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隽虽然对消息有些不满,但规矩她还是懂的。
惊鸿阁的规矩,向来是得到情报后,双方签字保证不泄露所见所闻,并烧毁情报,然后再由惊鸿阁提问三个问题,当作报酬。
没人敢违反。
曾经有人违反规定,就地爆体而亡,残血都不留。久而久之,就传出了惊鸿阁懂巫术的言论,至此,谁也不敢招惹惊鸿阁。
谢隽抓起笔,刚想签自己的假名,那头白衣人就看透了她的想法:“假名现不出来。”无奈之下,她签上了自己的真名,把纸扔给白衣人。
“……”白衣人看着上面潦草至极、丑得不能再丑的字,轻咳一声,问:“……请问姑娘,这是什么字?”
谢隽:“……”我写的字有那么难看吗?!
她愣了半晌,还是决定给白衣人一个面子:“……谢隽。”
白衣人:“……”抱歉真没看出来。
不过听到谢隽这个名字,他的眼睛里如石子落进湖中泛起几圈涟漪,但又转瞬即逝。
“好了吧,”谢隽打了个哈欠,继而烧毁了情报,“可以进入问答了吗?”
白衣人颔首,倒也干脆利落:“姑娘是什么人?”
谢隽嗤笑:“当然是凡人。”惊鸿阁虽说不能以假消息糊弄搪塞,但她讲的的确是真话。
白衣人:“……”千百年来再没有一个比她更能扯的了。
但白衣人到底无法,无奈道:“第二个,姑娘,雨霖铃是否也在你那?”
此话一出,谢隽就知道她的身份暴露了。
她也不惶恐,眯起眼笑道:“怎么?莫非你也想拿到它?”
白衣人笑道:“是又如何?不是,亦当如何?”
谢隽一手撑着书案:“要想拿到它,还得过我这一关。”她这话说得狂妄至极,但也认真至极。
白衣人毫不怀疑,尽管她和他实力悬殊,但为此也不惜付出生命保护。
“那最后一问……”
谢隽却打断了他的话:“其实,三问已问完。先前你问的第一个问题可还记得?”
白衣人回想了一下,竟然无言以对。
谢隽笑着摆手说“告辞”,拍醒了酣睡中的方好,让红衣女子带他们离开。
白衣人在谢隽走前又说了一句话:“烦请姑娘回去揭下面具细细端详下,并好好练字。”
重新沉寂下来的黑暗中,白衣人静坐于此,直到有一缕晨曦钻进来,才轻笑了声,心说好久没有这般至情至性却又不妄为的人了,若有缘便再会吧。
……
回到客栈的谢隽对白衣人前半句话满头雾水,后半句话她还知道,不就是说她字丑吗,她那比狗爬还丑的墨宝,她也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不过前半句……谢隽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通体漆黑,还不错嘛,他什么意思?
通体漆黑的多好看啊……黑?
谢隽好像抓住了什么,她平时总穿着一身黑衣,而这个面具又遮住了她的整张脸,更巧又是黑夜去找的惊鸿阁,三楼也黑,所以……白衣人是在嘲讽她黑,黑到他都看不见?
谢隽:“……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