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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娶亲

赵忠孝要娶亲了,他已经二十六岁,在煤矿工作了三年,一直没有找到老婆。

二十世纪五十年代起,秦州城发现了优质的煤炭。在广袤的黄土高坡的深处,在连绵不绝的群山之间,在大自然年复一年冲刷出来的巨大的沟壑之中,上帝制造的黑色珠宝埋藏其间,于是,国家开始了对这片土地的挖掘和开采。

这需要大量的人力。首要的工作是建井,井建好了,工人头顶矿灯,坐进四面封闭的罐笼之中,下到几百米深的井下,一米一米地向坚硬的煤层掘进开采,然后再把开采出来的煤运到地面。打眼、放炮、支顶板、拉铰车、跑溜子,任何一项工作都充满了不可预知的危险。死神藏在矿井深处的每一处巷道,每一个阴暗潮湿的拐角,或是额头上顶板的缝隙之中。甚至煤层里倒挂下来的晶莹剔透、长长的冰柱上也有它的影子和老窝。不知何时,那像尖刀,像巨锥,又像铁棒或是铁锤子的冰柱会突然落下,砸向正挥汗如雨的矿工,穿透矿工的身体。死神披着长长的毛发,龇着牙咧着嘴,瞪着发绿的眼睛,无时不在阴险又得意地狞笑。矿工们常说,今天下去了,就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回来。今天穿上了鞋,明天穿不穿,难说。

这样的工作等于与死神结伴,无异于拿命在赌。

连续几年的大量招工,干部支起简陋的桌子,来人打开一张表,随便写上自己的名字、籍贯就成了工人。英雄不问出处,不管什么人,来者不拒。劳教释放人员、国民党旧兵痞、无家可归者——在那时,他们被叫作“社会盲流”——纷纷来到了桌子跟前。

人群中,有一人就是赵忠孝。

他来自河南封丘县。那时家乡遭了灾,庄稼颗粒无收,只好逃离家乡去寻生活。

山东、安徽、河南、河北的大量饥民涌入了还算地肥土厚的陕西。正逢煤矿要人,饥民携家带口,一担两筐,顺着陇海铁路一路辗转来到陕西,来到陕西腹地黄土高原深处的秦州。人们说,沿着铁路线,到处都是河南担。是的,投奔秦州城的饥民中,河南人居多数,故而,以后的秦州城也有了“小河南”之称谓。又因为河南人一路逃难的典型形象就是挑着担子,担子一头的筐里装着破烂然而又最需要的生活必备品,如被褥,还有紧要时需要讨饭的茶缸、瓷碗之类,担子另一头的筐子里坐着最小的孩子。所以,在秦州,河南人被土著的陕西人叫作“河南蛋”。“蛋”即由“担”转化而来。

“你会做什么?”干部问赵忠孝。

“我会瓦工。”赵忠孝不想下井,他编了瞎话。

“那你知道什么是头道灰,什么是二道灰?”

赵忠孝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你知道啥叫清水墙,啥叫混水墙?”

与土地打交道的赵忠孝如何知道这些。要问他一亩地打多少斤麦子,收多少苞谷,一根麦穗结多少粒麦种,一根苞谷秆能长多少串苞谷棒子,赵忠孝定能一口答出。

其实,赵忠孝在投奔秦州之前在河南封丘县教过三年的书,可是这个时候,他的这点能耐他不能说。说出来,他不光是下不成矿井了,连命恐怕也没了。

就这样,这个逃亡地主的儿子来到了煤矿,隐藏到了煤矿。

秦州山大,矿也多,十几个煤矿相继兴起,都处在沟沟壑壑、爬坡越岭的山中。赵忠孝被分配到了离煤矿最高行政机构“秦州矿务局”所在地三十公里开外的玉华山煤矿。

一个远房的姑姑介绍他认识了一个来自安徽的姑娘。安徽姑娘白净脸庞,长条身段。大概由于饿肚子的缘故,有些过分的苗条单薄。那是在夏天,透过破旧稀薄的短袖衫能够看到她突起的肩胛骨,肩胛骨被薄得像纸一样的肉皮包裹着,看起来像两把锋利的刀一般架在她的脖子两侧。而她小小的脖颈又是那么的细而长,仿佛有点支撑不住她的鹅蛋脸一样。

这个样子,第一眼便在赵忠孝的心里萌生了怜惜。他本来就是个多情的种,虽然下了矿井,在黑暗中像牛一样地工作着,但骨子里,他依然是个读书人。他感觉这个安徽来的小女孩,就像是大观园里闯进来的林妹妹,她低眉顺眼的样子好惹人心疼。那一刻他想,要是有一串大的珍珠项链挂在这女孩的脖颈上,就不会令她的脖颈光光如柱,珍珠的圆润和饱满也一定会让她看起来不那么瘦削。他想,要是这女孩跟了她,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省下自己口粮换成钱给这个女孩买珍珠项链。

他当即表示要娶这个女孩为妻。

那个年代的爱情和婚姻简洁明快,女孩使劲点点头表示愿意,说好第二天一早就领她回矿上去。

可是,在这个时候,赵忠孝的背景却被好事的姑娘的表嫂揭发了出来。赵忠孝说真是夜长梦多啊,就只过了这一夜,他和安徽姑娘的好姻缘就没了。

“比窦娥还冤,比祥林嫂还惨啊!”赵忠孝这样概括自己母亲的一生。他说他的母亲真不该来到这世上,世上千般苦,母亲受了九百九十九般苦。

他的母亲是一个地主的小老婆,要比地主小三十多岁。地主良田美宅,可惜身后无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地主自然是要娶小老婆的,这在电影里我们早已知晓。娶回来的小老婆也往往是家贫不得已而卖儿鬻女人家的女孩子,没错,正是这样。他的母亲姊妹十一个,在那一年的蝗灾之后,地主将母亲从封丘县买回来为他生儿子,地主给了母亲的父亲二斗粮食。

小老婆必遭大老婆的百般嫉恨无情虐待,电影里也是这样描绘的,也没错。赵忠孝的母亲在大老婆的诸般刁难虐待之下,几次上吊,还投过井。

仿佛是要故意跟大老婆对着干似的,她一连生了五个儿子。

但是,在最后一个儿子出生不久,这个炫耀多子的地主——赵忠孝的父亲就死了,大老婆将赵忠孝母子赶出家门。孤儿寡母六人靠母亲给人做零活、洗衣裳度日,赵忠孝是地主父亲最小的儿子。他的几个哥哥还卖过炊饼,也要过饭。新中国成立后,大地主婆很快被斗死。民兵连长为了霸占地主房产,把早已被赶出门的小老婆也定为了地主成分。

即便是小老婆,可嫁给地主的事实不能抹去。民兵连长一语定乾坤,赵忠孝和他的几个兄弟理所当然地成了地主的狗崽子。

小老婆也是地主婆,斗死了大老婆,小老婆也不能放过。除了戴上纸糊的高帽在穷苦人的控诉大会上挨斗以外,村子里还发明了两种刑罚。

一种叫作“架飞机”。小地主婆双手从背后被捆起,弯腰低头做飞行状。一种叫作“猴观星”。被斗者头发被人从身后紧紧抓住,直至头仰至脖项,像猴子一样朝天观望。做这两种姿势还要站在高凳上,若是掉下来,即拳打脚踢。

赵忠孝的母亲一步一跌到新乡反映情况,新乡给她开了证明,说,你不但不够地主,中农也不够,回去交给村长看了,会给你改过来的。回来给了村长,村长看了,嚓嚓撕了,说,我给你改了成分要得罪多少人!

他的二哥为成分受气得了精神分裂症。紧接着,大哥被治保主任踢到脾脏破裂,不治而亡,年仅21岁。

赵忠孝因小时候读过私塾,腹中有墨,在另一个县的中心小学教书。

他在封丘县城买了一本当时政务院出的《关于农村阶级成分划分标准》的小册子,看后连夜给政务院写了信,反映家庭成分划得不公。上访信转到大队,大队将他母亲叫去。

“你说你不是地主,没有剥削,那你这五个孩子是咋养活大的?”母亲说,我是靠要饭养活他们的。

队长把桌子一拍,说道:“好了,不说了,这就对了,要饭,要饭不下本钱,吃现成,不下本钱,你说这叫不叫剥削——既然是剥削,这还有啥说的!”

本来,不写信还好,这信一写,赵忠孝的教师也当不成了。

“地主羔子怎能给贫下中农教书?还想翻贫下中农的案!”

一封外调函寄至赵忠孝学校,赵忠孝被下放回乡。

其实,在学校教书那段时间,他是很谨慎小心的。每周二十四节课,一大摞地批改作业,听形势报告,参加农业劳动,都不敢丝毫懈怠。他勤恳又耐心,学生很欢迎他。

但地主羔子的印记让他想教书也教不成了。

去破坏一个人的好事,来发泄对这个人的怨怼,这是最原始最便捷的方法,人人大概都会想到。

赵忠孝远房姑姑的表嫂跟她的儿媳妇极不和谐,儿媳妇就故意破坏姑姑侄子的好事。她告诉安徽姑娘的母亲说赵忠孝是地主成分,有两个妈等等。

“地主?”那时候,这两字,就是苍蝇,就是大粪,人人避之唯恐不及。

就这样,赵忠孝的第一次爱情还没有发芽就已经死亡。

赵忠孝肯定是找不到好老婆了。不错。赵忠孝的亲戚们在老家一连给他物色了九个姑娘都没能成功。

九个姑娘中有六个没有见面,赵忠孝见了两个。第一个,要说是见过面吧,又算是没见过面。他去过这个姑娘家三次,隐约看见门帘后面依稀有一个身影在闪动,像是皮影戏中的人那样。

可这家里的人总是迟迟疑疑地不吐口,赵忠孝便知道人家定是在地主成分这个问题上打了“咯噔”。

第二个姑娘长得很俊,浓眉大眼,也是高挑身材,赵忠孝很是中意。扯了布,送了礼,当天就要领到秦州矿上来。可就在火车站,姑娘告诉他自己是个离过婚的人。女方因为家里成分不好,跟一个当过志愿军的人过了一个月,又被退回家来。

赵忠孝自觉自己一肚子文化,又是干了工的人,虽然是下矿井,但那可是国家开采的大矿。来老家时,身穿矿上发的制服,制服仿列宁装,双排扣,左胸上还别着工人的徽章,头戴大檐帽,脚蹬新鞋子,加上他本身身材高大,相貌堂堂,面对一个被别的男人退回来的女人他迟疑了。

姑娘看出他的意思,主动提出不跟他到秦州来了。

眼看十八天的假期就要结束。那时的赵忠孝为了能在矿上干下去,不敢有丝毫怠惰和张狂。住在矿上安排的集体宿舍里,别的工人都纷纷给矿上提意见,要求分开住,他却无半点怨言。

宿舍离井口八里路,每天要来回走十几公里的山路,几天一双鞋,赵忠孝也从不迟到,也未敢旷过一天的工,风雨无阻。因为鞋子磨得快,换得勤,赵忠孝还学会了自己打草鞋。

准时到更衣室,矿灯房,发牌室。准时坐上罐笼,又准时到达掌子面,一分钟都不敢耽误。

最后一天了,回老家相亲的事眼看就要泡汤,这个假算是白请了,赵忠孝非常沮丧。回到矿上咋给一块干活的弟兄们交代呀!人家个个都从老家领来了女人,他却空手而归,这叫弄的啥事呀。

正着急间,媒人却从集市上领着一个姑娘,突然和他见了面。这姑娘出身也不甚好,其父乃大掌柜,在河南开封做布匹生意,公私合营后,财产被没收,其父抱恨,回到家中,不久气绝。姑娘的母亲说,地主怕啥,反正又不在家,他已经干了工,和家也没啥关系了。

再说,这姑娘个子不高,病弱瘦小,在家劳动摇耙除草十分吃力。其母说,到秦州当家属,不用干活,不强似种庄稼?

赵忠孝给了姑娘三十块钱,大约是他一个月的下井收入。姑娘给了赵忠孝一个笔记本,笔记本上印着社员们劳动生产忙的图画,还送了一支钢笔,双方以此作为见面礼。

姑娘不善言辞,就是递笔记本和钢笔给赵忠孝时也只是有动作没声音。

赵忠孝呱呱呱地介绍自己,家里是什么情况,自己在哪干活,干的是啥工种,一个月挣多少钱,自己今年多大了等等。他重点吹嘘秦州城,说那里山好大,地好多,地又肥,人又少,比河南好多了,啥东西到地里都长,根本不缺吃喝,连土坷垃上都长草,不像河南盐碱地,种啥啥不成。

他又说,矿上人都住公房,矿是国家大矿,苏联人援建的,机械化,要不是他有文化,想当矿工还当不上呢。

他极力渲染,一心想把事情定下来。

他说得嘴都快干了,但从头到尾姑娘却只说了一句话,回去跟俺大哥商量一下。

晚上九点,月明星稀,赵忠孝就要坐车走了,左等右等,不见佳人露面。赵忠孝和媒人几次出门伸头探望,除了村口的几声狗吠,不见一丝动静。媒人说,要是再不见来,我明天把咱给她扯的布要回来。

“算了,哪个山上不扔几捆烂柴火。”赵忠孝说。

他到村西头公社小卖铺里买了二斤点心,三斤麻花,承谢媒人后,背起行李准备打道回府。

正在这时,三个人推门而入,那正是姑娘的大哥、妈还有姑娘本人。

大哥说:“我做主,你把俺妹子领走吧,好好待她就行。”

就这样,姑娘被赵忠孝带到了秦州,带到了玉华山煤矿。

秦州这地方的确是地肥土厚,山大留人。无处栖身的人们到了这里不愁没有地方可住,只要肯出力,在那厚厚的黄土层里挖出一孔窑洞便是。不用砖,不用水,不用架梁伸椽,更不用铺瓦苫草。窑洞挖成,家也就有了,窝也就有了。顶多用黄土再打个土坯垒个土炕,三块石头支个锅,那就全有了。

那时候,矿上提倡“先生产,后生活”,矿上还顾不上给工人盖更多的房子,除了来自东北、上海等地的技术干部由矿上给解决住房以外,下井的穷工人,若是带来了家属,多是自力更生自己解决住房。

矿区东山坡上,矿工们自打的小窑洞星罗棋布,有的窑洞里面朝侧面再掏个小窑洞,等于还带着个小套间。预备老家的丈母娘或者是小舅子来住。有时候,窑洞里的小套间还可接纳另一对夫妻。窑洞冬暖夏凉,住惯了,倒也舒服。

要是有闲情逸致,在窑洞前种些花花草草,那就更好了。显然,矿工们绝没有时间更没有兴致侍弄这中看不中用的东西。那时候口粮紧张,为了填饱肚子,他们更愿意在窑洞周围的山坡上开出一些地来种些粮食和蔬菜,以补家用。

和赵忠孝一起睡在窑洞里的女人名叫袁秀英。袁秀英就是那个一声不吭跟着赵忠孝来到秦州玉华山煤矿的矮个子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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