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乞儿一丝不苟地给她上妆,妆毕,阎乞儿笑嘻嘻地说:“姐姐真漂亮,若是王爷见了定然会动心的!”
她说的那般天真,不觉让春华耳根发红,铜镜中的自己虽不是倾国倾城,但也不失美丽动人,春华朱唇微翘,脑中已是脑补连连……
阎乞儿开始着手自己的妆容,眉毛加粗,把自己的卡姿兰大眼睛画成了死鱼眼,嘴唇加厚,还加了不少雀斑……
看起来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丫鬟了。
连衣服都没换,就那身浣洗房丫鬟的奴服,朝春华笑:“姐姐,可以出发了。”
春华看都不看她一眼,大步流星地出门。
阎乞儿眉头一挑,还挺有势头的……果然,人这一娇贵了,气质都不一样……
抬脚马上跟上去。
刚到门口,便看到流风在门口等着,阎乞儿马上跑过去打招呼:“你怎么在这儿等我们呀?”
流风眉头微皱,马上反应过来是阎乞儿,“你觉得没有出府令牌你一个丫鬟能出府?”
阎乞儿恍然大悟,“忘记了……不对呀,你是王爷身边的侍卫,能随便离开吗?”
流风:“我已经同王爷报备过了,王爷准了。”
流风就跟在她们后面,实在是好奇想知道阎乞儿接下来要做的,便快步走到阎乞儿身侧,“你打算如何?”
只见得阎乞儿嫣然一笑,“像男人这种只会用下身考虑的生物,稍微动点小心思,就能听话得像狗一样。”
流风一愣,神情复杂地看着阎乞儿。
这可都是要告诉王爷的,大姐你这么豪迈你家里人知道吗???
阎乞儿发现他看自己的神情有些怪异,马上纠正说:“当然是指某些男人了!比如说……喜欢花柳之地的!”
阎乞儿轻咳了两声,瞥了一眼后面跟着的春华,“男人嘛,就喜欢欲情故纵,欲拒还迎,当然,这是女人锁住男人常见的戏码,不过也是最有用的!这是门技术!如果没掌握好……会死的……”
这话看上去是对流风说的,实则是对后面的春华说的,潜意识地在警告春华……
流风余光落在春华身上,春华的脑袋微微底下,一双小手已经握得泛白。
阎乞儿满意地扬起轻笑。
对付这种容易膨胀的女人,就得出狠招,不然,她得来染房!
弯弯绕绕,总算是到了牡丹园斜对面,这时候春华突然抓住阎乞儿的手腕,惊恐地看着她,嘴里碎碎地念着:“妹妹……妹妹……我不去了……不去了,会死的!”
阎乞儿笑得没心没肺:“没事儿的!姐姐,有妹妹在呢,姐姐看妹妹脸色行事就行了!”
流风突然说:“来了,马车。”
阎乞儿直接反拉住春华的手,硬生生地将她摔到了马车前面,马儿被吓了一跳,扬起前蹄踩向摔在地上的春华。
随着春华的一声尖叫,马儿被一剑刺死,倒在了血泊中,马车也倒了下去。
那电光火石间,只见一绿衣少年飞出马车,一把搂起了春华,拔剑没入马儿小腹……
人群马上将这里围了起来。
“你看到了吗,那小姑娘怎么冲到马车面前去了?”
“好像是后面那个丫鬟干的吧……”
“是含梅公子!……好俊俏……”
“真羡慕,竟然被含梅公子抱在怀里。”
……
阎乞儿挤了进去,一脸嚣张地指着那个含梅公子路延:“你她娘的谁呀!敢坏老娘好事!”
只见路延眉头微皱,“你又是何人?”
阎乞儿叉着腰,就对他破口大骂:“我他娘地教训妹妹你一个外人吵吵什么?”
春华马上推了推路延:“这……这位公子……春华……春华犯了错,姐姐……教训的是……”
不等路延说话,这些个路人就开始起哄了……
“最毒妇人心啊!你是要把你妹妹弄死吗?”
“就是!真是人丑多作怪!”
“现在这年头,什么人都有!”
……
阎乞儿扯着嗓子喊道:“吵什么,你们这帮臭男人!她是老娘妹妹,老娘想怎样就怎样!死东西!还不给我过来!男人怀里很舒服是吧!老娘把你丢到乞丐堆里去!让你刚刚感受!”
路延低吼一声,“够了!你这女子怎如此不知廉耻!”
只见路延掏了一锭银子丢给阎乞儿,续而对春华温柔地说:“我带你走。”
阎乞儿嗤笑一声:“你当打发叫花子呢!老娘养了这么久的白菜一锭银子你就想带走,你谁啊你?在卖奴的地方,这可得几百两银子呢!”
春华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路延的衣襟,杏眸含泪,“公子……我……我不要回去……不要……姐姐会杀了我的!”
路延的眉头皱成了个川子,怀中的女子虽不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但也算块小家碧玉,哭起来更是惹人怜爱,相比之下,面前这个泼妇一般的女人更是惹人嫌了!
一把将春华抱起,“来人!”
马车后突然冲出几十号人,都提着棍棒,一副恶人样,慢慢逼近阎乞儿。
阎乞儿吞了口唾沫,捡起银子撒腿就跑!
当然,那些家丁也不是吃素的,硬生生地将阎乞儿扯了回来,角落的流风有些看不下去,刚要出手,却看到阎乞儿那抗拒的神情,缩了回去。
再等一会吧……
两个家丁直接把阎乞儿架了起来,押了过来,强迫她跪在路延面前。
路延挑眉,“你知道本公子是谁吗?”
阎乞儿扯了扯嘴角,冷笑:“哼!你们这些有钱人就会欺压百姓!东迎律法可没说有钱人就可以管到人家里去!”
路延:“打死喂狗吧。”
“活该!连含梅公子都敢惹,真是贱!”
“不过这小哥也太狠了吧……这也是人命啊!”
“你在胡说什么呢,这可是当朝左相的独子,你这么说不想活了?!”
“散了吧……散了吧……等人被打死了自讨晦气!”
……
说着……人群散了开来。
春华见那些拿着棍棒的家丁真要打阎乞儿时,瞬间慌了,等把人打死了,她不成罪人了吗?到时她还怎么接近王爷?还怎么让王爷娶她?
随着家丁手上的棍子一下一下地落在阎乞儿身上,阎乞儿痛苦的呻吟声传入春华耳中。
阎乞儿咬牙,嘴角却扬着渗人的笑:“打死我!打死我我就化作厉鬼!永生永世折磨你!小贱人!”
春华心中的罪恶感和恐惧感骤然上升,如果阎乞儿死了……那她也有份!
春华突然抓紧了路延的衣襟,语气颤抖:“公子……公子……算了吧……她……她毕竟是我姐姐……算了吧……公子!”
路延轻描淡写地说到:“回去吧,别让本公子再看到她!”
说罢,便抱着春华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