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阔的洞庭湖,平静的湖面,微风吹过,只泛起一层涟漪,如仙境一般烟雾缭绕,神彩氤氲。
湖上飘着来来往往的船只,唯有一艘巨大的船最为显眼,这是一艘船坊──绣花坊。
常人永远不知道这艘船到底是干什么的,只能道听途说,知道船上的女子皆是才女,诗书琴画样样精通。
当然,常人是不可能到船上去的,能进绣花坊的人,非富即贵,只要你给得起价钱,请随意。
说白了,这就是个高逼格的青楼,没钱你连船身都不能碰到。
一些穷酸才子,属于特殊人物,是唯一能够不用花钱就能进去喝粗茶淡水的,要想吃的精细一些,就得付钱。
那些所谓的文人墨客,都喜欢在这里聚会,谈古论今,渴望着得到哪个仙子的青睐,最后来个两情相悦,你侬我侬。
说白了,就是囊中羞涩,又极度好色,想要凭借吟诵那些自己都不懂的玩意,来获得哪个瞎了眼的妓女的青睐,最后再来个免费的***,完事后走人,与同窗宣传自己的风流韵事。
真正有才有德心怀正义的读书人,是不会出现在这种地方的。
出现在这种地方的读书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琴声悠扬,在湖面上荡漾。
绣花坊中。
“李兄,幸会幸会。”
“呦,这不是陈秀才么,幸会幸会。”
“郑兄最近又出了一本诗集,不到一个时辰就售罄了。”
“小弟很荣幸品读过郑兄的诗集,受益匪浅。”
“哪里哪里,比不过各位朋友。”
“郑兄,你哪里都好,就是太谦虚了。”
“唉~”
“兄长为何哀声叹气?”
“想到朝廷官员的不作为,不由悲从中来。”
“如若我是县官,必让我治下百姓……”
“可惜,有心报国,却无处施展自己的才能!我恨呐!”
听到这里,宁贞柳嗤笑一声,接过酒杯一饮而尽。
“这位仁兄,同为读书人,为何轻视我等?”
正在互相吹捧的所谓才子,看到了宁贞柳不屑的笑,心生不快,想要把他架在高台上,让他下不了台。
“没有,只是想到一些好笑的事。”
宁贞柳虽然不怕事,可也不想惹事,如果退一步能够海阔天空,退到边缘又如何。
越是不想惹事,越会被当做懦弱无能的体现。
几个穷酸才子不依不饶,长期生活在社会的底层,不认识面前的宁贞柳,只见得眼前这人的俊秀模样,心生妒意,想要踩着他博得其他人的眼球。
“既然这位仁兄想到一些好笑的事,那就说出来让大伙开心一场。”
“如果不能夺得仙子的笑颜,那就是轻视我等读书人。”
宁贞柳垂下眼帘,轻笑着,手指轻敲着桌面,没有回应。
“这么看来,你就是看不起我们了。”
几个穷酸才子将宁贞柳围了起来,一手搭在了宁贞柳肩膀上,轻蔑的笑着。
“你们几个贱人!赶紧放开我弟弟!”
宁大秀乘着小船,使劲划拉着来到船坊,跳了上去,手持船桨就往里面跑了进去。
自古以来,以“手无缚鸡之力”来称呼书生再贴切不过。
几个穷酸才子,营养跟不上,心思不放在读书上,反而向往着花草生活,朝夕思淫,一心只想着同古代佳人才子一般,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缘。
而作为一个富二代的宁大秀,每天大鱼大肉的过日子,虽然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可也不是几个穷酸才子能够相比的。
毕竟总是挨揍,再薄的皮就算不能肝铁,也有几毫米厚了,这种人能正常的活着,足以证明他的体质不一般。而且,挨打提高了宁大秀的反应能力和抵抗能力,锻炼了他的意志力。
即使一套王八拳,也能打得虎虎生威。
更何况手里拿着船桨,对付几个目瞪口呆还没有反应过来,脱掉衣服只见一身排骨的读书人。
“啊啊啊啊!”
宁大秀面目狰狞,拿着的船桨狠狠一甩,直接干倒了一个。
周围的人吓得不敢劝架,什么挂在嘴边的狗屁的正义之心,早已被丢到湖里面去了。
该死,他们的事,关我屁事!
没有人敢向前去管。
宁贞柳缓了过来,皱下眉头,走到一旁,看着宁大秀大发神威,一言不发。
“好累!”
宁大秀停了下来,拿起酒壶往嘴里灌后,又继续抡起船桨砸了下去,打得这几个穷酸才子直求饶,什么文人骨气之类的伪面具,都被打破了,“啊呸!什么诗词聚会,不就是想上青楼,去妓院还装什么清高!”
此话一说,有人不爽了。
我们是读书人,我们是高尚的,我们是纯洁的,我们为人正直,我们清高。
再者说,食色性也。
就算这里是青楼,我们来到这里,有何过错?我们是读书人,这是一件极其高雅的事。
“这位公子,此言不妥”。
宁大秀的话,刺痛了绣花坊的老妈妈,也就是所谓的老鸨。
可不能让这小子坏了绣花坊的名声,要不然,绣花坊的品格便低了几分,岂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
“绣花坊有绣花坊的规矩。”老鸨说道,“这里的女子,都是多才多艺,卖艺不卖身的,可不是公子想的……”
“啊呸!”
一口浓痰,啐在了老鸨脸上。
“我告诉你!”宁大秀说道,“我比你更懂的招牌,质量好,名声好,才能卖个好价钱。”
“宁大公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老鸨沉着脸说道,她自然认得宁府这个不得人心的宁大秀,也不知道这家伙今天吃错了什么药,就能像疯狗一样发狂。
“什么都不说了,今天,我要扫黄。打击黄赌毒,人人有责!”
宁大秀跳上了桌子,举起手大喝道,声音激昂,如果不是认得宁大秀,还会被他的言辞所打动。
“家兄脑子有病,今早出门可能忘了吃药,现在正处于发病期间,还望见谅。”
宁贞柳急忙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赶紧抓住了在桌子上蹦迪的宁大秀,狠狠的拖了下来,害的宁大秀站不稳摔了下来。
老鸨没有说话,被气得不轻,扭过头不理会宁贞柳。
宁贞柳急忙从怀里掏出了沉甸甸的钱袋,放在了桌子上,拉着宁大秀走人。
“嗯?”
老鸨走过去拿起了钱袋,打开一看,心生喜意,所有的不悦即刻消散,赶紧揣进怀里,小跑了出去。
“刚刚那个,是宁家公子?”
“没想到,宁公子竟然是宁府的人!”
“我就说嘛,宁公子真的风度翩翩……”
绣花坊中,一群人吹捧着宁贞柳,那几个想要踩着宁贞柳博得关注的穷酸才子,颜面扫地,不敢走正路回去,干脆从船上跳了下去。
呛了几口水后,又被同窗捞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