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种则是依据当今君上周氏之先祖文武二王,以伏羲八卦剑阵之力维系多柄灵剑,颇类羽化后之形,故吾谓之逆羽化。”说完秦襄又示意二师兄青为众人演示剑阵之利。
青依言取下背后巨大的剑匣,足足一人合围的巨大方形剑匣稳稳的立在场中。青口中低喃,匣中剑只似听到其呼唤,开始躁动不安起来,顶得匣盖错落起伏。
黑见二师兄周身灵气激荡,尘土飞扬,一股股锐气光芒透过剑匣缝隙迸射而出,阵仗着实不小,吓得他不禁起身连连后退。师父和其余几位师兄也是站立起来,却并无惊慌之色,神色淡然的站在原处。
“小师弟勿慌,此阵为我所掌,保你安然无恙。”青见小师弟黑惊慌的躲在三师弟黄的身后,笑着安慰道。
“二师兄讲话犹能押韵,想来不会有什么差错,我自然是安心的。”黑一手抓着黄后腰的衣衫,一手紧握还未归还的藏火剑,怀里兜着一块大石头,从黄身后探出头来嘿嘿笑道。
青环视一周,俯身解开剑匣上的搭扣,霎时间一个个颜色各异的剑柄从顶开匣盖探出头来。青右掌心朝下,压在剑墩上,躁动的灵剑变得安稳如初。只见青右手朝空中一挥,匣中一柄柄颜色各异的灵剑如七彩虹光飞向空中,在众人头顶不足六尺的空中停下。
紧接着,青左手向身侧平摊打开,空中之剑听从号令,像一团光球从空中炸开,分裂的“碎片”散落在以青为中心几丈之圆内,化为一柄柄灵剑笔直的插入地面。
“好漂亮啊!”黑见了这璀璨绚丽的一幕,不禁感慨道。
师徒几人站在阵中空地,形制相同而颜色各异的灵剑围绕,各灵剑的分布看似杂乱无章,仔细揣摩却又暗合某种规律。剑的煞气近在咫尺,让人不敢妄动。
青平摊的左手下方不知何时多了一柄青色长剑,细心观察之下,该剑剑柄较其他略长,剑身亦是多了一组银白色的纹路。
青左手执这柄青色银纹剑,灵力灌注其中,阵中之剑光芒大盛,飞入上空,随之而动,变化多端。时而组成上古灵兽之像,时而化成一柄巨大的五彩之剑。
“玲珑五行剑阵!”青长剑矗立身前,诸灵剑重回地面,向师父师兄道。“此阵有剑二十又五,五行为属,五五之数。”演示完毕,灵剑回归,如臂使指。黑踮起脚还未数完多少柄剑,青已经道出答案收了灵剑,眼巴巴的看着灵剑消失在剑匣中。
“此阵乃是文王八卦剑阵的精简版,含五行相生相克之运理,故称玲珑五行剑阵,乃是裁缝毕生心血,分解八卦而得,玄妙之极。青能以不足弱冠之龄悟通此阵,殊为不易。”秦襄自身并未研习剑阵之道,但知晓其晦涩难懂,非天生慧根之人难以入门,因而平素对青赞誉有加。
“但此阵与文王之《天衍八卦剑阵》仍相去甚远。”秦襄说道,青亦点头。“八卦处时乃作占卜之用,后文王以五行推演之,得剑互利合击之法曰:剑阵。之后经过多年沉悟,引光、雷、风三式并入剑阵,终成天衍八卦剑阵。之后因为落败而开始研究禹皇九九八十一柄神剑,其中蕴含五行三式之外,另有一种属性始终不得而知,差之一筹。文王曾言,后世子孙若能有寻得第九属性者,可媲美禹皇而封神矣。”
“故此,以五行入门,以八卦奠基,全九九之数,逆羽化而成神,就是我为青选择的第二条路。这条路,圣人早已扫清障碍,唯有最后一座高山横亘在前,看似顺畅却步履维艰。且不说对各种属性之灵都须领悟的苛刻条件,但是那尚未可知的第九种属性,八百年来竟无一人领会,就可知晓其中难度。青,你于剑阵之道颇有天分,但前路漫漫,愿尔砥砺前行、勇攀险峰。”
“弟子受教。”青抚摸着立在身侧的剑匣,沉声应道。
“师父,青师弟剑阵中的剑可否使用融灵剑?”大师兄赤曾见过青的二十五柄灵剑,皆非融灵剑,而是在铸造中就已定型的适合各种属性的普通灵剑。他曾以同样的问题请教自己的副师铁匠,得到的答案是:每一柄融灵剑的进化都需要修剑者尽心去完善,没人有这个精力和天分同时将数十柄融灵剑修至高深。
赤想听听师父或许有不同的见解。
“对呀!如果将每一柄灵剑以融灵铸剑术铸成可以形变之剑,然后将形变之前的剑铸成可以拼接为一个整体的零件,等到用时,再自行散开,岂不是正好如同羽化一般。”黑想到了平日剑体、剑格、剑墩的分开制作之法,听了赤的话,脑中灵光一闪道。
赤朝黑投来赞许的目光,不善言辞的他亦有此想法,心直口快的黑替他说了出来。
“青,剑阵之法是你所长,赤和黑的话你怎么看?”秦襄并未立刻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是笑着令修炼此道的主人公青说说自己的想法。
“在剑阵之道,这是一个比较早期的话题,前人早有尝试,不过最后都放弃了。其一,融灵剑的特点就在于随着剑修的实力不断改进内里结构,这个过程需要剑修倾注很大的心血,而剑阵所需的灵剑数量庞大,难以每剑尽心尽力,最终的效果可能还不如普通灵剑。”这个说法正与铁匠所教相吻合。
“其二,剑阵的威力在于,依照某种属性相生助力的特性,将灵剑发挥出的不同属性剑气调和增益,迸发出更大的力量。因此,构成剑阵的每一柄灵剑都有其固定的属性,如金、木、水、火、土五行,但融灵剑是没有属性的。”青老老实实的解释道。
“不过,师弟所说将灵剑打造成可以拼接组合之形却是给了我极大的启发。剑阵之剑原本就只需一枚主剑,其余的作为辅助阵眼,打造成何等模样却是并无妨碍。或许可以因此解决剑匣的庞大沉重带来的不便。果真如此,倒要多多谢过师兄师弟了。”青分别朝赤和黑拱手一拜。
“有关剑的铸造,你可与你师兄和铁匠师父多多探讨。虽说只是形式上的问题,并不影响剑阵修炼的大局,但你等日后下山终有应对危险挑战的时候,多一份实力也是好的。”秦襄并不是一位天真的理论家,天灾人祸他早已习以为常,自然明白实战的重要性。
黑随众师兄一道口中称是,心中却仍在思考融灵剑组成剑阵的问题。在他的理解中,剑阵就好比军队战阵一样,不论高矮胖瘦,只要身在阵中,听从调度,发挥战阵威力。因此,他思忖着,只要融灵剑剑中有真灵,且能听他的指挥,不就可以命令它们组成剑阵吗?
想着想着,黑愈发好奇的研究起早已产生认主的藏火剑。他知晓融灵铸剑术,但因为灵力不足,不能激活铁匠师父的地心炎,因而从未自行锻造过灵剑。
“以上二法,皆以剑为本,乃剑修之大道。世间另有一小道,以灵气为本,以内修灵台为要,曰:弥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