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艾力,去屋子的阁楼上帮我拿几箱空试剂瓶来~”
艾力·安德鲁点了点头,回到了木屋内将毯子摊在了壁炉前的椅子上,轻快得从木质台阶上蹦向了二楼阁楼。
阁楼里摆放着各种杂物和不知名的精密仪器。
艾力在屋内不停捣鼓着,终于在一个四四方方的木匣子内找到了一瓶瓶空着的试剂瓶。
他抱起了木匣子缓缓走下楼梯,朝着门外草地上的莫德走去。
“呼…是这些吗?~”
莫德眯着眼睛,盯着木匣子内的空试剂瓶,戳指着同时仿佛在默念着些什么。
“嗯…还不够多,艾力,再去楼上搬一些空瓶子下来!”
…“喔!”
“哼!这糟老头子,说好的要教我学习魔法的,却让我在这里打杂…略!”
艾力碎碎念得走进屋内,趁着不注意回头朝向莫德吐了个舌头。
便继续上楼去搬东西,背后一只眼睛正瞥了瞥艾力,朝着他晃了晃头。
“哎,这小子真拿他没办法~”
一阵功夫过后,坩埚边的草地上摆满了一箱箱装满空试剂瓶的匣子。
心怀不满的艾力躺在了地上差点喘不过气来。
“呼…哈…,现…现在够了吗!”
“哈哈哈哈哈!~才那么一点就让你累成这样了吗?~看来你还缺少锻炼啊艾力~”
“是是是!我缺少锻炼!”一动不动的艾力打了个没趣,将脸扭了过去不再说半句话。
宁静的森林中,除了时不时传来的鸟叫和虫鸣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响。
有的只是一眼无法望到边际的草地和古树,越是往森林深处的景象,越是如此得幽暗而模糊不定。
即使一道道阳光穿透过森林之间,也无法揭开森林深处神秘的面纱。
“嗯…让我这个老骨头来看看,啊~不错嘛!小伙子还是挺有两下子,够了够了~哈哈哈哈~”
莫德·阿索尔德从屋里搬出一个连接着管状通道的仪器,将管子的一端放置进坩埚内。
通过连接着仪器的另一端的细管子插入试剂瓶内,红色的液体经过仪器的过滤不断从细管内滴出。
但随着仪器运作的时间滴出液体的速度也逐渐加快了起来。
很快,一个空试剂瓶内便灌注满了颜色浓厚的红色液体,比坩埚内的红色液体明显颜色深了许多。
“咦?~为什么被灌进瓶子里的药水颜色突然变得那么浓了?”
躺在草地上的艾力正盯着莫德在认真操作着手中的仪器,最终这样新奇的事物还是吸引到了充满好奇心的孩子。
他爬了起来凑到莫德·阿索尔德的跟前,用手抚摸着那台神秘的仪器。
“别动,这是魔力型液体浓缩仪(Magic Energy Concentrated liquids Instrument),它是可以利用魔力能源来运作的精密仪器。
用于浓缩液体和药水来减少液体的容积,浓缩后的药水同时还能提升药效。
呃…不过这台仪器并不是我花钱买来的,是我曾经年轻时在圣杖会里认识的一个老朋友送给我的。
现在过去了那么多年,想想还真是让人怀念以前的日子,哈哈哈…。”
“他的名字叫利恩·穆林克(Lynn Mullink),是我所有认识的朋友里最为厉害的一位魔能工匠(Magick Craftsman)。
在我们都还是学徒的那段时光里,他曾经帮我修理过很多很多的魔法工具,也曾替我改造过魔杖,当时我还指定着拿他给我改造的魔杖在魔法试炼中作弊呢!
哈哈哈哈……那段时间真的是让我感到非常得风光。
后来,他在二十岁的时候研究出了这一台魔力型液体浓缩仪,将设计图纸交付给了我,拜托我把图纸交给我当时那正在圣杖会中当魔法教授的父亲。
让我的父亲宣布他的研究成果,最后他也成功成为了圣杖会里最年轻优秀的魔能工匠导师,只可惜……。”
“只可惜什么~?”
“只可惜他和我的父亲在后来的那场萨尔卡赞大天灾(Salkazan Catastrophe)中和其他的法师们一起参加了神圣救义远征。
在灾难结束后不见了踪影,至今再也没有回来过,也没有了任何的音讯……”
“转眼间~这台仪器跟着我过去了那么长久的岁月,居然还能像当初刚制造出来一样新。
如果利恩知道他所制造的东西是如此完美,现在的他应该会觉得很有成就感吧,哈哈哈……”
本是充满好奇心的艾力·安德鲁听完后没有说过半句话,脸上的阴霾仍遮蔽不住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只是一味地埋头苦干,帮助莫德将灌注满药水的试剂瓶摆放整齐至地上的木匣中。
一瓶……两瓶……三瓶,
很快,地上的木匣中已经摆放满了装满红色药水的试剂瓶。
阳光照耀下,随着药水在玻璃瓶中摇晃所折射出的红色光芒。
它犹如红宝石一般是如此得美丽神秘而具有诱惑力,甚至让人产生了想要立刻打开软木瓶塞来痛快畅饮的念头——。
“嗯,就这样足够了,我们准备出发吧艾力。”
莫德·阿索尔德从木屋后院的马厩中牵出一匹马,边喂食着粮草一边轻轻抚顺着它。
这是一匹非常健壮的白马,不仅毛色很光泽,发达的肌肉在日光下凸显出了它完美的轮廓。
“他叫费尔多(Feldo),我的老伙计!不过,我最近没有给它喂食,它似乎……”
“呜哇!!…………”
“哈哈哈哈!莫德先生,它似乎对你的头发特别感兴趣~”
费尔多在草地上磨了磨它的后蹄,慢慢踏近将头贴着莫德,竟开始揪住了他的头发直往嘴里嚼。
“他不仅看起来饿了,还在跟你发脾气呢!哈哈哈哈!”
莫德费了很大的劲才将自己的头发从费尔多的嘴里拉扯了出了,用手擦了擦头发上残留的唾液,很是恶心。
他紧皱着眉头赶紧跑向石井边的水桶里洗着自己的双手和头发,嘴中时不时抱怨着那匹白马。
“咳咳咳……看来我以后得定期喂它了,你看它这个样子,哼……亏我还把它当成是我的老伙计!”
师徒两人准备许久后,将装满药水的木匣子搬运到马车上,
驾着白马在古树森林的小径中飞驰,随着尘土滚滚而起,马车渐渐消失在了森林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