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怜,我现在倒是觉得巩特助更惨!”郭旭阳为巩特助鸣不平。
“巩特助当然惨,不过你觉得我就生硬得不理他,他就开心快活吗?”李语函咄咄逼人。
郭旭阳在脑海里想了想巩特助那糗样,不但心甘情愿乐得屁颠屁颠地当了李语函的假恋男性道具,而且还未她鸣不平,说什么李语函若是真的跟了他就糟蹋了之类的言语。
想到此处,她就觉得巩特助要的也许并非是长久的未来,而是眼前的苟且——苟且的开心快乐,苟且的眼前。
她真的没有什么理由再为巩特助鸣不平,说到底不过是他们之间心甘情愿地假戏。
“一起看的什么电影?”郭旭阳转移话题。
“《你的名字》。”
“唉吆喂,小心假戏真做!”郭旭阳开玩笑,只为缓和气氛。
“我是不至于,就怕他。”李语函自信地说。
还真是,巩特助那傻帽向来没有什么分寸,刚才他还说去买什么毛线,也不知道买到毛线了没,估计这个时候被韩叙叫去应酬了。
“这不,看着我在打围巾,放话要送你一条呢!”郭旭阳把这事告诉李语函。
“什么织毛线?”李语函也颇为惊讶,“他一个大男人,能行?”
“特征是男,但是却有一颗女人一样柔软的内心。”郭旭阳说。
“别说,我还真有点小感动。”李语函半真半假地说。
……
俩个人就这么说着话,好久后,又有人敲门。
郭旭阳过去开门,看见韩叙扛着巩特助的一个胳膊站在门口,一脸嫌弃,恨不得立刻把巩特助扔得远远的,说:“巩特助今天是怎么了,拼命为我挡酒不说,自己还死命喝!还非得让我带他来找李语函。”
巩特助一身酒气,一双眸子中跳跃着幸福的光芒,“李……总,在……不?”
“问她就知道了!”郭旭阳闪身,让当事人自己处理自己的事情。
“怎么喝这么多?”李语函站在那里,并未走上前去,冷冽地推开了巩特助伸过来的兰花指,目光中却满是同情。
韩叙把他送进了郭旭阳的房间,还放到了她的沙发上。
对自己助理这么放纵、体贴的领导,也没谁了!
郭旭阳心中叫苦,这家伙可千万别吐在这了,吐这里她绝对会让李语函去收拾,谁招惹谁处理。
“李……不,不,是语函,语函,我不是……不是乱开条件。”巩特助一坐下来就比划着两只手说,说得断断续续,真费劲。
“我……我就是想亲自拉给你听。我问过别人,……你最喜欢听小提琴。”巩特助吐出来的话,简直震撼。
“我……我现在还……还不会,但是我会学,会学。等我一年,我学会了,就…………就拉给你听!”巩特助没完没了,两句话说了很长时间,不知是因为害羞,还是因为对醉酒的人来说说话太难。他本来就因醉酒发红的脸,更红了,与猴子屁股相比,多了一层吓人的紫晕。
酒后吐真言,巩特助这是来告白来了?
李语函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心中似有不忍,又强忍着不去靠近他,不是嫌弃,而是可怜。
情感最是熬人。李语函也是从感情纠葛中一步步走过来的,他的苦,她感同身后,却并不能施以援手,因为她爱着的人,不是他。
“我送你回去吧。”李语函无奈,这里是郭旭阳的房间,总不能老在郭旭阳的房间里。
“我说的话,语函,……你……听见了吗?”巩特助酒后的这胆子,还真是大,这会儿倒命令起李总来了。
李语函也顾不得许多,拉着他的胳膊将他架起。
韩叙无奈,只好帮着李语函把巩特助送回房间。
为了方便工作,巩特助的房间也是在这一层,并不远。
李语函在巩特助的身上搜出房卡,把巩特助送了进去。
打开灯,把他扶到沙发上。
李语函一眼瞥见沙发上还放着一团毛线,他还真是要送她一条围巾,毛线都买好了。
李语函忍不住心中一阵触动,五味杂陈涌上心头。
“你照顾他,我走了。”韩叙说完,也不等李语函回应,转身就走。
谁惹出来的麻烦,谁解决。他今天已经做得够多。
李语函刚想说什么,但韩叙已经拉上门离开了。他去了郭旭阳的房间。
“怎么了?”他进去就问,他问的是李语函和巩特助之间的事情。
“没有什么,他们俩个人在假装恋爱呢!”郭旭阳实话实说。
“有病吧?”韩叙皱了皱眉头。刚应酬回来,他一身正装显得他越发挺拔君逸,似霁月清风。
这个李语函本来是他调来压制宋词为自己和郭旭阳的感情铺路的,她来这里倒是自己又闹腾开了,都把主意都打到他助理身上不说,还骗这个年轻的小孩子说是假恋爱,这个巩特助也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不但不拒绝,还乐得屁颠屁颠的,搞得自己伤痕累累不说,今天还拼命把自己灌醉,也不知道为了什么。短短的一段时间,这巩特助并未与李语函有过多的接触,竟然已经陷得这么深了。跟着李语函,他也是自寻死路。
他在这边的工作,基本已经接近尾声,毕竟当初是因为郭旭阳他才来这里的。如若不是董事长心疼他这么老了仍旧是个光棍,且这段时间新公司也确实需要他把关,他恐怕真的来不了。近期重华公司的房地产项目很多,需要他赶紧返回B市总部。恐怕这一次回去,就要很长的时间才能有机会到新公司这边来。
“明天我就要回总部。由着他们闹腾吧,不过就今晚。”韩叙松了松自己的领带说。他就要立刻把巩特助带走,看李语函还怎么打他的主意。
“听说,听说你放弃了一半的管理权?”郭旭阳既然知道了,就要问清楚。
“是。”韩叙并不把这个事情当回事。他自己的工作,他清楚。为了郭旭阳的同时,合资公司是他一手促成的,很多事情离不开他把关,他也是不得不放弃一半的房地产业务,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况且还有董事会的决定。
“为了我?”郭旭阳却只当他只是为了她,为他感到可惜,想到他为了自己的付出,心中升腾起一种悸动——一种想立刻去私奔的悸动。
他搂过她,终是忍不住,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了淡淡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