不对。
翌日,龙玄川带着云尘云曦两人逆着小河而上,看起来颇为急切,不断催促,两只大眼打转,面带狡黠。
南山崖下,崖壁陡峭,劲松倔强的生长在崖壁上,却依然绿叶点点,枝干苍劲有力,孤零零的生长。
树林婆娑,古木参天,太阳斜射进来在林间的地面上映出一道道光斑,随着枝叶摆动,大小变化。
小潭如镜,倒映出蔚蓝的天空与几朵飘浮的散云,潭边雾气氤氲,阳光恰好被崖壁挡住,照不进来,要显得阴凉几分。
潭边有着一小条支流向着林子外流去,平静和缓,潭水清澈,不时有着鱼儿跃出,清凉气息扑鼻,有着一种意境。
龙玄川大摇大把,快步行进,不断催促着身后两人,一阵唠叨,引的两人一大早上起来满脸黑线。
云尘气急败坏,觉得这王八太烦,直接将龙玄川踢飞,龙玄川惨叫,掉入潭中溅起一道水花。
龙玄川扑腾着身子爬了上来,骂道:“龟爷我兢兢业业,辛苦教导你们,云尘你这小子不念恩情也罢,还对为师我下手,真是大逆不道!”
云尘斜眼,反驳道:“你这王八就是嘴硬,昨天一天我屁都没学到,云曦却是连破十道窍穴,反倒是你让我看到我前路黯然,一片渺茫,你一说我就来气。”
云曦大眼灵动,如白瓷娃娃一般,掩嘴轻笑,静看着两人争辩。
最后云尘白了龙玄川一眼,盘坐下来,锲而不舍,憋足了气,继续开始冲击窍穴。
结果了然,片刻后,云尘脸色发白,一阵虚弱,额头冒着虚汗,又失败了。
云曦扑闪着大眼,想要看出个所以然,最后还是摇了摇头,闭目盘坐。
龙玄川趴伏在附近,见云曦闭目,云尘虚弱的躺在地上,两眼狡黠的打转,不断坏笑,很是猥琐。
龙玄川站起身,捋了捋龙须,盯着云尘怀中看了又看,最后咕哝一句,“是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