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九点。
温言输完最后一次吊牌,干脆的办了出院手续,她来医院没带什么东西,走的轻轻松松。
她双手插在大衣兜里,冷淡的扫了眼空荡荡的病房。
隔壁床的小男孩前几天病情加重,已经转到首都医院。那么闹腾的一个小孩,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无法让人相信他已疾病缠身。
走到医院大门口,温言抬眼就看见周浩急匆匆的赶来,手里拿着一件黑色羽绒服。
周浩在温言面前站定,弯着腰喘了几秒,伸臂把手里的羽绒服递到她面前,“穿上。你刚出院,别着凉。”
“……”温言冷眼瞥了眼他手上的羽绒服,是他自己的。温言没接,绕过他,准备打辆车。
“喂!”周浩看她走过去,只好直起腰追过去,语气不好:“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住院这几天我可是给你当牛做马,你就这么对我?!”
“是你自己要辞掉护理人员的。”温言猛地回身,声音冷淡:“不经过我同意辞退的。”
闻言,周浩颇为尴尬的不敢看她,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我这不是怕她照顾不周么?”
“……”温言最受不了他这个样子,“周浩,虽然我不经常刷网络,但我也知道有一个名词叫做金刚芭比,我看过之后感觉很恶寒。而你很适合这个词。”
“……”周浩被她堵的没话说。
空气静止了几秒。
周浩当做没听懂她话中意思,伸手紧紧拉她的手,把羽绒服搭在她肩上,拉着她往前走。
温言挣脱不出,也没再愚蠢故作自持的挣扎大吼,只是跟着他,一双眸不耐,“你带我去哪里?”
“看房子。”周浩边回答她边招出租车,很快,一辆车稳稳停在他们面前,两人坐上去。
路边景物飞一般倒退,温言脸色冰冷。
周浩一只修长的手把玩着手机,温言低头静静看着他熟练的手法。
“温言,你以后说话别这么直,也就是我这么容着你。”
“……”
温言抬起头,把视线移到他的脸上,他眼睛里的深渊几乎将她溺毙。
“你也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不算客气的一句话,放在刚刚,温言一定会回嘴过去,不让自己受到一点委屈,哪怕只是一句话而已。
但在此刻,温言觉得她的大脑已经失控,她无法开口反驳,只因为他眼睛里的她是那么明亮。
原来周浩也是可以认真的。
温言突然意识到这一点。
平日里的周浩,班里的痞子头,温言向来不屑于理会这种人,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里温言从来没仔细注意过他。
其实周浩长的很好看。他的脸庞清秀帅气,一双眼睛干净清澈,只是被他身上的痞气遮盖住。
“你怎么了?”周浩见她一直直直的盯着他,心里顿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呐呐出声:“我说话重了?”看来以后还要练习和她说话时的语气和措辞。
“没什么。”温言淡淡道,把头转过去背对他,一双眼睛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