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儿与厉玄四目相对,她知道她瞒不住了,既然如此,也不必再瞒了。
南儿轻抬手,缓缓摘下面纱。
一样的人,一样的颜,还是那个人,还是那个她,只是今日的她已非昨日的她。看着熟悉的面容,厉玄有那么一刻的惊讶,只是一刻,却又回过神来。的确,自己早该想到,在查到妙音阁和玉石坊就该想到的,只是自己不愿去想吧。
在厉玄走近南儿身边的那一刻,几乎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在他们身上了。当南儿摘下面纱,当一切谜底被揭开,当猜想成真,所有人几乎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所谓的流落民间的遗珠吗?这还是那个小郡主吗?这还是那个无权无势的萧南儿吗?
答案是肯定的,却又不完全。她还是众人眼中一般熟悉的她,却又不仅仅是大家一般熟悉的她了。因为她的身份――雪国太后。那个传奇的女子,那个位高权重的女子,那个……神秘的女子。
“原来是你。”许久厉玄才说了一句。只是目光却依然盯着南儿。
“一直都是我。”南儿敛下目光,镇定自若的答到,对于厉玄的目光她虽感觉到了却故意去忽略,不是她太过傲慢,而是她非要如此不可。
“你是不是从未想告诉我你的身份?”
听此,萧南儿却一时不语。其实不是的,有那么些时候她是想告诉他的,可惜终是拖到了今日。现在说什么都晚了,都没有意义了。
“回答。”厉玄的气息又冷了。
“你不是看到了嘛,如此,何必再问?”南儿抬眼与厉玄四目相对。
此刻的厉玄从南儿的眼中看到了决绝,似乎她不再是那个她了。冷笑一声“是不必再问。”说完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子。
所有人本以为两人会发生什么,可最后竟是这样。
南儿直接忽略了众人的目光,看向下方一直打斗的人。很明显凌风要弱,再这样下去,凌风必败。可南儿不想如此,正欲出手。没想到一个人影从面前一闪而过,下一刻夜离天竟落败,后退了三步。南儿立即飞身上前,扶住了夜离天的身体。抬眼只见厉玄背立自己而站。虽说夜离天武功可能稍逊厉玄,可是如果不是厉玄偷袭却也不会如此。
“七王爷暗地偷袭未免太过无耻了吧。”
“这是朝堂,不是江湖,一个平民竟敢在这大打出手,教训不该吗?”厉玄转身,冷冽的气息直逼南儿而来。
“偷袭总不该是云国的做派吧?”
“本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萧太后如果不服,可以自己讨回你所谓的“公道”,本王随时恭候。”
“你……”
“南儿”夜离天拉住南儿的手。
在夜离天的手拉住南儿的手的那一刻,厉玄就看到了,此刻他恨不得砍了夜离天的手。
“不可冲动。”夜离天不想南儿在众人面前动武,一来不想别人知道南儿的实力,二来怕厉玄伤了南儿,在这种时刻南儿不能受伤。
南儿岂会不知夜离天的想法,刚刚差点就冲动了,现在却是不再冲动了“离天,你感觉怎么样?”
下一刻夜离天就站起来了“无事,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嘛”。然后就是他那妖孽的笑。
“嗯嗯,那就好。”
两人都没有发现,他们这样的行为在外人看来就像是打情骂俏的一对恋人,好不恩爱。
厉玄不想再看下去了,直接回到了座位上。南儿自是知道,可是却并没有做什么挽留和解释。
看着夜离天无事,南儿就要准备和夜离天回到座位上了,毕竟等会就会有歌舞了。
只是在两人转身回去时。商洛突然拦住了道路“萧太后”微微行礼。
“怎么?商小姐想拦住我们的去路?”
“商洛不敢。”
“那就让开。”南儿毫不客气的说。
可是下一刻商洛依然拦着去路。“商小姐再拦着,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萧太后和夜公子关系真好,就是不知道苏丞相吃醋不?”
南儿这才抬眼看向商洛“商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天下皆知雪国萧太后,雪国苏丞相和前王后是师兄妹。在前王后离世后把雪国托付给了她的师妹和师弟。因前王后看重师妹,所以让师妹做了雪国太后,而师弟苏陌则成了雪国丞相。”
“看来,商小姐很是关心我雪国的政事啊。”
“萧太后说笑了,这些事商洛不过凑巧知道罢了,商洛却没想到那人竟然是郡主。”
“凑巧?这巧凑的真好。”
“萧太后这样传奇的女子,商洛心中向往,自是想更多了解了。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谁都没想到权倾雪国的萧太后竟是莫国的郡主,不知道前王后知道了,会不会还想把雪国托付给萧太后了。”
“这是我雪国的事,就不劳商小姐担心了。”南儿岂会不知商洛的心思,从这一天开始,天下人不仅知道萧太后就是自己,还会知道自己与莫国的这层关系,那雪国不服自己的人更有理由不服自己了。
“商小姐还是多关心自己吧。我雪国你还是不要过于操心。”
“自然,商洛是不能,不过商洛对太后向往,知道的自然比旁人多了那么点。我听说太后和苏丞相是一对有情人,可现在萧太后却又与夜公子关系甚好,不知苏丞相会不会很难过?”说完商洛就往厉玄那边看了看,只发现他周身的气息更冷冽了。而手中的酒杯却是一杯接一杯。
南儿只是发现了商洛的视线,原来如此。不过是想彻底斩断我与厉玄的缘份,只是这种伎俩未免过于拙劣。当然那种愿意参与其中的人,即使看出来也不会认清事实。
夜离天自然也发现了南儿的目光所及之处。南儿的心思他又岂会不知呢。“商小姐,请让开。”
商洛没想到寡言少语的夜离天竟然会开口,想着刚刚白璃珞的尴尬,于是稍稍让出些道路。
南儿收回目光,没看一眼商洛就向坐位。
南儿和厉玄的位子是相对而坐,厉玄的动作,萧南儿自是看的清楚。先前厉玄还在喝酒,似乎想把自己灌醉,可此刻他却滴酒不沾,也不再言语,身上到处都透露出“生人勿近”的既视感。他似乎更加冷冽了。
接下来就是一些歌舞,不过厉玄不喜,早早退场,商祁和商洛见此也退场了。追随厉玄去了。
看着对面空无一人,南儿也感觉自己的心也空落落的,场下的歌舞似乎和自己没有一点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