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门关,通往西域的必经之路,此时王云歌所部正在通过,大军训练有素,步伐整齐。雁门关一带被兴朝掌控,再加上大军急行数日,士兵们颇有疲惫,此时王云歌下令全军放松片刻,降低境界。
部队在下方城门内通过,城楼上是守备军,王云歌作为主帅,位于中军过关。忽然间,她停下战马,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大漠荒尘。随后将双眸闭上,似乎是在思念着什么,不多时她抬头看向城关,轻轻地道了句“对不起。”随后便提缰前行。
就在王云歌刚刚过关的瞬间,关门“砰!”的一声关闭,这雁门关不仅是商贸往来的人必经之路,更是一座夹在群山之间的坚固城池,为了抵抗袭击,城楼主门以滑索设计,一旦转动城楼上的罗盘,整个大门就会瞬间从上方落下。来不及躲闪的数十名士兵被挤死,而城楼上也传来凄绝的惨叫声。同时滔天的呐喊声在关前关后同时响起“生擒王云歌!”,“杀啊!”五万禁军准备不当,顷刻间伤亡了五千人,再反观敌军,皆是全副武装,人数上更是不下十万人,王云歌且战且退,终于是带着自己的五千亲卫生生撕开了一个缺口,“跟我冲!突围!“一声令下,兴军将士们为了掩护爱戴的公主和求生的欲望,一个个都拼尽全力的砍杀。一刻钟后,终于有一支残军成功突围向附近的山林中冲去,而这一支突然出现的敌军居然并没有占领城关,而是渐渐退去。
不多时,一发信号弹射向天空,随即五万西域打扮的军队入主雁门关。
“知道了,你们都下去吧。”略带一丝愤怒的声音自上书房传来,明帝坐于椅上。帝王不怒自威,但此时他的周身却环绕着不同和平日的杀气。
“西域诸国居然敢偷袭雁门关,不宣而战实在是匪夷所思,而且云歌信中说道整个雁门的防御居然好像被敌人洞悉了一样,不仅让大量军队成功过关,甚至还潜伏在城楼之上,诛杀了守军。陛下,我赞同云歌的看法,帝都或是边防军中,一定有内鬼!”江逸遥待使者和侍从们都离开后,江逸遥才开口说道。“嗯,雁门关破,整个西方乃至西北方都将成为西域的进攻对象。逸遥,我需要你即刻动身前往西境查看西域动向。西征大军那边我会派人带过去,你此行务必夺回雁门。随后你可将西征大军暂时驻守在那边,去西域与成功潜入的云歌汇合并抓出内鬼,等你二人准备就绪,就让大军出兵平定西域!”
“是!陛下,那我今夜就动身。”明帝点了点头,“去吧,一切小心。”
江逸遥起身,恭敬的行了一礼就转身离开了。随后明帝起身站在窗边,皇后推门而入,看着面前凝视夜色的夫君,心中也有了一丝不安。
“幕涯,怎么了?”皇后齐莜涵步入房中,手上是一盅亲手炖的粥。”莜涵,云歌遇袭,脱险后,成功潜入西域,她怀疑军中有内鬼。“中原自古以来都是男女皆可继承帝位,所以从未有皇后不摄政的情况。但是否出入朝堂,全在帝后本意。例如百年前的吴国,皇帝整日待在后宫,皇后理政也是合理的现象。只不过齐莜涵碍于他国郡主的身份,为了避免朝臣猜忌,故而很少出入朝堂,但她的文韬武略皆不逊于明帝王慕涯。
皇后闻言女儿遇险,并没有丝毫的慌乱,只有眉头略略一皱。淡然的将食物放在桌上,走到明帝身旁并肩而立道“云歌可在心中说道伤势如何?西域现在情况如何?”
“云歌安好,你放心。西域那边暂时没再有动静,我已命逸遥前往西境探查,三日后出兵夺回雁门,随后逸遥可前往西域与云歌汇合,探查西域的情况。”
皇后闻言点了点头,“那就好。”随后她抬头看了看天空,银星满天,略略凝视片刻后,只见她淡淡叹了口气,说道“今年注定是不太平的一年。”
明帝闻言反倒轻轻一笑“有你,有那两个孩子,一切都将安好。”
十天后,一名骑士奔驰在官道之上,这人一身白衣,身后一根不调包裹着的棍子,胯下白马高大雄壮,四蹄行走间恍若白日流星。不远处,兴国西境边城已经进入目光之中。
“这位公子,背后的是什么?”守城士兵将江逸遥拦在了城门口进行例行盘查。江逸遥此时身着便装,再加上他孤身前往西域是机密,所以并未佩戴任何身份证明物件。
只见他从马上跃下,对着守门士兵拱了拱手,答道“这位大哥,这是我家传银枪,听说最后西边比较乱,带着防身用,父母有一故交在这城里,此一番有事相求让我前来问候。”江逸遥这一番言辞合乎情理,那守卫也未多想,继续问道“那你可有兵器符?”江逸遥闻言从衣袖中掏出一方小牌,递交给守卫查看,那守卫看了看就还给他让他放行了。原来大兴民风开放,并未在民间禁止兵器数量和锻造,只是每一家兵器都需要有相对应的兵器符来进行核对。
江逸遥牵着马坦然进入城中,道路两边行人不少,明显是对于雁门关破一事还不知情,不然两地相隔不过半日的路程,如果有任何消息传过来,早已在此地闹的民心慌慌,想必西域也是有所图谋。于是他找了一家酒馆歇息下来,傍晚时去大堂用餐,店里旅客倒是不少,基本坐满了。“客官,晚上吃点什么?”小儿恭敬的端上茶水后问道,“小儿哥,你们店里招牌菜看着来两道,再来米饭一碗,米酒半壶。”江逸遥在小儿上茶后淡淡点了点头,与他点完菜后就凝视起窗外的夕阳。“客官实在是不好意思,最近米酒已经断货了,给您上清酒可以吗?”
江逸遥闻言,眉头一挑,“米酒没了?小儿哥,你可否与我说说这几日贸易往来如何啊?”
那小儿闻言上下打量了下江逸遥,说道“客官不是附近本地人吧,自十日前,不知怎的,往来的商旅变少了许多,尤其是西域来的酒商们。现在这城里有米酒的估计也没几家了。”
江逸遥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就让他下去准备了。半个时辰后,用完晚膳,江逸遥留下银子回到房中歇息。
待到明月高挂,灯火熄灭时,江逸遥缓缓睁开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