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柳匀熙不见了?”
沐苏蹭的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容颜微微震怒。
台阶下的两名侍卫抱拳单膝跪地深埋着头不敢抬头看他。
“是…前日我两夜晚值守,子时时不知道从哪突然飞来两枚飞镖直插大腿,那飞镖上貌似被涂抹迷药,且药力过猛,我等还没踏出一步身子就瘫软倒地,昏迷了过去,直到第二日傍晚才被前来换班的侍卫唤醒过来,等我们进入房间查看时,发现那波斯逆贼已不在屋内。”
沐苏听完紧捏拳头咬紧牙关皱着眉:“你刚才说,你们是被飞镖袭击的?”
“正是。”
“初儿…”他小声嘀咕道,随后大步走下台阶,笔直的往外走去。
“走,去骆府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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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府。
骆屿正端坐在客堂中,一脸愁容,他的脚尖不住的点着地面,看起来他现在焦灼万分。
“老爷,王爷来了,”管家李拢进了门禀报道。
骆屿闭上了双眼深吸一口气。
该来的总是会来的。
“请王爷进来吧。”
“是。”
不多时,沐苏脸色紧绷,负手身后,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骆屿急忙起身上前迎接:“王爷近日不是在筹备婚事吗?怎的今日有空过来啦?”
“骆丞相,本王也不给你拐弯抹角了,本王今日所来只为一事:初儿是否还在府里?”
“王爷这话说的,初儿不在府里还能去哪?”
沐苏一屁股坐下,丫鬟急忙上茶,他端起茶喝了一口说道:“那骆丞相不妨将初儿叫过来,本王见了她总是要放心一些。”
“王爷来得不巧,初儿上街备置婚事用品去了,现在不在府内。”
沐苏放下茶盏一挑眉:“哦?既然如此不巧,那本王就下次再来见她吧,这几日本王甚是繁忙,都没空过来看看柳匀熙恢复得怎么样了,今日本王既然来了,当然要去瞧瞧他如何了,若是康复了,本王可就要把人带走了。”
沐苏说完便起身将要离去。
骆屿怎能让他前去查看,在他身后急忙叫住了他:“王爷!王爷有所不知,那柳匀熙之前是初儿的贴身侍卫,向来与初儿交好,今日初儿去备置用品时哭闹着非要让柳匀熙同她一起去,我犟不过她,只好答应了。”
“这么说,柳匀熙也不在府上了?”
骆屿额头冒出密密细汗:“正是。”
“那骆丞相可得解释解释这前两日值守的侍卫怎么突然被袭,还被迷药迷晕了,莫非这骆府除了柳匀熙,又出了一名刺客?”
沐苏指了指跟着来的两名侍卫质问道。
“这…”
骆屿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沐苏收回手,往骆屿跟前迈出一步说道:“事到如今,丞相还不肯说出真相吗?”
看来是瞒不住了,骆屿叹了一口气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事情的原委。
沐苏越听越生气,可现下只有派人去寻并无他法,他也没有为难骆屿,只是在堂内走来走去。
“今日是九月初二,前几日我已经找了人来算良辰吉日,大婚之日暂且定在腊月初十,届时我希望骆丞相可以把初儿寻回,毫发无损的嫁到王府上,如若不然,就别怪本王翻脸不客气了。”
说完他便甩了甩袖子生气的出了门。
“王爷走好。”
骆屿眼看着他出了门,待他背影消失后,骆屿才抬起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李拢上前关心道:“老爷,您没事吧?”
骆屿摇了摇头叹气道:“所谓伴君如伴虎,这王爷脾性向来温和,可若是碰到他的底线,也会瞬间变脸,现在,我也不知道将初儿嫁入王府的决定是对是错了。”
……………
沐苏从骆府归来,并没有回王府,径直往皇宫赶去。
到了皇宫,他没有示意身边的奴才去通报皇上,而是往皇宫尚方院的方向走去。
这尚方院是专门关押犯错的宫女和奴才的地方,这地方一旦被送进去就准备迎接各种残忍的酷刑,尚方院冷清阴森,行人稀少,在这幽静的环境里院内的惨叫声更为刺耳。
宫内之人躲都躲不及,更别提会有人出现在这个地方。
而先皇帝正是看中了这个地方,隐蔽晦气不显眼,正好可以用来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比如…培养侍佣!
沐苏到了尚方院门前,并没有进入,而是从右侧饶了过去,走到尚方院背后的墙边,停下了脚步。
他在墙上开始摸索着小声嘀咕:“尚方院右角柱子正对着的砖块往右移两指,再往上移一掌…”
“就是这了!”
他似乎找到了什么按钮,随后用力向前推去。
果然,这块砖头就像是空心的一般,被推了进去。
按钮右侧不远处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响声,一扇石门渐渐打开。
这看似普通的一面墙,竟然隐藏了一道石门,石门背后,更是别有洞天。
沐苏走了过去,门内有两名蒙面黑衣人持剑交叉挡在了他身前。
沐苏从腰间扯下将军令亮在他们眼前。
看了这令牌,两名黑衣人立马放下剑单膝跪地行礼。
沐苏也不看他们一眼大步的就往里走去。
这个地方有些阴暗,终日不见阳光,庭院两旁种了一排排大树,树丛中间包裹着一条小路直通前面一座建筑物,这些树因长年没有阳光照射所以全都枯死了,看起来死了有些日子了。
踏在脚下的泥土呈黑色,放眼望去死气沉沉,一点生气也没有。
再走两步,便到了那座建筑物前,沐苏想也不想的就直接往里走去。
进入殿内,只见殿的两旁站着一排排黑衣人,他们都带着不同的面具,有的是红脸无眉獠牙显露,有的是面部扭曲的马面,整个队伍散发着一阵阵诡异。
为首一人背对着站在中央,听得身后的动静转过身来。
他的面具是一副狰狞的黑鬼脸,面具上的笑容甚为渗人,额头处雕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
他本就一身黑衣,再加上连同面具都是黑的,真真是没有一处是别的颜色了。
“十爷前来所为何事?”那鬼脸开了口,他的声音极为难听,像是用指甲紧抠木桌时发出来的尖锐,让人听了心神不宁。
他虽从未见过沐苏,但手持将军令的至今只有皇上,还有沐苏,既不是皇上的面貌,那就一定是十王爷了。
“我想让你帮我找两个人。”
“何人?”
沐苏也不做答,只是从怀中掏出两名画像打开在那鬼脸的面前。
画上之人,正是骆席初和柳匀熙。
“两人一起带回来?”那鬼脸瞧了一眼问道。
沐苏将画像递给身旁的一位侍佣,摇了摇头回道:“只带回那名女子。”
“那另一位呢?”
沐苏突然面色一沉。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