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暂避于山
决定回我家暂避几天后,我们商量好路线便很快启程了。从鸣城回家说近不近,但又不算太远。一路走一路躲,倒是很快就到了。
待到我们一行人出现在家门口,善良的养父含着泪颤颤巍巍地走过来:“阿洺,你回来了啊。我给你寄的信收到了没有啊,在外面有没有受什么委屈,有的话一定要跟爹爹讲。”我想了想那封不知被送到哪里去的家书以及那只送信的可怜鸽子,不禁咳了咳。
好在他并没有想得到我的回答,在看到我身后的两个人之后瞬间就把我忘在了一边:“你们是阿洺的朋友罢,快进来。”
于是我们四人围在院子里一张并不大的小木桌旁坐下,我在桌子底下轻轻碰了碰左侧絮月的袖子,示意他解释一下情况。结果后者侧头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又不知其所以然把头转回去了。我无奈,只好自己开口解释。
待好不容易理清了前因后果,养父面上浮现出一丝考虑的神情,扶额想了想最后开口对我们三人说道:“这样,你们去风竹山找我师父罢,他那里想来会比较安全。”
更左侧的尉迟杉看了看我表示不知道风竹山在哪儿,我耸耸肩无奈地表示我也不知道。
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善良的教书先生养父递给我一张发黄的地图,抹着一把泪送我们出门:“阿洺,记得常回来啊。”
“……”我也不好意思说常回来不太可能,只好帮他擦了擦泪水,笑而不语。
走出几尺远的距离,尉迟杉突然想起来问我怎么去风竹山。我想了想,从袖子里拿出养父给我的那张泛黄的地图,展开来发现上面画的正是极为模糊的风竹山的位置。虽然的确很不清楚,但总比没有的好。
几个时辰后,我们到了一座深山中。
“这应该就是到了。”絮月站在我左侧,神情复杂地看着面前的一个空空如也的门派遗址。
实际上当然不是遗址,只是一个没有弟子的门派罢了,养父曾跟我讲过自他们那一届弟子历练下山后,他师父就再也没有收过弟子。对于此事,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因为现在大家可能都沉迷修仙,荒废了这些人间武术。而且我还自认为这个想法很有道理,并把这个不是理由的理由讲给絮月听,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不置可否。
我们刚到没一会儿,门派里面剩下的唯一一个人,也就是我养父的师父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我们,他也并不惊讶,反倒是让我们惊叹于善良养父的办事效率:“子砚传书给我了,你们先进来吧。”子砚是我养父的表字,听话里的意思,面前这位应该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经过,倒是免了我们再一次对事情进行解释说明。
于是在得到掌门的许可之后,我们三人就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虽然门派里并没有弟子,但是也不像我们最初想象的那么破败,甚至还挺美观,比起一些寻常不起眼的小门派来真的是好太多了。而且所有门派中该有的,除了弟子以外也都齐全了,但这里却也正因为没有弟子而是有点过于清冷了些。
位于入口处正对面的大堂宽宽敞敞的,我们就在堂上,等主位上的掌门开口。于是过了一分钟,掌门看了我们一眼开口了:“我绍云门如今正无弟子,门派中的厢房都是空着的,你们随意找几间就暂且住下吧。”掌门对我们说完这些话就离开了大堂。
我们三人把整个门派都走了一遍才找到掌门口中所说的“厢房”。真的不是我们没有方向感,实在是因为门派太大一路上又没有个路牌,着实极难找到藏匿在门派最深处的几间厢房。万幸我们在天黑下来之前走到了。
门派虽然的确很大,但是没想到这么大的门派里厢房只有两间。我对这样一个现状表示很无语,觉得当时真应该在掌门离开大堂前问一下往哪边走会快一点到。而现在既然已经到了,需要思考的问题就要换一个了,当下要解决的这一个问题便是:两间厢房三个人,问如何分配。我本是打算与尉迟杉一间,絮月自己一间。却没想到絮月在我说之前竟先我一步开口,还与我毫无默契:“尉迟姑娘,我和唐洺认识得久,在一起也会方便一些,便我们二人一间罢。”
我看着絮月,尉迟杉则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随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