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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魔鬼附体

“哈哈哈——”

“苏离”仰天大笑,状若疯狂。这阵刺耳的狂笑声惊得众人合不拢嘴,他们无不认为苏离疯了。此时他的样子确实跟疯子没有区别,只见他模样狰狞,双眼血红,浑身脏乱,像是地狱里走出的恶鬼。

茉莉遇事总是镇定自若,此刻见儿子的举止判若两人,像是无法承受痛苦而发疯,她无法保持冷静,哭着说:“苏离,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

“苏离”撇了她一眼,冷声说:“我不是苏离,我叫罗刹。”

茉莉感到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她几乎无法呼吸,她更加确信苏离的精神出问题了。

她说:“孩子,我不会出事的,你不要担心我,等这件事结束,我们就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

布雷克说:“苏离被魔鬼附体,你们快去制服他,别让他伤害到无辜的人。”

布雷克可不管苏离有没有疯,他只想快点把事情解决了。众教徒略一犹豫,都不敢抗命,先将“苏离”围了起来。“苏离”瞪着血红色的双眼,紧握拳头,众人感觉自己被一只准备发动攻击的野兽盯上了。

“他说要我杀了你们,看在共用一个身体的份上,我就给他出出气。”“苏离”说了句奇怪的话,随后面向茉莉说,“至于要不要救你,那得看我的心情了。”

布雷克说:“还不快点动手,别让他再装神弄鬼了!”

教徒们见长老又开始催促,正想动手,“苏离”却抢先一步。他扑到离他最近的一个教徒,禁锢住对方的双臂,然后张开嘴咬对方的喉咙,嗞的一声,血液从这人的颈部大动脉喷出,吓得很多人大声尖叫。片刻后,这人便没了声息。

“苏离”擦掉喷在他脸上的血,嘿嘿一笑,一些胆小的人浑身颤抖,背后直冒冷气。刚才还精神亢奋的教徒们,此刻无不骇然失色,他们躁动的心瞬间冷却下来。包围圈逐渐变大,他们都想跟“苏离”保持较远的距离。

布雷克惊怒交加,大声斥责:“你这魔鬼竟敢当众行凶害人,罪大恶极,今天决不能饶你!用戒律棒,先打断他的手脚。”

话音一落,布雷克身后走出十几个手持棍棒的教徒,他们都是身材魁梧健壮的男人,站在一起,能给人造成强大到心理压力。这些人是布雷克的护卫,都练过功夫。他们没有因为“苏离”受伤而轻视他。

手持戒律棒的领头教徒带着身后十几人慢慢靠近“苏离”,想将他围起来。“苏离”岂会让对方得逞,他状若疯狂,但知道这群对手不好对付,当下朝挡在下山路上没有拿戒律棒的教徒们冲去。

“苏离”一入人群,像极了野兽在羊群里肆虐的情形。他抓住别人的手臂,必将其折断,夹住别人的大腿,必将其膝盖打碎,一个人的脖子被他禁锢住,他毫不犹豫地将其拧断。人们被他冷酷无情的手段镇住了,不由自主地向后退。

那些手持戒律棒的教徒趁“苏离”打斗的时候,完成了对他的合围,这些人也很紧张,却都不慌乱,明显训练有素。

领头的教徒大吼一声:“打!”

其余的教徒应声而动,十几根戒律棒齐齐砸下,像一张大网罩向正中央的“苏离”,棍棒顶端发出的呜呜声令人胆寒。

“苏离”就地一扑,躲开了棍网,倒地后,他立即在地上快速翻滚,转眼间来到一人脚下。他出拳击打这人的小腿,被对手躲过,接着用腿连续横扫对手的下盘,不给对方留反击的余地。

其他人一击不中,伺机再攻过来,他们先用戒律棒阻挡“苏离”的攻势,帮助同伴解围,然后分上中下三路进攻,封死“苏离”的所有退路。

“苏离”无处可躲,只好避开要害部位,戒律棒击中了他的后背和腿脚,发出一阵闷响。他强忍痛疼,紧紧抓住了其中两根棒子,用力一拉,两个大汉站立不稳,脚下踉跄探出一步,手中的戒律棒也被“苏离”夺去。

虽然只少了两根戒律棒,但“苏离”感到压力大减,他拿着两根戒律棒跟对方十几人缠斗,打得不相上下,看样子,短时间内分不出胜负。

说来也奇怪,“苏离”受了这么多伤,按理说,他应该行动不便才对,然而他却比没受伤之前更灵活,速度更快,力量更大,真是匪夷所思。唯一不同的是,他对敌的招式完全变了。没受伤前,他的招式多是以伤敌为主,很少有取人性命的招式;受伤后,他的招式处处欲置人于死地。

十几个受过专业训练的人,却奈何不了一个十六岁的学生,布雷克无法容忍,顿感颜面尽失。

他不愿看到局面继续僵持下去,冷声说:“你们都退下,我要亲自擒拿这个被魔鬼诱惑的罪人。”

众持棒教徒依言后退,同时暗中戒备,防止“苏离”逃走。茉莉见“苏离”仍旧能跟对方纠缠到现在,看样子还留有余力,悬着的心稍微放下。

富山镇的居民都知道布雷克力大无穷,但他们都没见过布雷克动手与人打斗。此时布雷克扬言要亲自擒拿“苏离”,众人无不睁大双眼,想见识一下这个传说中“被圣灵附体”的男人到底有多厉害。

众人原本同情苏离,但他连杀两人,如魔鬼一般残酷,现在他们反倒希望布雷克将其制服,以免他继续杀人。在众人热切期盼的目光下,布雷克将手中的白鹿权杖交给身边的教徒,接着走向“苏离”。

布雷克皮肤黝黑,个头矮小,骨瘦如柴,身体畸形,浑身上下长满长长的毛发,样子像极了黑猩猩,然而没人敢轻视他,不仅因为他是白鹿教长老,而且他的威名早已深入人心。

道路中间只剩下“苏离”和布雷克二人,他们互相审视,谁都没有先动手的趋势。众人屏住呼吸,静静等待着这场战斗的结果。

“苏离”不知对手的底细,又不想再耗下去,便率先发起进攻。他对准布雷克的额头打出一记直拳,围观的众人只觉得眼前人影一闪,“苏离”便已经来到布雷克身前。这一拳速度真快,布雷克似乎来不及躲闪,拳头正中目标。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众人大声惊呼,一些人闭上眼睛,不敢再看,脑子里想象着布雷克惨死的样子。一些得罪过茉莉的人心想:如果“苏离”杀了布雷克,之后会不会把他们也杀了。想到此处,他们赶紧睁开眼睛,准备逃跑。

睁开眼后,他们发现布雷克不仅没死,反而一把抓住“苏离”的手腕,用力一甩,将他扔了出去。“苏离”空中翻腾,落地后连连后退,才勉强化解掉这股巨大的力量。惊呼变成了欢呼,他们为布雷克的神勇表现喝彩。

布雷克的力量太大了,远远超出了“苏离”的预判。令他感到棘手的不仅仅是对手力量方面的巨大优势,而且布雷克那看似干瘪的身体竟然比钢铁还要坚硬,现在他的指节上竟隐隐发麻。

初步探查了对手的虚实,“苏离”心生退意,他边想办法,边出言讥讽:“原来你这黑猩猩有股子蛮力。”

布雷克对自己的相貌极度自卑,几乎不下山走动,此时被人当面嘲笑,他怒火攻心,恨不得立即杀了“苏离”。

他努力平息怒火,保持风度,大义凛然地说:“你这魔鬼丝毫不懂礼义廉耻,我代表圣洁的白鹿圣灵,誓要诛灭你!”

“苏离”趁他情绪起伏,飞速向山下冲,可是刚跑几步,持戒律棒的教徒们立即封堵他的退路,将他逼回。“苏离”无奈,只得继续跟布雷克拼斗。

这回他专门针对布雷克的眼睛、耳朵,颈部大动脉等部位攻击。布雷克总能提前预判他的攻击,轻巧地躲得过去。二人缠斗几招,“苏离”突然感到身体不支,速度骤降。再斗下去,他必败无疑。

布雷克蓄势待发,觅得“苏离”的一个破绽,一拳打向“苏离”的胸口。“苏离”退路被堵,只好硬接这一拳。二人拳头相交,爆发出一声脆响。只见“苏离”表情痛苦,一条手臂无力地垂下,他的手臂断了,手骨更是出现碎裂,布雷克却只是感到手上微有痛感。

一击得手,布雷克趁胜追击,迎面又是一拳,正中“苏离”胸口,后者像迎面撞上了一辆飞驰的装甲车,在空中倒飞出去,又在地上翻过几十圈,这股力量才消解。

“苏离”仰面躺倒,胸口凹陷,口鼻中狂喷鲜血,他的肋骨断了大半,呼吸困难,眼神迷离,几近休克。

茉莉眼看苏离活不成了,顿感天旋地转,生无可恋,她瘫倒在地,随后两眼一闭,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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