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九将书包挂在一边肩上，手插在裤兜里，走得潇洒无比。
“唉，你们看周九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听说昨天季离找了几个社会上的人想修理周九，结果周九以一挑三赢了，最搞笑的是，季离躲在一边看见输了想溜，被周九逮着给狠揍了一顿，不知道破相没有？”
“哇靠，打人专打脸，果然九爷不是白叫的。”
关于周九的流言蜚语在学校里传的火热，几乎人人都在讨论，唯独当事人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上课照例睡觉。
中途休息，虽然周围的声音嘈杂，但周九依旧睡得昏天黑地，要不是尿意一阵阵涌来，她估计能把三个小时的课全部睡过去。
周九迷迷糊糊的醒来，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原来偷偷议论她的人立刻闭了嘴，她慢慢走出教室往厕所走去。
周九还没完全清醒，眯着眼睛，隐约能看到那里有人和障碍物，当一抹身影挡住去路的时候，她下意识的绕过他，可刚要擦肩而过的时候，那人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为了看清楚，她将脸凑近了一些，发现是季凉佑的时候，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困顿的开口，“找我什么事？”
季凉佑觉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把她拉到一处无人的角落，看着她脸上结疤的痕迹，眉头微蹙，“昨天季离找你麻烦的时候，你应该给我打电话。”
“给你打电话干什么？难不成你要来跟我一起干架？”
“我不打架，但是我可以让季离不要为难你。”
周九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了吧，跟季离求饶，我嫌丢人，再说了，昨天赢的人是我。”
“周九，你不能每次有什么事都用拳头解决吧，这次你一个人能打赢三个人，下次能打赢三十个人吗？你真的不怕吗？”
季凉佑没有亲眼看到昨天的画面，但光听别人形容，已是格外震惊。
“怕有什么用，怕别人就不找我麻烦了吗？季凉佑，如果不是我的拳头硬，你觉得我能在这个学校好好待到毕业吗？”
她的行事作风和外表，本就像个异类，跟这个学校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季凉佑沉默。
“所以与其我怕别人，不如让别人怕我。”
说着，周九挥了挥自己的拳头，不过她知道季凉佑是不会明白她的感受的，毕竟他从来没有经历过校园暴力，他站在的地方，永远都是光明温暖的。
“我走了。”
周九刚想走又被季凉佑拦着了，她小腹涨得厉害，叫嚣着想解放，可偏偏他一直拖拖拉拉的，她憋的难受。
“还想说什么？”
季凉佑看着她，“周九，你知道为什么我不想那些学姐追你吗？”
周九想也没想就回答，“你见不惯我舒服呗！”
想那些日子，每天各种新鲜水果轮流吃着，定点就能接到外卖电话，别提多惬意了，结果他一句话，害得那些学姐翻脸，有些人还让她拿钱补偿那些好处。
补偿完一朝回到解放前，害她连续吃了半个月的素，脸都吃绿了。
“不是。”
“那是什么？难道是你暗恋我不成？”
周九真就是随口胡说八道，话都没过脑子就说出来了，可谁知季凉佑却突然认真的回了一句，“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我跟你一起扛，我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周九被不少的人示好过，但第一次这么惊恐，吓得尿意差点稳不住。
“大哥，我一个人独来独往惯了，不习惯别人罩着我，谢谢你的好意，兄弟先走一步……”
说着她就准备溜了，可季凉佑那里肯轻易放她走，周九努力跟他拉开距离，大力掰着他的手，“我要上厕所，松手。”
“周九，你对我不是没感觉的对不对？不然你又怎么会容忍我破坏你的好事而不动怒？”
“那又没什么，本来我也是混吃混喝，被你揭穿了我还要追着你打不成，这点风度我还是有的，季凉佑，我真的特别想上厕所，你快松开！”
周九虽然大大咧咧惯了，但要是尿裤子，还是丢不起这个人。
季凉佑看她不像说谎，把她放开，周九弯着腰一溜烟的跑了。
再慢一秒，她都撑不住了。
膀胱都要爆炸了。
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季凉佑的话给吓的。
季凉佑站在原地，对于刚才周九的反应，要说不失落那是假的。
学校里大部分的人都对周九有非议，每次听见他都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可话都到嘴边了，他又硬生生给咽回去，因为他不知道以那一种身份替她出头。
知道昨天她一个人跟人大打了一架，身上负伤，他终于忍不住来找她确认关系，想以男朋友的身份保护她。
可她好像不太稀罕。
季凉佑在学习上是高手，但在感情这块却生涩的如同他这时的年纪，所以他请教了比自己大十岁的二叔，二叔阅历丰富，而且见解一向独特，在学校冷淡的季凉佑，心里最佩服的人就是他二叔。
二叔只告诉他，无论是追女孩子还是做其他的事，出手一定要稳准狠，不要犹犹豫豫。
不然以季凉佑的性格，估计会拖到毕业才会开这个口。
周九上完厕所洗了手，刚准备出去，突然听见门口有人在说八卦，一时兴起，不由的竖起耳朵。
厕所周围的八卦最惊天动地了，上次她就偷听到有个学姐为了钱，做了外wei，那个学姐在学校可是乖乖生的模样，但一出学校，完全就变了一个人。
“周九这回惨了。”
“怎么说？”
“虽然季离心里只有我们学校的大才子季凉佑，但别人的追求者可不少，听到季离被打了，她那些追求者准备联手起来教训周九，想因此赢得季离的芳心。”
“聚众滋事，学校知道了会被开除的。”
“追求季离的人中不乏富二代，出了事有的是钱摆平，根本就不在乎，这下有好戏看了。”
“哼，最好开除，我就不喜欢那个周九，那么喜欢做男的就去变性，这样不阴不阳的恶不恶心！”
即便周九没看到她们的表情，也能想象得到是多少的嫌弃以及厌恶。
她知道有很多人看不惯她，也知道有不少的人背地里对她评头论足，可没听到是一回事，现在听到了，以她睚眦必报的性格，不踹开门出去教训两句，她觉得难受。
将擦手纸扔进垃圾桶里，正准备如想象般出现的时候，突然传来褚时生牙尖嘴利的声音。
“我本来以为屎已经够臭了，没想到还有人的嘴比屎更臭，站在这里是准备等下进去吃热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