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厅里没有关灯,乔阳的教室也没有。
于旭到了夜半还是睡不着,无奈起身去了乔阳的教室。
他把一切都收拾的很好,就像这里,只是单纯的经历了打扫卫生一样……
几天后,于旭写了报告,没人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只知道最后那个人被开除了。学校里总会有流言存在,多是说薄凉太过狠毒,那人只不过是喜欢她罢了。
没人敢在乔阳面前说,所以,他被蒙在鼓里时,还乐呵呵的跟薄凉说:“你做值日果然还是跟以前一样干净。那我下次请你吃烧烤吧,就当报恩!你可不能拒绝啊。不过,你这次收拾桌子可没以前那么整齐了,别让手艺丢失啊。嘿嘿……”
薄凉当时只是直愣愣的看着他,眼眶里的泪水一直打着转,却是怎么都没落下。
她不敢开口说话,只是伸出拳头,示意他。
乔阳不懂她的眼神,却懂她的意思。
伸手……
剪刀石头布!
乔阳赢了。
远处的于旭喊了一声傅凉,乔阳回头看,薄凉便已经从他的身边路过,她轻飘飘地说:“你赢了……”
眼泪不受控的滴下来,却只有远处的于旭瞧见了。
她想,如果她赢了,她就问他那天晚上为什么不进来。如果输了……
其实,就算她赢了又如何?她真的敢问吗?
薄凉从来不敢高估自己在别人心里的地位,就算眼前人是乔阳也不会。
后来,她也劝着自己忘记这件事,既然当时的乔阳选择了逃避,她又何必让他难堪,自找难堪……
乔阳看着她走向于旭,心里倏地像是漏了风,生疼。
薄凉走向于旭的时候,脑子里竟是只有一件事:所以…那天晚上,乔阳给池鸢的答案,是什么?
————
后来,薄凉跟池鸢的见面多是擦肩而过,唯一一次正面相碰,也是因为乔诺的事。
那是薄凉跟乔阳结婚一年之后,池鸢给她打了电话。
那天,池鸢打扮的很精致,而薄凉刚从景点回来,有些灰头土脸的。
池鸢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而薄凉,不过是暂时拥有王子的灰姑娘罢了。
真正本质上的差别,是不会变的。
“你好,薄凉。”池鸢喊的郑重,没由来的让薄凉对眼前人心里有了防备。她回敬,轻笑:“你好,池鸢。”
她说话时有些笨拙,但也无伤大雅。
池鸢跟薄凉叙旧,其实多是再聊自己跟乔阳的事情。
薄凉只是指腹轻轻地磨着杯柄,沉默的听着。她不善言辞,却也知道什么是刻意什么是无心。
冷嘲暗讽的话她也不是听不出,只是不知道怎么回应,又或者说是,对这样的人,争辩是没什么必要的。
话说到最后竟是扯到男女之事上,含沙射影,有些过分,薄凉脸色难堪。
可是池鸢却只是轻笑:“我开玩笑的,你不会当真吧?我跟乔阳当时没有在一起的,所以,你跟乔阳好好在一起就好。以前的事,不过是胡闹而已,算不得数。”
这些话下来,倒像是薄凉棒打鸳鸯,拆散他们那情深义重了……
薄凉勾了勾唇,没有说话,只是看着远处,冷静的仿佛身边人并不存在。
这是乔阳教她的,对于乱吠的东西,只要任其表演就好了。
池鸢见她这般虽是心里不痛快,脸上倒是依然盛着笑:“乔阳有跟你说过乔诺的事吗?就是他的妹妹……我突然想起来,我听乔阳说过,你好像还帮过她呢。”
语毕,她已经从包里掏出了照片来:“喏,这是小乔诺小时候的照片。可怜呦,小小年纪就走丢了,到现在也没找到。”
薄凉原是只是轻轻瞥了一眼,可看见照片的时候,还是愣了神。
她拿起照片,仔细端详,竟是跟当年她从马路上救回的小姑娘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