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两人吵过一架之后的三日里,柳匀熙再也没有守在她的房前,骆席初也没有再去练武场寻他。
这段时间,柳匀熙很少在府上,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里。
即使有时他回府来两人偶尔撞见,柳匀熙只是恭敬的行礼,而骆席初也只淡淡的回应一下后两人便自顾自的走开了。
又过了五日,奇怪的是,这五日里柳匀熙好像一次都没回来过,像是不辞而别一般。
骆席初突然有些心慌,她跑去练武场,练武场内所有侍卫都在场,唯独少了柳匀熙。
近日来侍卫们的训练全权交由陆一负责,大家都不知道柳匀熙去了哪里。
骆席初再也按捺不住了,也不管是不是还在气头上,提起裙子直奔柳匀熙的房间跑去。
他的屋子大门紧闭,看起来有一段时间没人在这住过了。
门没锁,骆席初轻轻推开门,屋内空无一人,但他的衣物照常整齐的叠放着。
看来他没走,骆席初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她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后打算离开,可就在要走出屋子时,她无意中瞧见了桌上似乎有张纸。
骆席初忐忑不安的走过去拿起一看,这是宁柠的亲笔信!
骆席初心里突然揪了一下,莫非柳匀熙已经离开了骆府,去了宁府?
好你个柳匀熙,你可真是忠诚啊,那日我虽替你拒绝了宁柠姐,但没想到你还是没打算拒绝,竟不打声招呼偷偷就去了宁府。
骆席初心里五味杂陈,有难过,有失望,还有愤怒。
她急忙跑去找骆屿,心里想着:我一定要回禀爹爹,看爹爹知道了怎么收拾你。
还没等到正厅,一阵吵闹的声音从府门方向传来。
她忍不住好奇赶了过去。
府门前站着骆屿以及府内所有的侍卫,他们严整待发像是要出发去什么地方。
骆屿一脸严肃,他看到骆席初过来了,但根本没心思去顾及她。
骆屿吩咐留下两名侍卫后,便急匆匆带着剩下所有侍卫出府去了。
骆席初一头雾水,但看着骆屿的样子肯定是遇上什么大事了。
被留下的两名侍卫看起来很是担心,等他们转身回来时,骆席初将他们一把拦下。
“出什么事了?怎的如此紧张?”
两名侍卫抱拳行礼后回答道:“回小姐,是柳大人…柳大人好像出事了。”
骆席初突然感觉脑袋嗡的一下,心跳逐渐加快。
“柳匀熙怎么了!”
“柳大人前些日子被派出府去偷偷调查太仆魏晋被收买一案,前两日本来已经拿到足够证据正要回府禀报老爷,可谁知道,那魏太仆竟早已知晓,正等着柳大人前去魏府,正当柳大人搜查证据时,将他抓了起来。”
“什么!!!”
骆席初只感觉心像是被人狠狠的揉捏一般疼痛,随后窒息感猛烈传来。
“小姐,您还好吧?”两名侍卫着急的问道。
她扶着额头有气无力的摆摆手说:“我没事,你们退下吧。”
她如行尸走肉一般走回到了房间瘫坐下来。
柳匀熙身上背负着这么重要的使命,而我却整天却与他置气,就在刚才我竟然还误解他背叛了骆府。
骆席初啊骆席初,你可真不是个人!
她就这样一直呆呆的坐着,虽心急如焚,可眼下她什么忙也帮不上,就只能在心里祈祷着柳匀熙平安无事。
天渐渐黑了,房间里逐渐昏暗起来,骆席初呆滞的依旧坐在桌前动也不动。
夜已深,骆席初身心疲惫的倒在桌上睡着了。
次日。
“小姐,小姐,您该起床了。”
骆席初猛的坐起身来,她急忙拉开门,门外的小丫头正准备进来给她梳洗。
“柳匀熙回来了吗?”
她紧张抓住那小奴婢的双臂摇晃着问道。
小奴婢显然被吓了一跳,她哆哆嗦嗦的回答道:“柳大人昨夜已经被接回来了,哎?小姐…”
还没等小奴婢说完话,骆席初就急切的往柳匀熙屋子飞奔而去。
柳匀熙的屋子前围着很多人,侍卫们趴在窗上想要往里屋看去。
陆一见她过来了,上前一步恭敬道:“小姐。”
骆席初随意应了一声,着急的问:“柳匀熙怎么样了?”
陆一神色凝重的望了屋内一眼,又回头向她汇报:“那魏晋心狠手辣,抓到了柳大人后将他关在地牢中折磨了几日,我们救出柳大人时,他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骆席初感觉双腿一软,险些瘫坐在地上,陆一赶紧将她扶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小姐别担心,现在大夫正给柳大人疗伤,柳大人平时身强力壮,他一定不会有事的。”
骆席初紧咬着下唇,眼泪不听话的流出眼眶,陆一说的话她什么也没听进去,只感觉心里有一块大石头死死的堵住胸口,呼吸很是困难。
“魏晋呢?”她艰难的说出了这几个字。
“魏晋已被捉拿归案,他贪污金额巨大,就连皇上也龙颜大怒,恐怕再过不久就要问斩了。”
“吱呀~”门开了。
他们一同往屋内望去,屋内出来两个奴才,他们手里端着盆,盆里许是刚才大夫给换下的毛巾和血水,看起来触目惊心,片刻后他们又端着清水折返。
两个时辰过去了,门不停的被打开合上,奴才们端着水盆进进出出,在场的人鸦雀无声,谁都担心得没心思说话。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骆屿和大夫终于从里屋走了出来。
骆席初跌跌撞撞的跑上前去着急的问道:“大夫,柳匀熙他怎么样了?
大夫松了一口气说道:“回小姐,柳大人总算是捡回一条命了,只不过他的双臂被残忍鞭打严重受伤,之后半年内禁止他再练武,否则,就是大罗神仙来了,也保不住他的手了。”
大夫说完骆屿便让陆一好生送了出去。
骆席初面色紧张的想要进屋去看看柳匀熙,正想要推开门,却被骆屿一手拦了下来。
“让他多休息会吧,等他醒过来了,你再去看他。”
骆席初听完也只好乖乖听话,点点头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