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女人,你给老子滚开!”严福贵发狠地朝春玉甩去一巴掌,啪的一声,春玉呆了,她看着突然挡在她面前的一头乌黑秀发,哆嗦着嘴唇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满意了吗?”轻到有点飘渺的声音,就这样毫无情绪地响起。
严福贵盯着凌雪淡漠的眼神,以及被他打出血的破裂唇角,内心也有点发怵,毕竟他那一巴掌想打的是春玉,谁知却被凌雪挡了去。可横惯了的他又不想此刻认怂,便继续发狠话,“哼!你要是再敢耍手段欺骗老子,老子就打得你毁容。”
“福儿,这是怎么了?”这会,严妈领着她的女儿又给凌雪拿来一堆臭哄哄的衣服,却正好遇见严福贵耍威风。
“娘,这个贱人竟然敢耍我。”严福贵看到严妈进来,仍揪着凌雪不松手。
严妈先是狠狠地剜了一眼仍抱着严福贵胳膊试图拉开他的春玉,抡起胳膊一把揪住春玉的头发用力往地上甩,“贱人,你敢打我福儿?看我不打死你。”
凌雪见此欲去阻止,却被严福贵死死地揪住胳膊不放。
“娘,差不多就行了,打坏了就不能干活了。”严妈的女儿严兰看着这场景,像是司空见惯般都没兴趣多看几眼。
严妈终于停手,可春玉的脸已被她打得双颊红肿,还被指甲划出了几道血痕,整个人仰躺在地上已爬不起来。严妈气哼哼地朝春玉身上吐了口口水,才把注意力放到凌雪身上。她上下扫了几眼凌雪,又看了一眼严福贵,意会道:“福儿,你是看上她了?”
“娘,我要她当我媳妇。”严福贵诞笑道。
严妈嗯一声,随即软下声劝严福贵,“福儿啊,你要娶媳妇,娘已经给你相好一门好亲事了。那家的姑娘长得很标致,而且她爹还是地保呢,跟咱家比起来也是门当户对了。”
“不要!我就要她。”严福贵拉下脸,使劲将凌雪往他身边扯。
“福儿乖啊,娘又没不让你要这个女人。你可以纳她为妾啊。凭她一个连娘家都没的人,怎能配得上我们家呢?让她做妾服侍你已经是对她最大的恩惠了。”说着,严妈鄙弃地横了凌雪一眼。
“哦,是这样啊,那行!”严福贵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就要拉着凌雪和他一起走,“那我现在就纳她为妾。”
“这孩子,真是心急。”心知肚明的严妈只是溺笑着摇了摇头,并无阻拦的意思,倒是严妈的女儿略微不满地嘟囔了一声,“那现在这堆衣服谁来洗啊?”
凌雪挣扎着不肯走,严福贵就使力拖她。严妈见此,不悦地皱起浓眉,大步过去推扯凌雪,嘴里也很不客气地开骂,“贱犊子,能让你服侍我家福儿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你最好给我乖乖听话,不然严妈我就把你卖到青楼去。”
“这里还真是热闹呢!”就在严妈和严福贵一拉一推凌雪时,门口却不知何时站了两个人。
严妈见突然来了两个外人,便示意严福贵先停下拉扯凌雪。这风谷园虽说是一家农庄,却是王府名下的农庄,岂能是一般农庄能比的?整个庄子里上上下下也有上百人呢,而且大门那也有人日夜看守,怎会这两个外人走进来都没人通报的?
严妈略带精明的老眼上下扫视一圈那两个衣着不俗的人,心里不免打起鼓,“你们是。。。”
来人没有回应严妈,当前一人只是无所顾忌地将视线落在凌雪身上,再缓缓地移到严福贵仍揪着凌雪胳膊的肥手上。
“娘,跟他们啰嗦什么?快帮我把凌雪带回去啊。”严福贵急色地喊道。
等看清站在门口之人,凌雪也不使力气挣扎了,只是淡漠地将头扭向一边。
“福儿,你再忍一会,娘肯定让你今晚成好事。”严妈先是安抚完急不可耐的严福贵,再回头面对门口之人时,不自觉地,严妈身上少了高人一等的气势,“请问你们是来找严管事的吗?他不在这,我让人带两位去前厅。”
严妈刚想喊自家女儿过来帮忙领客人去找严管事,却惊诧地眼睁睁看着严福贵的手被当前那人随意一敲,就痛得严福贵冒着冷汗杀猪叫。
没了严福贵的牵制,凌雪转身去查看春玉的伤。
“福儿,福儿,你怎么了?”严妈心疼地抱住严福贵,回头就欲责骂,可话未出口,另一人用冰冷的剑套已猛然伸到她脖子前,吓得她立即失音。
那人站在凌雪身后一会,见她只是细心地检查春玉伤事,一点要搭理他的意思都没有,不禁些许无奈地开口喊,“阿雪!”
凌雪的手微顿,随即又默默地扶起春玉,将她扶回房躺好,又走出房想去请大夫。那人跟着凌雪进进出出,始终不见凌雪搭理他,甚至连看他一眼都没有,心里不禁开始着急。
“阿雪,你等等!”终于,在凌雪欲走出院子门时,他敏捷地一把抓住凌雪的手。
凌雪撇了一眼被他抓住的手,往外扯了扯,意欲挣脱。
那人却反而紧了紧手,根本没打算放手的意思,“阿雪,别告诉我你没认出我。”
闻言,凌雪缓缓笑了,却笑得有点刺眼。“世子爷,你长得那么扎眼,我怎会认不出你?”再说,到底是谁认不出谁啊?到底是哪个瞎了眼的问她‘请问这位姑娘是哪位?’
他长得扎眼?凌雪的话多少有点让凌漠受刺激了,“既然我长得那么扎眼,那你怎么就看不到我?”刚才是谁将他当透明人了?
“我眼睛好使的很,不仅能看到你扎眼的脸,还能看清你没良心。”说好的长大后会照顾她,不会让她流落街头,最后还不是有了喜欢的人就不顾她的死活?
“我没良心?”凌雪的指控令凌漠更受刺激了。他一连几天吃睡在马背上,顾不得属下们的抱怨,一心只想着快点再快点赶回京城,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早点回来看她吗?结果却是他一头热,还要被她指控没良心。“那你呢?是谁信誓旦旦保证会隔三差五给我写信的?五年时间我连片鸽毛都没看到过。怎么,五年时间都不够你憋出一个字来吗?”
他以为她不想写信给他?笑话,他刚走还不到十天她就洋洋洒洒地写了五大张信纸寄给他,简直是她这两辈子以来写过最啰嗦的一次长篇书信,可是当天她就被靖王妃叫去面谈了,而她也亲眼见证自己满腔热血写的书信是如何在火盆中化为灰烬的。从那时起她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皆逃脱不出靖王妃的掌控,写得再多也只能丢入火盆中,那她又何必费那心思?
看着眉宇间赫然不满的他,凌雪突然之间觉得再跟他争执这些有的没的好没意思。如今,他已有意中人,而她也走出靖王府,说好两清的她又何必执着于他曾经的誓言?毕竟一起相伴过,虽然往事如烟,但记忆还在,欢乐便在。况且她喜欢的就是他的真啊,她又何必因为得不到而心生埋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