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洵回到家后,给顾母打了电话,通报了任务完成。
洗完澡后的南洵,穿着一身藏青色浴袍回到卧室床边坐下,擦着头发。脑海里不自觉勾勒出初见顾夕时一身风尘仆仆的模样,飒爽干练,一举一动透着假小子的风范。
在后来的不多的相处中,才发现,原来只有在考古的事情上她才会表现得风风火火,像个假小子。在她生病、与人交往时候,又表现出她戏精的一面,真真多样的个性。
但倘若顾夕单调得如一碗蛋花汤,他还会对她一见动心,再见钟情,又见倾心吗?也许会,又或许不会。感情之事,走了心,又有谁说得准呢?
想了一会儿顾夕,南洵轻笑了笑,果真不能再想,只要一想到她,就会傻傻地满心满眼都是她,久久不能回神,确是染上了她的傻气。
不过,这辈子也就认定一个她了,傻里傻气也只对她一人,想来也无妨。
将头发擦了半干,南洵就挪到床另一边摆放着的针灸人型模型。模型和人高差不多,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针灸的各个穴位,是研究针灸术的良器。南洵日常除了看病问诊,唯有针灸人型模型和神经线路图、书籍,是他日常的消遣了。
一边研究,南洵一边在模型身上插针。突然之间,南洵觉得有些胸闷,有短暂的喘不过气。他把了把脉,仔细想了想。他知道每逢换季,风寒易入侵,感冒的几率很大。再者,刚才他把雨伞给了顾夕,虽然只淋了片刻的雨,但寒气进入体内,仍然不能忽视。
南洵泡了袋板蓝根喝下,后略带不安地睡觉了。有时候啊,有些人的嘴像开过光,直觉像被上帝欣赏过,准得不得了。第二天,南洵果真发烧感冒了。
纵使察觉到了自己发烧了,量了体温计38度,吃了退烧药,但南洵还是照旧爬起床准备上班。是的,没错,南洵在这几年喜提了一个外号——医学劳模。
为了不耽误病人问诊,不耽误急救病人的快速治疗,南洵这几年几乎没睡过几天好觉,没一天正常吃过饭。这一点,倒是和“拼命三娘”顾夕有的一拼。
而在宿舍里安心复习的顾夕,复习着复习着卡壳了。她想起来家里书架上有一本珍藏的考古知识大全,当初因为太重,就没有带到学校去。现在倒好,那本书上有些知识她正好用得上。
由于从小独立自理,顾夕一贯原则是自己的事儿自己做。因此,顾夕没有麻烦顾父顾母,选择自己回家拿书。
巧的是,顾夕三步并作两步上楼梯时正好碰到从家里刚出门的南洵。
“早啊。”顾夕朝气十足地和南洵打完招呼,便又蹭蹭蹭往上跑。
“早。”南洵声音不似以往清润,有些低沉沙哑,而且有气无力。
这一声成功地引起了顾夕同志的注意。
顾夕倒退了回去,站在南洵面前,细细端详他苍白无气色的面容。
“你怎么了?感冒了吗?”
看着南洵摇摇欲坠的样子,顾夕试探地伸出食指碰了一下南洵,轻轻推了一下。顾夕对天发誓,她真的......只是轻轻地......推了一下下,谁能想到南洵竟然打了个大寒颤,更加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