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软滑腻的欧培拉蛋糕好吃极了,可是她也是只吃了两口,还来不及细细品味就回了房间。
隔开陌生的拘束,苏柳音才找回了自己,垂下长睫,恢复了淡然的神色。
她把大熊人放在自己大床的床边,那张矜贵的整容充值卡还攥在手里,重量似乎比沉甸甸的大熊人还要重。
虽然她不喜欢自己原来的家庭,不过她还是很爱惜自己的,即使自己不是长得倾国倾城的美。
即使这要求是以前的“自己”提出来的,可现在的父母算是默认了,也不喜欢自己,不然他们应该会拒绝或者劝说一下吧。
想到这,苏柳音本来的好心情,瞬间消失殆尽。
梳妆台上的大屏幕手机,一闪一闪地亮着小星光,好像在呼唤她走过去。
这手机的款式苏柳音见过,之前拍戏的男主角夏觅就是用的这款手机。
她学着他的方法,用拇指按了按中间的圆圈,手机屏幕果然亮了起来。入眼的是非常炫酷的流光,看着非常的刺眼。
上面一排排像糖果似的方块,诱惑着她一个个地点了进去。
苏柳音读书不多,不过探索能力挺强的,没多久,手机上的功能和软件,都明白是用来干嘛的。
而在微博上,她找到了这世界原来“自己”真正的模样,浓妆艳抹,嚣张跋扈,怼天怼地怼空气,见谁怼谁,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自己”,每一寸细胞每分每秒都在兴奋地叫嚣,跟现在的自己,简直是两头的极端。
难怪刚才她故作乖巧的姿态,居然被用异样的眼光注视着,看来她算是暴露了。
苏柳音抬头对上镜子里暗沉的眸光,她决定放纵一回,让自己回复低调的姿态,却又不再对看不顺眼的事情畏缩。
她一把抓起卸妆棉,把隐藏自己的妆容通通用力抹掉。
很快,镜子里干净得纯朴的一张脸显现了出来,柔软利落的齐肩短发,黝黑的眸子透着某种说不出的倔强,把她原本普通的脸修饰得愈发的纯粹美好。
“啪”地一声,苏柳音利落地把整容充值卡折为两半,毫不吝啬地一丢,那好几百万的卡,瞬间沦为一文不值的垃圾。
她一秒不停抬腿走到旁边的衣帽间,挑了件纯白色的套头卫衣和最不破洞的牛仔裤,换了一身,拎起柜架里最不显眼的小包就出去了。
苏柳音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可是这个生日她决定来点不一样的,最起码表示一下她是爱自己的。
估计是这里的“自己”执意改造,阳台旁有个别致的小旋梯,可以不用经过大厅,直接到达一楼院子。
苏柳音大踏步走了下去,等下了楼梯才发现,周遭虽然有灿如白昼的路灯,不过无论是左边还是右边,前面还是侧面,都是看不到尽头的小径,压根儿不知道哪边才是大门的出口。
既然已经下来了,她就没有再回头畏缩的理由,闭起眼睛,凭着直觉转了个方向,再张眼,径直地朝着那方向走了过去。
往前走了五百多米,前面还是看不尽头的浓密灌林,弯弯绕绕的,这让苏柳音犹豫了一下,对刚才自己大胆的想法有些不确定了。
“小姐,要去哪儿?”背后一把清越好听的声音响起,让犹豫不决的女孩定住了脚步。
苏柳音身体僵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缓缓地转过身来,看向声源处。
对上了双清澈而明亮的黑眸,苏柳音马上怔住了。
面前是一高大而炫目的男孩,虽然只是随随便便穿了件黑色的棉衣休闲裤,可他身上特有的气质与光环,仍然没有被这身简单的着装给掩盖掉。
他在这里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苏柳音眯起了眼,暗暗地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男孩。
“是你……”夏觅马上吞下了出口的话,重新抿起了唇角,愉悦地问道,“小姐,要去哪里?需要我开车送你出去吗?”
苏柳音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索性定睛看着对方,学着别的富二代的眼神,不屑地挑了挑眼角。
这戏,她还是会演一点的。
夏觅看着她有些僵硬的表情,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没有等她说出答案,就抓起了她的手往另外的小径走去。
“在我面前就放松点吧,我也不是我爸,我不会把你想溜出去的事告诉老爷和夫人的。”夏觅一回头,额间的发丝被风轻轻地扬起,露出光洁好看的额头,还有那抹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的笑容,直撞入苏柳音的视线里。
不知道是他轻柔的话,还是那抹耀眼的笑容,苏柳音不自觉地放松了绷紧的神经,恢复了原来的平静,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走去。
她那微小的表情,夏觅看在眼里,唇上的笑意更浓了,他放慢了脚步,懒散地带着旁边看似面无表情的人儿,往车库方向继续前行。
由于家里穷,苏柳音对偶像明星知道的并不多,不过夏觅是她出演电影中唯一比较多接触的一位,虽然电影里讲述的是青涩的爱情,甚至两人一个吻也没有过,也是为了电影在村里待了大半年的,想让她完全忽视这样一个浑身带着光芒的人,她真的没有办法做到。
不过演戏始终是演戏,即使戏中俩人有着暧昧的关系,在现实中贫富悬殊的两人还是不可能会有的。
不仅不会有,而且反而让苏柳音感到更加的自卑。
可是刚才他说了什么“在他面前就可以放松点”还真让她有了一丁点放松的感觉,毕竟在这个世界里,只有他给了她一种亲切的感觉。
他身上的光芒还是跟以前一样的绚烂。
苏柳音的偷偷注视,没有逃过夏觅的眼睛,他轻而易举地留意到了她恍惚的神情,唇角暗暗地勾起一角,没有说穿。
夏觅开出来的车显得有些老诚,是一台黑色的玛莎拉蒂,款式也和他现在的衣服很不协调。
“别这样看我,车钥匙是我爸给我备着的,我以前可是练了整整一年撞坏了两台大众,我爸才给我碰这车的。”夏觅似乎是看出了苏柳音眼神的不信任,忙不迭地喋喋解释,“不,撞坏的那两台大众是因为它们本来就坏的,我也只是再稍微擦破了几块漆而已。”
“这是你家的车,我保证它回来的时候,还是这么bling bling的。”夏觅轻轻地摸了摸车头,动作轻得就像在抚摸婴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