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荒阎阳几近失去意识时,家里供奉的一尊,属于冥界之主“黑帝斯”的神象冒出黑光,但一闪即逝。
接着,荒阎阳的脑袋深处,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说道:“小子,你想杀死他吗?”
濒死的荒阎阳瞪大眼睛,想爬起身看发声的来源,却有心无力,爬不起身。
“别找了,你找不到的。”
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
“阿...阿...”
荒阎阳的喉咙破裂,只能发出单音。
“你想杀死他吧?”
低沉的声音再次传来。
“阿...”
荒阎阳发出最后一声后,缓缓闭上眼睛。
就在荒阎阳快要阖上眼的最后一刻,一个黑色影子窜出,化为一个拥有红色瞳孔的人形,出现在他眼前,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肩膀,前后拼命的摇动,疯狂的吼道:“不准睡!快说你想杀死他!杀死他!杀死他杀死他!杀死他杀死他!杀死他杀死他杀死他!”
人形眼神涣散,咧着嘴,发疯似的狂嚎并猛烈摇着荒阎阳。
荒阎阳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
“他妈的!”
人形抓起他的头,往下一灌,爆出响亮声响,扬起大量尘土。
“搞什么东西!”
在门外的荒川河大吼。
“快!快想想办法!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快!”人形用一秒十个字的的语速疯狂唸道。
突然间,人形安静了,思考数秒后,他瞪大了眼睛,红色的瞳孔充血后,显得更鲜红了。
他最大极限的咧开嘴,转过头看着荒阎阳。
接着人形手上幻化出一把匕首,往自己的手上划了一道深深的伤口,伤口处流出黑金色的血液,一巴掌扇在荒阎阳的脸上,并且把他的嘴掰开,把伤口流出的血液全数倒进他的嘴,接着他用空出的那只手抹了伤口表面,伤口瞬间消失。
“好了,请多指教了,荒,阎,阳”
人形仰天长笑,化为一阵烟雾消散于空气中。
哒,哒,哒。
随着一阵脚步声,荒川河走到荒阎阳面前,蹲了下来,抓住他的脸,左右移动仔细查看。
忽然间,荒阎阳睁开眼,眼里精光一闪。
荒川河吓到打了个啰嗦,反射性弹开,后退了好几步。
接着他把手移到冥鬼的刀柄上,正欲拔刀之时,一只手放在他的手上,把刀压回刀鞘。
荒川河大惊,看向地上,本应躺在地上的荒阎阳早已消失,出现在他后方,而且他的手正抵着他的刀柄,阴森的对着他笑着。
荒川河用尽全身力气想拔出冥鬼,却发现荒阎阳的力气大的吓人,纹丝不动
于是荒川河高举右臂,用手肘往后一撞,荒阎阳化为一鼓黑雾,弥漫在四周。
黑雾在瞬间就垅罩了整个房间。
荒川河瞬间闭气,拉起衣领,转身踏步,往门口冲去。
原本敞开的大门瞬间关了起来,荒川河一头撞在门上。
接着黑雾赶上,无孔不入的由荒川河身上的孔洞窜进他的体内。
荒川河失声惊叫,却发现自己的叫声小如蚂蚁,惊慌之下,不停的用手指抓向门把,直到断气。
三分钟过后,荒川河的手无力的垂下,倒在门边。
而荒阎阳站在他的身后,冷冷地看着他,嘴角扬起一丝诡异的微笑。
三天后的早上,荒川河把所有荒家的长老聚在冥阎殿中,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宣佈。
冥阎殿,荒家举行重要会议时,都会聚集在这里。
今天的荒川河,举手投足间,都带有一股无形的魄力。
荒家长老荒杏泉开口说道:“川河,最好是有重要的事,大家可是很忙的。”
荒川河坐在大位上,倚着座位扶手,居高临下的看着荒杏泉说道:“长老,找你们来这里是有原因的。”
接着他站起身,大义凛然的说道:“诸位,与我们邻近的西家,一直与我们不合,处处与我们做对,甚至在三天前!把犬子荒阎阳掳了过去,犬子险些就丧命于西家,作为荒家族长,请诸位随我出征,剿灭西家,为我们荒家树立威信!”
“你家的事,与我们何干?”
荒家长老荒晋因双手环抱,蛮不在乎的说道。
荒川河叹了口气,捏捏额间,轻声说道:“长老,您似乎搞错了一件事,我并不是在征求你们的意见,我现在在此地,好声好气的跟你们对谈,是出于礼节,至于征讨西家的事,说好听点,是请你们帮忙......”
荒川河说到这里,走到荒晋因的面前,仰起头,面露凶光,和善的说道:“说难听点,是命令,要是不听我的话...”
他捏住荒晋因的脸,凑上前,说道:“我就把你们这帮瓜娃子全宰了,听懂了吗?”
接着用力一甩,荒晋因一个踉跄,跌坐在地,许久说不出话来。
一位老态龙钟的老者,喝斥道:“荒川河,你爹荒人羽,当年也要敬我们三分,如今你竟敢这样对我们,是不大敬!该当何罪!”
荒川河吼道:“当年是老头子太纵容你们,才让你们自视甚高,倚老卖老!你们坐在那位子上太久了,什么事都没做到!故步自封!不求上进!要你们何用!”
说完,拔出冥鬼,指向其中一位长老。
“荒川河!反了你?”
最年长的两位长老,荒坤圣,荒采凡大怒,拍桌而起。
而他们起身的瞬间,瞬间天地倒转,等到反应过来时,已经人头落地。
所有的长老大惊,各自拔出自己的武器。
“呵呵,哈哈哈哈,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荒川河突然大笑起来。
“笑什...噗...”
一位长老突然气血上涌,猛喷一口鲜血,应声倒地。
接着所有长老都起了类似反应,接连倒地。
“荒川河....你...好狠啊...”
荒晋因用手撑着桌边,吃力的喊道。
“好了好了,安心去吧。”
荒川河用手点着他的额头,用力一推,荒晋因应声倒地。
接着,把手伸进荒晋因的衣服里,掏出一块玉做成的神象,说道:“你们的兵符也用不到了,我就收回来替你们好好使用使用。”
荒川河笑着,从繫在腰际的包里掏出数颗白色圆盘,在殿内的四周各贴了一颗,走出门口,关上门,贴了好几颗贴在冥阎殿的墙上。
不久,白色圆盘开始嘶嘶作响,接着开始引爆,伴随轰隆巨响,整个冥阎殿被熊熊烈火吞噬。
荒川河站在白色圆盘旁边,首当其冲,被轰的血肉模糊,半张脸变成了鲜血,他使劲全身力气喊道:“来人啊!长老们被西家的人暗算身亡啦!来人啊!”
半天过后,冥阎殿的火焰被扑灭,而冥阎殿里面的人全变成了焦炭,只有荒川河一人存活,虽然经过治疗后,并无大碍,但也是半死不活了。
荒家将军荒恩齐气的脸上血管浮出,质问道:“荒川河!为什么长老们全都身殒,而你却没事?”
“将军,想必你也知道犬子三天前去了西家闹事,我处理这事呢,怎么知道,我才晚到一会儿,长老们就被袭击了呢?”
荒川河神色慌张的解释道。
另一位将军荒兆域拍拍荒恩齐的肩膀,安抚道:“好了,恩齐,族长不也负伤了吗?别生气了,现在首要之事,是把杀害长老们的凶手揪出来,还给长老们一个公道。”
荒恩齐大怒,甩开荒兆域的手,吼道:“还个屁!”
这时,一个男子从冥阎殿走出,说道:“稟报将军,照殿内的尸首来看,除了两位长老,是受利器所伤,其余皆是服用了毒药而亡,至于是什么毒药,并不清楚,这类毒药似乎受到高温之时,会被挥发,推断之下,长老们是被杀害后,才被焚烧。”
“诸位将军,本族长召集各位长老于此,却没有跟他们共患难,而让他们落到这步田地,是我的疏失,但长老们的仇,必须借助你们的手来报,我们必须攻打西家,用西家的向上人头来祭祀长老们啊!”
荒川河义正言辞的说道。
荒恩齐上前揪住荒川河的衣领,怒道:“你还敢说!你知不知道,我父亲他,为了家族卖命多年!”接着指冥阎殿,大吼:“却遭受这种待遇!都是因为你!你知道吗!?”
说完,荒恩齐就伸手往背后伸去,试图拔出佩剑,把荒川河就地斩杀。
荒兆域一掌劈在他的脖子上,荒恩齐瞬间失去意识,倒在地上。
荒兆域伸手接过荒恩齐,轻声说道:“抱歉,你先冷静一下。”
接着他看向荒川河,说道:“族长,恩齐他刚经历丧父之痛,请谅解。”
荒川河点了点头,说道:“没关系,我不在意,但攻打西家之事,还望各位将军成全。”
荒兆域眉头皱起,问道:“敢问族长,您是怎么知道是西家人对长老们动手的呢?”
荒川河连忙解释道:“实不相瞒,我刚处理完犬子的事后,立马就赶了过来,结果发现西鑫站在殿外,我正欲问他为何在此时,冥阎殿就爆炸了,接着得知长老们身殒的噩耗,试问长老们的身亡,跟他有没有干系呢?”
荒兆域眉头深锁,说:“可这全是族长您的一面之辞,恕老夫无法...”
这时一名身着军装的男子,快步跑了过来,打断了荒兆域,喊道:“报!”
荒兆域摆摆手,不悦的说:“说。”
男子伸出手,手里拿着一颗烧成焦炭的白色圆盘,说道:“属下在殿外发现了这个东西,这个东西名为召光弹,物如其名,这种东西,只要启动,便会吸收周围的光为动力进而引爆,是西家近年来爱用的武器。”
荒川河点点头,朝着荒兆域举起手,说道:“这下证据确凿,我意已决,势必要为各位长老讨一个公道,兆域将军不必再多说。”
一天后,西家广场上,竖立了一座三层楼高的巨型十字架,西家圣女西苑身上只披着一件破布,被钉在正上方。
而他的正下方,摆着一副洁白如雪的石质棺材,里面躺着另一个年约十三,十五的少女,容貌也是非常出众,只是略逊西苑一筹,这名少女名为西晴。
这个仪式名为圣体转生,一旦圣女失去神力的加持,便会牺牲那名失去神力的圣女,利用圣女的血液,注满使用圣石制造的棺材,便能把神力转移到石棺中的女性体内,进而创造出新的圣女。
而十字架面前,一大群西家的民众跪在地上,身穿白色长袍,有些目不转睛的盯着西苑看,有些低着头不停的碎念。
在西家的观念中,失去神力的圣女,就等同于被神抛弃,是跟神圣两个字完全相反的存在,因此圣女一旦失去神力的加持,就会被视为邪秽,下场都会非常凄惨。
时间已到,钟楼的钟声响起,围在十字架前面的西家群众们,不停的喊着:“献祭,献祭,献祭。”
接着,一个头上缠着黑布,只露出一对鲜红的眼睛,裸着上半身的男子从十字架后方出现,只要西家举办仪式时,这名男子都会出现,担任执行仪式的主要人物,他被称为执行者。
执行者两手各拿着一把匕首,沿着十字架往上攀爬,花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执行者就爬上了十字架的顶端。
执行者一手按住十字架,往前一蕩,来到了西苑的前方,西苑闭上眼,等待死亡的到来,执行者一手抓着十字架,另一手拿着匕首俐落的在西苑四肢上,砍出一个浅浅的伤口,接着,在西苑的脖子上划下致命的一刀,伤口处源源不绝的涌出鲜血。
奇特的是,从伤口流出的血液,并不是红色的,而是带点金黄的蓝色血液,传闻中,神的血液为金,魔的血液为银。
执行者划完全部伤口后,并没有直接爬下十字架,而是站在十字架的上头进行祷告。
就在圣血注入到石棺的一半时,钟声再次响起,不过这次,是警钟。
西家大将军西狂,勃然大怒,大吼:“搞什么东西!”
接着他转过身,正要指挥西家军反击时,他愣住了。
只因在他背后,躺了数以千计的西家人,而远处的钟塔里,站了一个荒家人,对着自己瞧。
西狂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们...?”
荒家将军荒明源一脚把他踹翻,接着脚踩在他的脸上,用手上的匕首抵着他的脖子,问道:“说,你们哪一个策划袭击我们长老的,我要把他的头供在长老们的墓前。”
西狂一脸慌张,不停的说道:“我...我不知道啊!饶命啊,我真不知道啊。”
荒明源大怒,吼道:“那你去死吧!”
接着,斩下西狂的头颅,西狂到死,都没有闭上眼睛。
西狂的头骨碌碌的滚到一个人的脚边,眼睛直盯着那个人。
那个人弯下身,阖上了西狂的眼,说道:“是我做的,我杀了他们,因为荒川河父子激怒我了,就这么简单。”
这人正是西鑫。
说完,随手一抬,一道光芒呈现浪状向荒家军袭去,半数的荒家军在顷刻间被吞噬殆尽,尸骨无存。
光芒气浪持续照耀全场,让所有人睁不开眼,数分后,光芒收敛,西鑫消失在原地。
这让荒家族人更气愤了,大吼着要杀光西家族人,而他们也确实实践了,用仅仅半天的时间,把西家族人屠杀殆尽,西家人的血肉,涂得到处都是,仅仅一处,还没有遭到荒家的染指,那便是圣体转生的圣女西苑和西晴和十字架上祷告的执行者。
此时的石棺,注入的血液到达三分之二。
“十字架上还有人!爬上去杀死他们!”
荒家军中,一名士兵呐喊道。
“好,走!”
随即有人附和,接着他们就展开了行动。
执行者依旧在祷告,丝毫不受周围的骚乱影响。
直到一名叫荒纪贤的荒家军的士兵踏上了祭台。
执行者眼冒红光,脚踏十字架,化为一道黑色光柱射向那人。
黑色光芒一触到荒纪贤,便立即折射回十字架上方。
荒纪贤一脸不解,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身体,没发现异常,便往前迈进。
只走了一步,后头的荒家军发出惊愕的声音,荒纪贤回头看去,只见视野越发模糊,三秒后,荒纪贤的身体化为粉末,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大多数的荒家军惊恐的鬼叫着。
荒恩齐大吼出声:“闭嘴!”
接着继续说:“怕什么,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人不成?”
“说的是,那将军您先上吧,属下为您殿后。”将军的副手不安的说道。
荒恩齐转过身,一刀斩下他的头,吼道:“我们荒家不需要没志气的兵!够胆的,跟我上!”
说完,荒恩齐爬上祭台。
将军身先士卒,给后头的士兵鼓足了勇气,纷纷往前沖去。
“喔喔喔!”
其余的荒家军见状,更多的士兵高亢的嚎叫,涌上祭台。
执行者化为黑色光芒,再次闪烁而出。
这次他的目标,是带头冲进祭台的荒恩齐。
执行者挥动匕首,向着荒恩齐的脖颈砍下。
啪。
荒恩齐举起手肘,撞开了执行者的手臂,挡下了致命的一刀。
接着,挥动右拳,一拳打在执行者的胸口。
轰。
执行者胸口爆出巨大响声,在他背后出现一股无形气浪。
荒恩齐得意的笑,正欲拔刀斩下执行者的头时,执行者以诡异的身法,两把匕首以两道弯曲的轨道斩下荒恩齐的双臂。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荒恩齐望着自己手臂的断面,惊恐的大叫出声。
两道刀光闪出,化为无数刀光,穿过荒恩齐的身躯,荒恩齐被肢解成无数的肉片,被执行者踢出祭台。
啪唰。
数秒后,肉片全掉落在地上,紧接着,血水从肉片的切口处喷涌而出,染红了祭台的周围。
接着,执行者以非常迅速的速度斩杀了所有踏上祭台的人,并在尸体喷出血水前,把他们丢出祭台外。
荒兆域冷静的分析后,对着荒家军喊道:“各位!是祭台!破坏祭台!”
执行者向着荒兆域大吼,并冲向他。
“猜对了吧!”
荒兆域见状,不惊反喜。
接着又对着其余的荒家军喊道:“不用管我!快破坏祭台!”
荒家军的士兵们听到这句话后,举起手上的兵器,开始肆意破坏着祭台。
执行者见状,立刻放弃攻击荒兆域,返回祭台上攻击所有靠近祭台的士兵。
荒兆域吼道:“别想跑!”
说完,他甩出一捆金色铁链,牢牢捆住执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