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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祸临头措手不及,斗智勇化险为夷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中叶,林区的房屋建设没有整体安排,统一设计和总体规划,想怎么盖就怎么盖,想怎样建就怎样建,都实行接“门斗儿”,盖“偏厦子”。挺直的一趟房忽然一家前边盖起“门脸”,另一家后边接出个厨房,老百姓管这房子叫前出“狼牙”,后出“稍儿”,足以看出那个年代城市的建设水平。

乱批乱建的随意性造成的损失和浪费,给后来城市改造带来的巨大困难是可想而知的。特别是林区开发建设初期,在规划当时伊春市主要街道繁荣市场时,也就是现在的步行街东侧,主管领导用草绳子量量马车,又量量道路,说了声:路就这么宽吧,能过两辆马车就行了。一同去的人说:再宽点吧?领导说:咱们这地方人少,路宽了两边长草,没有人清理,那就太难看了。就这么宽了,两边盖房子吧。我们又接到了给市木材主管部门的领导家盖房子的任务,加工厂领导对此非常重视,反复强调要选派好施工队保证工期,保证质量。派我们青年点给领导家盖房子,我分析可能是盖电厂那个生产副厂长推荐我们去的,不管是谁推荐和我分析的对与错,首先得把活干好。局长家坐落在市中心区,老林业管理局西侧的中心街,房子是林区开发建设初期五十年代盖的一栋六家,一户三十平方米的旧式老少屋格局,南面开门,进屋是一个小过道,前面是个厨房,右侧南北各一个小屋,居住家靠西侧,周围同样平房有十多栋了。他家的住房位置还算有优势,从西南北三面可以接出去,能使住房面积扩大到六十平方米。

开工那天几方面人员早晨一上班,在工地召开了现场办公会,由主管局办公室主任主持,各方代表很多,相互之间都不很熟悉,他先做了自我介绍,然后,又让与会人员互相介绍一下,便于开展工作,有局方、厂方、房管处、技术员、木工、瓦工、电工组长,知青队长等等,我一看在院墙式国有企业工作,方园十几公里,一年四季,在院里转来转去,成了井里之蛙,外面的世界不得而知,这一出来,离开了院墙,真是大不一样,让人大开眼界,现场会主持人,主管局办公室主任,身高一米七八,国标个头,体重一百五六,重量标准,语调厚重有堂音,歌声如五音健全,不跑调,是个高音,能够唱的不错,但当时社会没进步到那样程度。姓氏如同其长相,周正,性格雷厉风行、沉稳持重,特点和蔼可亲、乐于助人,衣着整洁,中山服装,白色衬领,年龄四十左右,总体形象评价,近乎完美,无可挑剔,实事求是,绝无过誉言辞。这些印象即是有我们初次相识的第一印象,也有经过一段时间观察了解,得出的结论。各方介绍完毕,主任继续洪亮的声音讲道,今天我们的现场办公会,也可以说是个见面会,美好的一天刚刚开始,就认识了这么多能工巧匠,真是让人高兴,我代表我们局先谢谢你们,大家辛苦了。话不在多,几句话说得与会人员心里暖洋洋的。主任对建房讲了具体要求,其他人员提了一些问题,主任都干净利落地作了回答。会议很短,却非常解决问题。技术人员也很精明强干,在时间紧情况下,先放线开工,再设计图纸,为工程抢出了时间。我也安排施工人员,拆板杖子,挖地槽子,打基础,派出一路人马去拉红砖,建筑材料完全由局方负责,需要时,到离工地不远处的林管局办公楼局办公室开票取地址即可。施工地线已经放好,板杖子及一些杂物都清理干净,开始破土动工,我告诉施工人员回填土不能扬的四处都是,放到地槽子边上,大家挖了一会儿,拉砖的汽车回来了,我又安排把砖卸到地槽子四周,局长家地处中心地带,周围都是住户,行人很多,指挥青年留出两米人行道,把砖齐刷刷码好,挡住回填土,土高了,砖再一层一层砌起来,外面好看,方便邻居走路,无论是中午还是晚上下班都打扫干干净净,实现文明施工,主任已经表示有空时中午或晚上下班后来工地看一眼,有问题帮助解决一下。第二天中午下班后,主任来到工地,我们正要收工,主任一看施工现场井然有序,收拾的干净利索,十分满意,高兴地说,一会下班跟我走,他里里外外检查了一番,领着我朝西走去,我推着一辆除了铃不响四处都响的自行车,主任说,这车子也太影响青年队长形象了,我说骑着方便,扔哪儿都行,不像新自行车,总有人惦记,工作忙时,经管不过来。我们走过工人文化宫,来到蔬菜公司对过二楼,是主任家,屋里不大,收拾得很整洁,主任把我介绍给女主人,这是我新结识的小兄弟,青年队长,我们一起给局长家修房子。也不知道主任有什么事,更不知道能到家里,我赶紧说道,嫂子好,给您添麻烦了,嫂子性格开朗,落落大方,说道,你哥,热情好客,乐意联系人。我倒杯水你们先喝着,饭菜马上就好。女主人看似大家闺秀、机关干部,娴妻良母型,不大功夫,两个菜端上桌子,餐具酒杯备好,准备工作很充分,说明家里带来客人,主任回卧室拿出一瓶酒,说道,咱哥俩喝两口,先满一杯,我赶紧说,主任一杯不行,喝完满脸通红,形象不好,上不了班了,下午事情挺多,我来半杯,主任通情达理,也不怎么劝酒,说道,自己也不能喝酒,但是还爱喝几口,我们一人半杯,有一两多酒,一边唠嗑,一边喝了起来,女主人又上两菜,我说,嫂子别忙了,也来吃点吧,你们哥俩喝吧,我不上桌了。闲扯了一会儿,主任书归正传,说道,他问技术员了图纸两天设计出来,你让他多晒一份,你带着图纸送到南山下边的锅炉厂,找郭厂长,他们负责给安装私家锅炉,我怕你们厂没有这方面的技术和设备,顺便把你的破自行车交给厂长,你去了什么也不用说,办完事回来就行了。我知道主任的用意,马上说道,不用了,主任,挺麻烦的。主任很严肃地说,你就听我的吧,工程刚刚开始,以后事多着呢,你总得去林管局办事,骑个破车子,多不雅观,不像你在厂区里,与你身份不相符合,这也是工作需要。主任考虑的真周到,那个年代小汽车很少,大多数骑自行车上下班,市里一位清正廉洁的市长带头常年累月骑自行车,后来调到省城担任更重要领导职务仍然坚持骑车上下班。主任特别提到林区职工家属住房取暖、烧火做饭安装锅炉一事,是整个林区新能源改革的一件大事,市里专门成立了烧柴办公室,解决林区大量燃烧木材,浪费资源,污染环境的问题,传统建房要搭炉子,砌火墙,修土炕,需要烧好几把火,每年入冬前家家都要全面清理一遍,叫做掏土炕、扒火墙、打烟灰、套炉子,不然的话,火不好烧,四处冒烟,产生二氧化碳有害气体,中毒身亡、危及性命,安装土暖气,解决了一系列问题,使林业职工从繁重的体力劳动中解放出来!是一件利国利民的益事,烧柴办公室采用了以木换煤,减少大量烧毁木材,破坏生态环境的作法,以木换房改变林业职工先生产后生活,住干打垒、地窨子,七八口人之家住30平方米房子的状态,实现了为人民服务,改善林业职工生活条件的夙愿。吃完中午饭,我一看表,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主任大声说道,亲爱的,辛苦了,我们去办公室有些事要办,先走了,我向女主人道了别,嫂子把我送到二楼口,热情的说道,欢迎老弟常来家里做客。中午一行,贤惠的嫂子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到了工地,我把自行车推进院里,和主任去了林管局,主任给了我几张拉水泥、白灰、木料等建筑材料取货票子,回到了工地,我看到了破旧自行车,想起了主任的要求,便骑上车子,送到南山脚下的锅炉厂,回来后继续组织施工。经过了加工厂发电站挖地基时的一夜苦战,知识青年一看局长家六十平方米的地基小活,简直是张飞吃豆芽一一小菜一碟,三天时间活儿干得利利索索,地槽子宽有80公分,长几乎把原房围了一圈。深达4米,市区内地质结构,黑土层有一米左右,往下有两米深的黄土,再往下就是大小不等的河卵石和细沙。这说明小兴安岭中部山脉是建立在河床之上,挖到沙石渗出平稳清澈的水。预示着地基挖到了地方可以打基础了,我们拉回了两汽车石头填满了地槽子,又拉回了两汽车沙子用水冲进石头的空间逢隙里,这就是建平房的地基,要是建楼房时地基石头就得砌成墙,否则到夏天时可以顺利度过,冬季一结冰,第二年,春季一开化,墙体就会冻裂、塌陷。完成基础工作后,我去找主任,送回了他们准备下账的票子,主任给了我一把钥匙说是自行车已经修好,他们放在林管局自行车棚里,你骑回去吧,我谢过主任,找到了车子,骑回了工地。两天后,图纸设计好了,先征得家属同意,我拿着图纸,骑着自行车去了锅炉厂,把自行车维修费交给了厂长,他们说什么也不收,我说道,你们生产锅炉,也不生产自行车配件,在我的坚持下,厂长收取了零件成本价,我把图纸交给厂长,安排他们根据修房设计图纸开始生产锅炉。这个自行车一直坚持骑到下基层工作,新岗位,离市里有二百多公里路程,配备的车辆是一部旧车,常言道,工作上高标准,待遇上低要求,一次去市里接中心工作检查组,回来的路上,跑到离目的地不远的磨石山,下坡时,车轱辘跑丢一个,司机技术很过硬,慢慢把车停在山下......

事后,市里财政领导到县里扶贫,我借机会请示点经费修修车,财政领导说道,你这重要部门实权岗位,到下面乡镇基层单位要些费用是轻松点事。话音未落,我们县里主要领导说道,松岭同志,到我们这工作几年,没到下边要过一分钱,财政领导接着说道,玩笑话,这不,你们财政主管都在,先拔些修车费用,到年底,咱们再一起算。

修房各项施工全面运作起来,设计方案建房期间正值雨季,原房暂时不动,在外围三面把旧房包围起来,外面施工,里面不影响住户居住。我提出了“室外施工室内住,生产生活两不误”响亮的施工口号,有了明确的工作目标,大家干起活来干劲十足、信心百倍。我们施工方代表木材科科长把我们工程队的口号汇报到厂子里,厂领导非常满意,因为一边生产一边生活,我们特别注意文明施工,每天收工时都保持好工地的卫生环境,完全按着我们提出的口号去做,得到各方的赞扬。按计划是在七月份开工,九月份竣工,八月初就上房盖了,工程进展很快。加工厂、主管局、我们青年点领导和建房家属都很满意,可就在这时意外的事情发生了。

一天下午,两点钟多一点,一个五大三粗的小青年喝得醉醺醺的来到工地,当时我正指挥施工人员在房盖上挂瓦,他来到房下向我检讨,语言不连贯,舌头硬邦邦地说:“对…对…对不起,队…队…队长,我来晚了,有几个哥们儿在一起喝了点酒。”我一看他喝醉了,担心干活别出什么安全事故,告诉他下午别上班了,赶快回家休息。他接着说道:“我那半个工钱可就没了?”“明天酒醒再说!”我又吩咐房子下边的两个男青年把他送走,别在工地晃悠,影响大家工作。不一会儿两个青年向我报告,送走了。到了下午三点多钟,加工厂的一名主管木材的科长每天准时在这个时间来检查工程进度和施工质量,他四周看了看,很满意地进了屋里,进屋时是走进去的,可出来时是窜出来的,出来后昂脸对着房上大喊“不好了,吴队长,屋里出事了!这下可闯了大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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