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迟若赋便微笑了起来,道:“戎劲果然在里面,并且还很安全。”
“是吗?那就好,看来戎劲和阿林当真发现了进去的方法。不过,我们在外面也进不去,你得让他出来找我们。”
迟若赋摇摇头:“他马上就会出来的。”
如其所述,没过多久,有人从洞穴深处朝着门口靠近。
那人停在了洞穴门口,门口的空气便如同水纹一般颤抖了起来。
这时,洞穴不再变得模糊,一个身影也逐渐清晰——正是戎劲。
他笑着朝两人招手:“你们终于来了,可让我们好等啊。快,快进来,别让某些人趁虚而入了。”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
迟若赋与郑戚如答应后,便走了过去。这时,他们无比轻松地进入了洞穴里面。
那股奇特的压力消失了。
两人一进去,洞穴口便立马再次有了波动,似乎重新恢复了原样。
郑戚如松了一口气:“可算是进来了…你知道吗?我们还以为你被无因长老抓进来了,别提有多担心了,还好你没事。”
迟若赋也道:“刚才在外面费了好大的力,也没能进来。还好有那枚绿叶。”
郑戚如无奈地摇晃着脑袋:“我们俩刚才也真傻,那么简单的事都没有想到,不过你也真是的,即使再匆忙,也不要只留一张纸条便离开了。有什么事大家一起商量着做多好啊。”
戎劲摸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之前实在是太着急了,所以留下纸条的时候没有想那么多,真是抱歉啊。别在这里僵着了,你们跟着我进来吧,里面更安全些。”
“好。”
于是戎劲便走在最前面,为两人带路。
郑戚如和迟若赋一边慢步走着,一边瞧着这洞穴中的景象,越发觉得神奇。
随着洞穴的逐渐深入,光线也逐渐明亮,穴壁上的颜色更是越来越鲜明。走着走着,郑戚如竟感觉自己的神识也越发清明,似还能萌生悟意。
“真是奇妙啊,这个地方。”郑戚如惊叹到。
迟若赋点头:“是个好东西。”
终于,戎劲停下脚步,转过头对二人说道:“二位,我们到了。”
这里已完全不复刚进入时的狭窄与阴暗,而是极为广阔,其高度似乎能通上云霄,四面都是奇异的石窟,不远处还有许多表情各异的高大石像,皆栩栩如生。最右侧有一个冗长的通道。
他们现在正站在最中心的位置,视野极好。
戎劲身前是一位老人。
他看上去年龄极大,满脸皱纹遍布,像是一个干涸的树桠,微佝偻着背,穿着朴素,但精神抖擞,眼睛并无老人常有的浑浊之气,虽年老,但气并不弱。
“这是…”郑戚如小心地问道,不过也隐约猜到了某个答案。
戎劲看了一眼老人,介绍道:“这是我的母亲。”
“嗯?!你的母亲?”没想到完全猜错了,她本以为是族长大人来着…
迟若赋也十分地惊讶,看着老人,眉头不可见地皱了皱。
戎劲叹了一口气:“没错,这便是我的母亲。”
郑戚如和迟若赋虽然感到惊讶,但也赶紧打了招呼。
不过郑戚如便明白了。满脸的皱纹将戎劲母亲的女性之态给掩盖住了,而其衣着灰暗,头发银白,再加上他们一进来的主观想法,所以才会看错。
戎劲的眼神有些黯然:“就是因为母亲昨夜的光临,我才来到了这里。起初,我也是难以置信的,因为我…自懂事以来便从来没见过母亲。不过,在我看她的第一眼时便感受到了一种来自灵魂的熟悉感。门口的屏障都是她设置的,不过是为了保护我。”
“那么进入的方法…”
“没错,”戎劲有些痛苦地闭上眼睛,“方法就是使用我的凤鸟。可是母亲并不知道,我的凤鸟已经…她只是听父亲说了我的凤鸟觉醒的事,未曾想过,我的凤鸟竟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消失了。还好那日母亲大人看见了我们,便找到了我们。”
郑戚如有些奇怪:“既然那天看见了我们,为何不直接现身?”
戎劲不好意思地看了下郑戚如和迟若赋,犹豫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老人突然上前了几步,站在戎劲的身旁,抱歉地对两人笑了笑,声音苍老暗哑:“因为那日,我不光看到了劲儿和阿林,还看到了…你们…真是对不起啊,我当时并不能完全信任你们,担心你们是有所图的。”
“额…没事,这个我们完全能理解,毕竟您也没有见过我们,当然不能相信第一次见面的人啦。”郑戚如开朗地说道,她的确也是这么想的。
老人笑了笑:“谢谢你们啊,没有怪罪我这个糊涂人。昨日看到你们离开后,我便趁夜深偷偷去找了劲儿和阿林,他们一开始并不认识我,我花了好些功夫才使得他们相信了我的身份。当时的我十分害怕,担心在外面遇到某些险境,便让他们赶紧与我一同回来,在前往这里的路上,他们告诉了我所有的事情,我才认识了你们。”
戎劲也笑道:“还好你们有叶灵,不然说不定还真会让你们白跑一趟。”
“没事没事,你们看,我们这不是已经进来了吗?对了…”郑戚如突然想到昨晚自己看到的熔炉,小心翼翼地问道:“其实我昨晚似乎…好像…也许看到了您从窗边飞了过去,那时的您…”她微微眯起眼睛,加长了话语的尾音。
老人明亮的双眼有一丝了然:“我明白你想说什么,其实那位公子应该也有同样的困惑吧,昨日与你们相见之时,那位公子是唯一看穿了我的本体的人。”
迟若赋点了点头,没有隐瞒:“没错,我确实看穿了那熔炉并非本体,不过,我并没有想到就是您。”
老人缓缓地点头,目光有些深邃:“那也十分厉害了…你们看到的都没错,那时的我就是熔炉。实际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现在的我确实可以称作是熔炉。”她的眼中快速闪过一丝纠结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