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苏男安排到里间坐到音乐放松椅上,把涂鸦板和相应涂鸦用具都布置好。
“明镜工作室”也就这条件了,有不起又高又大的涂鸦墙,就一个放松椅还是二手的,连放音乐的功能都没有,这事都被相关部门说了好几次了。
“我是这里的二把手,你有什么可以直接跟我说。”
黑无常趁着这空档和章亚雷搭起话来。得到城隍的批准之后,他说话是更加有底气了。
只不过不论变成什么样都改不了那嘶哑如垂死老驴嘶鸣的声音,让人听着难受。
章亚雷懵了,“明镜工作室”突然多了这么一个“二把手”?
这可真特么是奇迹啊,就冷青那样还招了员工?而且还招了这么一个黑矮挫的丑汉子?
这算是什么套路?
难不成是用来让心理病患者好有参照物对比以激发患者心理的自信?
一般的心理咨询所用的都是正面教材,而冷青居然用反面教材。
这招是有点绝!
“你好!二把手。”
章亚雷脑补一番后,“我是福尔摩章!你也可以叫我神探章。”
一看对方这态势,黑无常不乐意了。
从来没有过一个凡人敢如此自信的和他说话,更不敢轻易和他开玩笑。凡人和那些小鬼都应该放低姿态的,瑟瑟发抖的尊称他为黑爷才对,这可是几千年的规矩。
当然,除了老板!
黑无常怒目圆瞪,牙齿咬得咯咯直响,“请你叫我黑爷!”
这副架势真不是装出来的,章亚雷吓得头皮发麻,赶忙跑到隔间门口,“你好了没有?”
刚好冷青忙完准备出来,“额,什么事这么着急?对了,那个是我一远房表哥。”
“和你认识也不是一年两年了,啥时候开始有亲戚了?”
章亚雷指了指自己太阳穴,低语道:“你这表哥……问题很大啊。”
冷青嘴角轻轻一扬,并没有笑出声来。“你可别惹他,死在他手上的人以百为单位,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章亚雷鄙夷道:“就你牛哔!死在我手上的人,以亿为单位,双手双脚还不一定数得过来呢。”
冷青看了看摆在柜台上的冥界红花,依然开得很艳丽,不过比起昨晚在冥界看到的那些好像又不够精神。
估摸着是水土不服,可别养死了。
“黑爷!你下班吧。下次来上班的时候带点你们那儿的土和水来。”
“还不到五个小时呢。”
黑无常瞥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早上九点还差几分,默默向后屋走去。
片刻后,一阵微风从后屋袭来,掀桌子上的资料翻飞。
“他真是你表哥?”
冷青点头示意,章亚雷继续说道:“他来这里给你打工?”
冷青再次点头示意,并且走向后厨,淘米准备煮点饭就着昨天买的还剩下的三个卤猪蹄对付一下早餐。
“你可落入俗套了啊,亲戚什么的最不靠谱了,就他这样的更不靠谱。要我说你别顾着什么亲戚的面子,直接轰走,正儿八经的招个助手。”
看冷青不急不躁,甚至还有点想笑的样子,章亚雷较真起来,“我认真的,房东姑娘就不错,你要实在不乐意的话我给你介绍几个学妹也行。但是首先说好了,你得对别人好一点,那都是二次元美女。”
冷青把电饭锅调到“煮饭”功能,“他不要工资啊!”
“不要工资也不行!我反对!”
“反对无效!”
等把该做的都做了,冷青又拿起那只巨粗的判官笔细细欣赏起来。
这做工精妙绝伦,乌黑透亮的笔杆不知是什么材质,光滑坚硬,有几分像黑曜石,拿起来沉甸甸的感觉。
笔杆上还有一条朱砂线从头至尾的缠绕。笔头有非常好的柔韧性,干燥的时候自然贴合在一起,迎风而不乱,感觉就像能当矛来杀人一般锐利。
虽然不会书法,但是冷青还是迫不及待的想试试这支山寨判官笔,怎奈家里连瓶墨水都没有。
也只能将就着沾了一点厨房的水,在窗玻璃上胡乱描两笔。
“你哪来的玻璃刷?”
“O__O”…”
尔等凡人难道看不出来老子是在练书法吗?
冷青有点尴尬,但还是坚持再描了两笔,“你这大早上的就是来跟我扯犊子的啊?”
都怪今天这里槽点太多了,章亚雷只顾着吐槽,差点忘了正事。
这么一提醒,他才回过神来,“我是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的,今天早上天刚刚亮我就去找邢队了。你猜怎么着?”
“你转正了?”
“没有!如果是这事我还真懒得来搁你这儿吹。”
“那是李然案破了?”
“也没有,不过有希望了。”
章亚雷脸上洋溢着欣喜之色,“本来我还一直纠结要不要跟邢队提让你去试试的事呢,谁特么能想到还不等我开口,邢队长居然先问起你来了。”
因为章亚雷和邢队长也是老关系了,也时不时会在邢队长面前提起冷青的名字。一来二去的,人不熟名字倒有了些印象。
看来昨晚黑无常的工作做得很到位嘛。
冷青知道怎么回事却不点破,“然后呢?”
看他坦然的表现,章亚雷疑惑道:“你一点也不惊讶吗?他问我你是不是也会破案,还主动说要不让你去试试。
哎我就奇了个怪了,你一个默默无闻的一级心理咨询师,他怎么想到的?难道是派出所的事传到刑警队去了?”
冷青越听越想笑,“你别这么看我,我可什么都没去说。”
章亚雷咬咬牙,满满自信,“不管了,反正这事有转机了,我再试试去找控方律师,真成了你别忘了我就行。”
冷青赶忙喊道:“别急,还早呢,吃了饭再走。”
“对哦!我也饿了,早饭都没吃呢。昨天买的猪蹄还有没有?味道不错!”
“有害!已经被我吃完了。”
……
在冷青两人讨论着这件事的时候,另外有几个人心中也处在疑惑当中,遇害者父母昨晚也做了那个奇怪的梦。
其他人可能不当回事,但是受害人最亲的家属,眼看着凶手就要逃脱惩罚,自然是心急如焚。也不管靠不靠谱,当即就联系了邢队长和委托律师,希望再重新审一次。
三人一对接,就把昨晚那个梦给对上了,结果都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