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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热情过剩

金琴出得公司,同事们都热情地同她打招呼,她微笑着一一回应。“天啊,再笑肌肉都要抽筋了。”一方面被同事们的热情所感动,另一面她又害怕这过剩的恭维。

“咦,你也下班了?”杜华之挤过拥挤的下班人流,并排着走在金琴身边。

“嗯,下班了,今天谢谢你的咖啡啊。”

“客气啥,不过你的室友都在加班,你自己一个人独自下班,似乎不太好吧?”杜华之笑得一脸得意,唬人的表情有板有眼。

“什么室友?”

“你的柳室室友啊,哈哈。”

金琴无语凝噎“什么时候有这一说法了,难道我还要再回去不成?”

“哈哈,逗你玩呢,老柳啊就是一个过劳体质,没有一天不加班的。咿呀,电梯超载了,你先下去吧。”杜华之一副绅士风度自我牺牲的样子站在电梯口看着电梯门闭合,金琴也透着缝隙笑着点头说再见。直到最后一丝缝隙消失,她这才松了口气。

“他就是那样,你别搭理他。”原来后面站着卢一凡。

出得电梯,金琴道了声再见径直去向车棚。

“这么巧你也走这边?”卢一凡随后跟上。

“对啊,我的车停那边来着。”

“什么牌子的车?”

“自行车嘿嘿”金琴露出牙齿毫不做作地笑了笑。

“真是无巧不成书啊,我也是,咯,那就是我的。”

金琴顺着卢一凡努嘴的方向看去,一辆山地车赫然独立。金琴少不得奉承几句“你的车很漂亮。先走了再见。”

恭维的话不多,金琴解开了自行车的枷锁,推着走到了马路上。

“那个,明天见啊,秘书大人。”刚刚骑上车,一辆宝马来了个急刹车,随后杜华之探出头来挥手作别,还不等金琴反正又一脚油门走了。

“切,拽什么拽。”金琴翻着白眼,眨眼之间又回到了自己的世界。今天的经历可真够丰富的,不能不让她长见识。

“欧耶”兴奋中的金琴从飞驰的自行车中站起,迎风前行,如同拥有了一双翅膀,脱离了重心的束缚。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金琴紧急刹车,脚尖点地,车往一旁斜靠在大腿之上。

“喂,嫂子啊,嗯好的,我现在就去。”原来让她去接金紫,有何不可呢,就算她不打电话她也打算接她。金紫的学校就在家的附近一两公里的地方,金琴踩着脚踏拐过一个个红绿灯就到了校门口。门口已经失去了最佳的等候点,金琴便骑坐在自行车上,等候在白色斑马线的停车区内。

“我姑姑来了,在哪呢,我们一起过去吧。”金紫拉着小伙伴的手来到了金琴跟前。

“嘿,你们看到我了,我还没注意呢。上车吧金紫。”

“姑姑等会吧,黎阳的妈妈还没来呢。”

金琴看着金紫那一脸认真的模样不忍拒绝,可是她真不想见到黎阳她妈啊。

“行,你们在这等着啊,我去那路口那里等你,就那这能看到的那个地方”金琴指了指前方的路口便推着车去了。等到那位母亲提着包踩着恨天高走到两人面前时,金琴只见她们三人朝着她这边看了看,金琴笑着点头打招呼,那位母亲脸上难得的一抹微笑一闪而过。

金紫摇头晃脑地走过来,自己爬上自行车后面的座位“姑姑走吧。”

自行车随着金紫的攀爬摇晃了几下,金琴差点没有扶住车把手。“金紫,你慢点,差点摔着你,是你长胖了还是动作太大了?”金琴吓得一阵心惊肉跳,“好在我反正快,你这家伙。”金紫才不管金琴的怒火,只顾傻傻地笑。

“走咯驾驾”金紫踢踏着车轴承,把金琴当作马力,一个劲地驱赶。

“嘿嘿我说你尊重下你姑姑我好吧,给你当牛做马你还不懂感恩,信不信我让你下马。”

“姑姑你承认你是马了”

“我是说这车,你这贫嘴的丫头…”

那一晚的晚餐对金琴来说格外的香甜。

“吃饭都在笑,小心别噎着”

“知道了妈”金琴扒完最后一口饭就出去散步了。与老街隔着一道巷子的大马路对面坐落着一个公园,公园里绿树葱茏,护城河水绕着公园浩荡前行。园中一处亭台里,一位老人正哼着昆腔,声音通过喇叭在四处游荡,那声音细腻,入耳清脆,动听极了。金琴循着歌声慢悠悠前行,看着河里的水鸟飞上电线,匍匐小憩,她便停下来仔细打量,那后脑勺一根白色的羽毛如同一根天线。“用来接收信号的吧,哈哈。”金紫自顾自地说笑着,完全不知身后站着一个身影。

“你在自言自语什么呢?”

“咦,这声音好熟悉。”金琴被突然出现的柳峰给吓了一跳。

“对不起吓着你了。”

“嘿嘿,没事”有那么一点而已,金琴压着自己的心脏偷偷吐着粗气。

“它们很优雅。”柳峰靠着河边护栏上的石狮子,观赏着水鸟的姿态。

“它们脑袋后面那羽毛干嘛用的?”金琴好奇地问。

柳峰抱歉的笑了笑“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是保持平衡一类的,也是瞎猜的。”

金琴觉得似乎有道理“对了,柳总你怎么在这呀?”

“我去买点熬粥用的材料,顺便来这逛逛,这边空气不错,而且我很爱听这曲子。”柳峰循着歌声望去,落日的余晖照耀在他的侧脸,显得他如此的形单影只。

“这样的人还单身,真不可思议。”金琴心里纳闷,似乎可怜起了眼前的人,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才刚刚失恋。

“去听听吧”不知是否算是邀请,柳峰说着就朝着亭台走去,金琴不由自主地跟在后面,爬上小山坡,越过一颗颗奇石,小径旁夏花灿烂,金琴贪婪地吮吸着花的清香,心神宁静。

两人上到亭中,悄然坐落在石凳上,对面的老人音色未断,冲着他俩颔首微笑,两人回礼,静静地让歌声在耳边萦绕,清风徐来,拨动着金琴的发丝缭绕胸间,眉宇间流露出祥和幸福的曙光。听到动听处,观众席上的两人不由面面相觑,拍手称好。

“桃花脸”当金琴看到柳峰那笑容,只能用春风不来桃李自开来形容。她不由咽了咽口水,起身告辞。

“这就走了?不再听会?”坐着的柳峰抬起头来看着起身的金琴,四目相对金琴差点没吐血,那什么眼神,太媚惑了。

“我刚刚吃好饭,得走走消食。所以,柳总您慢慢享用啊,明天见。”折下山去,金琴这才减缓脚步,回头透过树枝间隙看去,似乎有双眼睛正笑眯眯地看着她,她一紧张差点没被平坦的路给绊倒。

“乖乖,走平路也能绊脚,金琴我服你了。”训了自己一顿金琴心里就踏实了,在公园另一边转悠了一圈,又去健身器械上拉了拉身体,这才缓缓归去。

下了一整夜的雨,第二天一早金琴就被冻醒,这炎热的夏日说降温就降温,金琴只得带着一件外套上班去。

背包里塞着一件衣服,鼓鼓囊囊,一件雨衣披上身来,一路上一会下雨,一会天晴,着实让人哭笑不得。

车棚里停着的自行车寥寥无几,金琴明白她来得太早,还以为会等在门口,谁知办公室门早已打开,而里面的玻璃门只要刷下指纹就可以进去了。

金琴抖落一身的水滴,打了个噤喏进入老总办公室。

“哇,云海耶”开门的一瞬间映入金琴眼帘的是苍茫的云海,刚刚楼底下她还仰望阴云密布的天空,这会子一切的风火雷电竟被她蹋在脚下,这里亮堂堂一片,阳光闪耀,原本湿润的衣服在窗前的日光下冒着一缕青烟。金琴就像一个八爪鱼一样贴在玻璃上,眼珠子圆滚滚地盯着这天堂般的云端。

偶有一朵乌云飘过,阳光瞬息间被遮挡了起来,玻璃窗里映出了办公室的影子,金琴这才发现姜青搬走的地方安置了一张沙发,沙发上坐着一个人,正细细品味着什么。金琴一颗心被吓得七上八下,立马回头“柳总早啊。”

“早,我没打扰你吧,你继续欣赏啊。”柳峰含笑。

“已经欣赏好了,嘿嘿”金琴挪动着步子,跟着心脏那扑通扑通的节奏挪回到椅子上,默默地开启电脑。这才偷偷瞄了瞄柳总手里的东西,原来是一碗热气腾腾的粥。

“要不要来一点,山药苡仁粥,本想再买点芡实,但是菜市场没有呢。”

柳峰自顾自地说着,金琴都来不及回答“芡实虽然是食药同源的,但是一般在药店才能买到。”

“哦,这样啊,金琴,如果今天你下班早就帮我去买点如何?”

“好的柳总”

“谢谢你金琴”

“额,柳总你太客气了。”金琴不知怎的总感觉别扭得慌。

这一大早的,她也没什么事情可做,就溜到外面去熟悉这庞大的办公室。

后勤部占据了整个公司的三分之一,虽为后勤,公司内部各种报表,销售数据等等都是从这里汇聚整合的,它就像是一颗大树的细枝末节,而汇总后的数据将分类传达至其他部门,再由其他部门审核,分析予以利用,休息室静静地坐落在一角。突然里面传出哐当一声,差点没把金琴的魂吓走。

“哎呀呀,我刚刚接的开水。”

“活该”

金琴探着脑袋一看原来是卢一凡和杜华之两人,杜华之把开水泼了自己一身,正跳着脚哎呀,卢一凡正在一旁看着热闹,忍不住讽刺几句。

“早”当他们看到金琴时都不约而同地起身打招呼。

“你们也早啊,嘿嘿,不打扰了。”缩回脑袋,金琴就准备回办公室,这时陆续来的同事越来越多。

“嘿,一起吧,我正要去找柳总。”

“哦”

杜华之跟着金琴,那样子似乎跟金琴很熟一般。“你还欠我一杯咖啡哦,记得到时还我。”进门那刻杜华之凑近金琴耳语,金琴只觉皮肤发麻,赶紧躲开“我知道了,下次我请你。”

“好勒,一言为定。”

“什么事情那么开心?”柳峰抬起眼,眼里问号连连。

“没什么,这是我和秘书长间的小秘密,是吧秘书大人?”

“呵呵”金琴干笑两声“我欠他一杯冰摩卡。”

金琴该干嘛干嘛去了,杜华之不乐意了“我说嘿,都说了是秘密,你怎么就这样轻易泄露了呢?”

金琴不语,柳峰笑得乐呵,似乎能让杜华之生气让他很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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