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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无论未来在哪都要自珍自爱

男友一家对金琴还是喜爱的,她善良诚实很能博得他们的关心,就连陆霆的妹妹都跟她玩得投机。

因为过年时节,一家人都放了假闲赋在家,因此每天家里都很热闹。陆霆的父亲因为常年低头工作,加上一米八几的个子,背部有点微微弯曲,脸被晒得金黄,几处地方还就有焊接时被烫伤留下的伤疤,灵巧的一双手既能握得好电工用具,也能烧得一手好菜,因此每次下厨的几乎都是他。

摆在饭桌上的菜老远都能闻到香味,吃饭的时候金琴和妹妹机灵地去准备碗筷,给大家盛饭。

“琴姐,拿五个碗就可以了。”妹妹接过多余的一双碗筷。不等金琴问缘由她就自顾自回答了“奶奶有自己的碗筷,老妈说了,老人老了,不能和我们吃同一批碗筷。走琴姐,吃饭去咯。”说着妹妹进了房间,金琴有那么一瞬间愣在了原地,心里的某处似乎被刀割了一下。她这才开始认真地观察那位老年人,皮肤确实缩了水,不过五官很俊美,皱纹爬满了双颊,眼神却温柔和善,一张嘴唇紧紧抿着,一看就很少说话,做事畏畏缩缩,似乎总在担心着什么。饭桌上奶奶同妹妹坐一方,金琴同陆霆一方,父母两人各一方,奶奶的碗筷果然不同于他们的样式,那是一双有在发黑的木筷子,斑点丛生,筷子底部常年夹菜的地方被磨损得少了一块,土瓷碗碗口缺了几个角,碗里的釉色早已发黄,这一对碗筷就像迟暮的奶奶有着说不尽的沧桑。

饭间,大家安安静静用着餐,话不多,偶尔母亲要给金琴夹菜,金琴也照单全收,吃得很自在。突然对面的母亲胃一阵痉挛,她放下了筷子,独自坐在了床头,摸着自己的胃,一遍遍揉搓着。金琴问阿姨可还好,她的回答仅仅是没事二字。这时父亲开了口

“别管她,她老是这样,一会这疼一会那不舒服,哪有那么多毛病。”父亲的话把金琴的关怀噎了回去,她只得低头吃饭,其他人也都默不作声自己吃自己的,早就习以为常。等母亲自己缓了过来,才轻视了她丈夫一眼,又回到桌前继续吃饭。金琴明白那无所谓的表情下累积着数不尽的凄凉和心伤。

“奶奶洗碗去”妹妹最后一个丢下碗筷,立马叫嚷着奶奶干活,奶奶听命地开始收拾,金琴立马加入了行列,帮着奶奶收拾碗筷“奶奶,我来洗吧,您休息会。”

“那哪行,我来我来。”

实在接受不了让一个老人干活,金琴态度强硬地抢过了洗碗的活,一边洗着,一边默默地思考着。

似乎每个人都扮演者一个角色,大家各自做着各自的份内事,然而情感的链接却被冷漠所割裂。

平静的几天家庭生活过去了,走街串巷的拜年开始了,一大早金琴就爬起床收拾起来,一身朴实的衣服,简略的梳洗打扮,她喜欢自己自然洒脱的样子。父母因为有事带着奶奶妹妹临时出门,待到临近中午才回来,随后再一起给亲戚拜年。家里因此就剩下陆霆和她了。

“你都穿的什么衣服呀?丑死了,能不能把自己收拾好些?”陆霆看到金琴的样子,突然眉头紧蹙,似乎把积压在心底的不满瞬间爆发了出来。金琴愣了愣,她不一直这样穿的嘛。“今天是怎么了你?我不一直都这样打扮的吗?”

陆霆不再说话,保持着沉默,然而眉头依旧紧锁,似乎多说一句话他都懒得开口。金琴这下来劲了,开始又哭又闹,最后自个跑了出去,她知道陆霆在嫌弃她,不爱打扮,穿衣品味差。走在陌生的街头,她一边抹泪,一边暗自咬牙得好好打扮一番,可是橱窗里的衣服实在是太贵了,她这刚刚出生社会实在没几个钱,因此她为自己选了一双带跟的靴子,米黄色,不是很好看但也不丑,便以50元的价格买了回去。提着鞋子回家,金琴心情很沉重,陆霆没来追她,也没有电话,内心绝望却又不甘心,她默默地回到家,听到家里正吵得火热。

“是她自己要跑的,又不是我逼她跑的。”陆霆的话音刚落,金琴就出现在了门口,把陆霆那气愤厌烦的表情尽收眼底,金琴手里的鞋晃晃荡荡,不知道重心该去向哪里。

“好了,回来就好,去买鞋了是吧,这靴子可是可以,不过阿姨要给你买一双,走吧。”刚刚跟陆霆吵架的母亲,看见金琴的出现便不再跟陆霆争执,拉着金琴就出去了。金琴一路沉默,一句谢谢也无力对着陆霆母亲说。

一双时尚的黑色高跟靴,把金琴瘦矮的个子显得修长了不少,虽然走起路来脚相当受罪,金琴还是同意买了下来,价格是她之前那双的好几倍,她很感谢陆霆母亲的礼物,尤其是那颗体谅她的心。

“金琴啊,女孩子要对自己好点知道吗?不管你今天跟我儿子在一起,还是明天跟别的谁在一起,这个都说不准的,但是无论你跟谁在一起你都得爱惜自己,多为自己想想,知道吗?”

金琴明白她的意思,含着泪点了点头,可是要做到谈何容易,但是这句话从此铭刻在了她的心中。

那天他们顺利地出了家门,早上的不愉快似乎已经烟消云散,只是存留在某些人的心底一丝难以磨灭的忧伤。亲戚是陆霆的一个大表哥,他一头黑发,有一个非常漂亮的老婆,儿子也有四五岁了。听说此人以前混过社会,后来结了婚就浪子回头,规规矩矩打工养家,虽然偶尔会表现出牛里牛气的本性,但心肠不坏。

几家人欢聚一家,两张饭桌子都不够坐下的,于是乎男人们喝酒聊天,女人们则呆在厨房,准备新的酒菜,或者端着碗就着厨房的菜下肚,金琴有幸上了桌就坐在陆霆身边,因为她并非名义上陆霆的妻子,而仅仅是女朋友,所以他们以客人之礼待她。就这样被夹在一桌子男性中间,听他们聊天,自己默默地吃饭。偶尔有亲戚举起酒杯敬酒,金琴也羞涩地迎合着,生怕自己迟钝的举止惹来亲戚们的闲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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