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色的灵虫在体内乱窜,暮莲心神不稳,“哇”地吐了一大口血水,随即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领头人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暮莲,眼神示意下属将她捉住。
绯色看了看暮莲苍白的脸色,狠狠地看着他,眼睛里有怒色:“你不是说好会放过她吗?”
男人听到这话笑了笑,“我何时说过?主上吩咐了,要的是你们二人。事情没成功之前,没有点筹码怎么敢保证你不会临时变卦呢?”
……
暮莲浑浑噩噩地睁开眼,一片白色的衣角慢慢清晰,迎着刺眼的光,她费力地望向来人的脸。
“我以为,就这么死了,是对你最好的解脱。”开口竟是熟悉无比的声音,那个说要去皇宫一段时间的师父,此刻竟出现在自己眼前,用着厌恶的表情看着她。
连装都懒得装了吗?
“为什么?”暮莲手撑着冰冷的地面,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背靠着粗糙的墙壁,她看着踏进牢门的沐云初。
“异眸之人,天生便该死。”他的眼神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杀戮之气。但又像是顾忌着什么,很快便隐去了情绪。
沐云初冷眼看着她,倏地笑了,但那笑意未达眼底。
“我等了十余载,终于等到今日,你存在的唯一价值,便是让绯色心甘情愿地献出他的心脏。”
他看着暮莲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他,似被取悦到了。
“浊世生息,息生万灵,灵化成魅,得其心者,方可永生,不老不死。”
“当年绯色被我找到时,极为虚弱,我看见他的那一刻,便知晓了。我苦心寻觅多年的魅,来了!于是我趁他不备,将引魂蛊种入他体内。未成年的魅毫无用处,有了这引魂蛊的牵制,他便只能依附于我。但我终究不放心,这心得是心甘情愿取出才行。可后来,他将你带回,求我收养你,我便知道机会来了。你就是我用来控制他的最好的武器。”他停了一瞬,看着暮莲的眼睛,无情地继续,“异眸之人,天下难容,前日我说的冰灵草,便是解除绯色身体里引魂蛊唯一的解药,他明知是陷阱还是去了,因为那是他活命的唯一机会。哈哈哈哈哈哈。”
暮莲陷入了沉重回忆,难怪从小到大,绯色都对师父冷漠异常,每到月末,总是浑身是伤地从房间出来。
沐云初看着她的身体无力地滑坐在地上,唇角勾起一丝阴冷的笑意。
“你又可知,你其实并无灵根,是个真真正正的废物?是绯色求着我让我将他的罕见天赋灵根从丹田中挖出,转移到你身体里。”
暮莲一愣,眼中尽是红色血丝。
“他若不是为了你,怎会被我囚禁,现在又要被挖掉心脏,是你!是你害了他,你这个怪物!他用他的死,换来了你的生。”
“别说了!别说了!啊!”暮莲紧紧捂住耳朵,五脏六腑像是被搅碎了一样,撕心裂肺的痛。
一口血猝不及防的吐出来。
“光是听着就受不了了?那我要你亲眼看着你最在意的人为你去死呢?”沐云初厌恶地躲开,半响,复又蹲下身子,用手将暮莲的头发往后拽,强迫她与自己对视。看着她狼狈的模样,沐云初的心情很是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