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默在心里偷笑着,没有立刻明着拒绝,看来是答应带自己去了。
君老爷子也偷乐着,怕自己孙子反悔,赶忙对君然说到:“快带默默去吃饭,别饿着人家了。”
君然点了头,淡淡说了声“走”后,就与顾成俊出了门。
季默终于忍不住露出了兴奋的笑意,对君老爷子偷偷比了个“耶”后,小跑地跟上了君然与顾成俊。
才跟上,就听到顾成俊与君然说:“转性了?接受小尾巴的追求了?”
君然淡漠:“怕老头子念叨。”
顾成俊悻悻:“啧,真无聊。”
闻言,季默朝顾成俊的背后极度怨愤地努了嘴巴:你才无聊!然后丢了一个大白眼,走上前与君然并肩。
司机将车开到别墅门口,君然对季默说了句“你坐前边”后,与顾成俊上了车。季默闷闷地“哦”了声,听话地坐进了副驾驶。
想与君然一起并肩而坐的想法胎死腹中……
——
清意轩。
君然选好了自己份的菜单后,将菜单给了顾成俊,顾成俊没有选,直接转给了季默:“小尾巴,你先点。”
季默接过,在君然点的菜单后都写上了“2”,然后递给了顾成俊,顾成俊看了菜单,怪异地瞅了季默一眼:“小尾巴,这是中餐,你每样都点两碟菜,留一碟供神吗?”
季默发窘,脸忽地烧得有点热。刚只顾盲目跟风君然,下意识以为来的是西餐厅了,丢脸死了!
她一把扯过菜单,将原本的“2”涂掉,全改成了“1”,然后随意地选了两道菜,语气冲冲地掩饰自己的窘态:“我喜欢双数不给啊!”说完,将菜单愤愤地重新交给顾成俊。
顾成俊淡笑着摇了头,选了几道菜后,唤了服务员。
菜上齐,满桌鲜美的菜肴,精美的摆盘,诱人的菜香,让季默忽地觉得肚子好像有那么一点点饿了。
她为自己夹了一块肉,放在了碗里,有些小愤青的样儿:“你们说,大家同为人类,被划分等级就算了,饭菜竟然也划分了等级。”
顾成俊丢了一个奇怪的眼神给季默:“奇怪吗?这世上有不分等级的东西吗?”
季默皱了脸:“怎么没有。”
顾成俊挑眉:“哦?比如呢?”
季默羞涩一笑,随即露出了些小得意:“比如我对君然的爱,不分等级。”
闻言,顾成俊打了机灵,鸡皮疙瘩起了一手,嫌弃极了:“吃饭你能不那么恶心吗?会没食欲的!”
季默不客气地踢了顾成俊一脚:“我让你听了吗,耳朵不会自己合上吗?”
顾成俊收了脚,回瞪了季默一眼:“吃个饭怎么就动脚了呢!”而后不满地对君然道:“阿然,管管你的小尾巴,脾气跟个炸药似的。”
君然抬眼,只是淡淡地扫了季默与顾成俊,没半句言语,继续闷头吃饭。
季默对顾成俊使了个恶狠狠地眼神,也埋头吃起了饭。
一顿饭终于吃完,君然结了账,出了清意轩后,就对季默说到:“饭吃完了,你回去吧。”
季默懵了:“那你们呢?”
他真的就这么丢她不管了吗?
顾成俊揽过君然的肩,贱兮兮地道:“男人的秘密基地。”
话落,桃色会所撞击着脑海,她下意识地就认为顾成俊口中的“男人的秘密基地”就是这些混沌糟乱的地方。季默急了,手环上君然的手臂,把君然拉向了自己,决然道:“不行,君然不能去那种地方!”
君然立马蹙眉,将手抽离了季默的手,回了句:“我能不能去还轮不到你管。”
心瞬间降到最低点,季默一把拦住君然的去路,依然决然道:“不行,你不许去那种地方!”
君然被季默惹得烦躁,扯了扯领子,话语冰寒:“让开。”
季默用力摇头,倔强的,丝毫不退让。
君然见状,更焦躁了,终于忍不住恶言相向:“季默,你整天缠着我能要点脸吗?”
胸口抽的一阵疼痛,季默眼眶红润,倔强的小脸难掩受伤之色,她放下了手,低着头,眼泪掉落地面,慢慢地,落下的泪水更急了。
空气陷入了死静的沉默。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这么长,季默沉了声,小声呢喃:“那要脸了,能追到你吗?”
回复她的,是君然决然离开的步子。
哭声不禁就要涌出,季默蹲下了身,抱住膝,将哭声淹没在膝盖之中。
世界又变黑了,风雨交加,电闪雷鸣,无边的黑暗让季默找不到支点,支撑自己空荡荡的心。
喉咙涩得发紧,季默咽了咽口水,口水掠过喉咙,生涩的疼痛感更清晰了,仿佛被人拿着刀子一刀刀一划划地割着。
——
怎么回到家的,季默已经不记得了,她将自己丢在床上,扯过被子盖在了脸上,不让世界看到她的悲伤。
之后的一整个寒假,季默都没有再去君然的家,没有再找过君然一次。
她曾经以为自己的自愈能力是极强的,却不想,只是君然还没有对她说过更伤人的话。
这期间,她收到过君然的一条信息,一句为君老爷子传话的信息。
他说:“爷爷让你来吃饭。”
短短一句,她能感受到君然的淡漠与薄凉,伤痛还未愈合,胸口有刺刺的疼。
她很官方地回了抱歉的话,拒绝了君老爷子的邀请,之后便再也没收到过君然的任何一条信息。
——
大一的下学期悄然而来,季默与谢文西相约一起去了学校。
校门前,季默推开车门,从谢文西车上下来,很巧的,遇到了刚到的君然、顾成俊与夏安倩。
顾成俊与夏安倩对她打了声招呼,季默礼貌回礼,没有多言,与谢文西相伴进了学校。
谢文西走前,还不忘对君然太妹样儿的使了个千刀万剐的眼神。
季默的过分安静让谢文西心里有些不安,她挽上季默的手,担忧问起:“默默,还好吗?”
季默回了谢文西一个安心的笑:“放心,好得很,只是现在还不想理他。”
谢文西心疼:“不如放弃吧,”
话落,季默立马回绝:“那可不行,君然还是追的!”
闻言,谢文西气急败坏地戳儿戳季默的脑瓜,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神情:“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