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历元年,虞国皇帝驾崩,五皇子虞桦登基,改国号为玄,是为仁安帝。仁安帝自登基后,清理朝中诸多贪官污吏,选用良才贤臣,广纳具有才学之人。对扶持自己的人员也进行封赏。其中最为人瞩目的当属当朝国师许墨,仁安帝赐他帝王令,拥有惩处贪官污吏之权,可先斩后奏,这无不让众人哗然。
传言国师如同天神下凡,相貌俊朗,让无数女子为之着迷,直至许多年后都还流传着‘一见国师终身误’的传言。
有仰慕、敬仰,自然也有嫉恨、不甘想要扳倒他的人。明里暗里不知多少陷害,栽赃嫁祸,可都被这位许国师一一挡了过去,让这些人赔了夫人又折兵。国师扶持新皇,又极得当今帝王信任,纵使有再多不甘,也不敢再整出什么幺蛾子,安分下来了。
朝中改革完成,天下太平,百姓安居,当今帝王又励精图治,如今虞国便又是一派欣欣向荣之样。
不过这玄历元年间,还有一件天下百姓皆知的奇闻。当今陛下登基三月余,国师请旨,去京城外龙山之上的祭天台上为国祈福。国师祈福三天三夜之后,四日清晨,突然祭天台上紫气大盛,明明还是春寒时节,龙山上的花去突然全部盛开,花团锦簇十分壮观,犹如仙境。
而更为虞国百姓津津乐道的是朝中吏部尚书府的堂小姐当时就在龙山上的灵康安云寺祈福,在这位堂小姐准备回城的时候被祭天台的异象吸引去了。而当这位堂小姐走到祭天台附近时,引来无数只蝴蝶围着她阵阵起舞,经久不散。而这位堂小姐走过的的地方,都开出了一朵一朵纯白无瑕的雪片莲花,而雪片莲是虞国的圣物,它代表的是新生。
百姓都说这是天降福祉于虞国,百姓对这位国师更是爱戴有加。至于吏部尚书府的堂小姐,外人也着实是好奇,可偏没有半点消息传出来,约莫是被压下来了。这让百姓更加好奇,不过好在之后许国师又弄出了几件大事,吏部尚书府那位堂小姐引出的风头便被盖了过去。
虞国都城云京,又是一年华林宴。华林宴是云京一年一度才子佳人汇聚的地方,云京的名门闺秀,王孙公子都会到此。即可拓宽人脉,又可以招揽到有才学的人士。
“小姐,夫人吩咐了,你前些日子染了风寒,这汤药得多吃些时日。”侍女将汤药端到少女身前,试了试温度才交与少女。
少女将汤药饮下,拿过杯盏漱了漱口,用帕子擦了擦嘴角的水渍,又含了颗蜜饯将嘴里苦涩的味道散去才作罢。
“有劳伯母费心。”少女坐在软榻上,身上盖着被褥,屋子里染着炭火十分暖和。
“奴婢会将小姐的话转告给夫人的,”侍女将东西收拾好又对少女道:“夫人说小姐在屋里待了好些时日,今日戌时太后在宫中举办冬日宴,让小姐更衣梳洗,一同前去。”
“劳烦绿衣姑姑了,你且回禀伯母容鲸落更衣,待会再去拜见伯母。”少女点头应下。侍女收起托盘便离开了。
“鸢代,你将前些日子伯母送来的那套衣裙同头面拿过来罢。”少女将头上发钗取下,如瀑的墨发披散在脑后。
少女是吏部尚书宁大人宁程的侄女宁鲸落,也是宁程弟弟唯一的女儿。宁鲸落幼年父母因朝廷争斗而失了性命,故此宁程边将弟弟这唯一的女儿接回府邸抚养。
宁鲸落由鸢代伺候着梳妆更衣,一身豆绿色的纱衣,外面套着浅绿色的锦缎小袄,周围缝制着雪白的兔绒,腰间一条绣着精美纹样的浅豆绿缎带勾勒出少女优美的身姿。右边带有一块和田佩玉佩挂在腰间。
淡扫峨眉,青丝挽成飞云髻,戴着一套用白玉做成的兰花样式的头面,耳上戴着一对白玉耳坠。更衬得少女皮肤白皙,容颜姣好。
“鸢代现在几时了?”宁鲸落理了理衣着,看这镜中的自己确认未有什么差错问道。
“回小姐,现下已经酉时了。”鸢代将东西收好,站在一旁。
“随我去拜见伯母罢,冬日宴又称华林宴,这可是京中许多人盼着的时候。到底出不得任何差池。”宁鲸落任由鸢代将披风替自己系好,随后踏出了院子,看着这满院的红梅心中多了几分情丝感慨:“这红梅开的正好,改日可请了知雨妹妹一同赏花。她素日里,最爱的便是这寒梅傲骨了。”
宁鲸落到宁夫人的院子时,人都大多来齐了。
“鲸落拜见伯母,因鲸落身子不爽所以来时耽搁了些时辰,还望伯母怪罪。”宁鲸落对着首座上雍容华贵的女人行了一礼。
“无妨,既然来了那便出发吧。既是太后主持冬日宴,更是不能出任何差错,免得落了宁府的脸面。”宁夫人领着众人去了大门:“老爷尚在宫里等着我们,走罢。”
众人上了轿,一众丫鬟婆子拥簇着到了宫里。宁夫人在前边儿走着,宁鲸落身边约莫比她小两岁的妹妹宁知雨悄悄靠了过来。
“落堂姐,你可知这次华林宴都有何人?”宁知雨瞧着前面和其他官僚夫人说话儿的宁夫人趁着这一晃神同宁鲸落说话。
宁鲸落抱着手里的汤婆子摇摇头:“华林宴是每年朝廷吸纳青年才俊的时候,我估摸着应当是京中有才华的学子或是世家公子。”
宁知雨看了看宁夫人:“我今日听连翘说,今日的华林宴国师也会来。这不,许多未出阁的名门闺秀都来了这琼林宴,只为见他一面。”
“这可说不准,国师与我们不同。许是他今日高兴便来了这华林宴,但国师公务繁忙哪有时间同我们这些俗人周旋。”快到举办华林宴的大殿了,宁鲸落理了理衣着:“你且注意些,这是宫里。马上到了,我不同你说了。”
两人将距离拉开,走进举办琼林宴的宣和殿拜见太后。等太后赐坐后,众人纷纷在自己的位置落座。
人已到齐,可以开宴了。只是未瞧见先前宁知雨说的国师,这许多名门闺秀都忍不住面露失色。
琼林宴开宴,宁鲸落浅尝了下桌上的饭食,就放了碗筷。这琼林宴不光是吸纳人才学士,倒也促成了许多姻缘。宁鲸落看着殿上翩翩起舞的女子,又看了看对面男席上的世家公子。不禁莞尔,原来这琼林宴还有做媒的能力。
就在这恍惚间,太监尖细的嗓音传遍了大殿,宁鲸落只听得一声:“国师到——”
“吾等见过国师。”
行礼之时,宁鲸落抬头,好奇的看了眼大殿中央的男子,宁鲸落只觉有片刻失神,仿若世间只有那风光霁月的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