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霸赵良早已上下银钱打点,买通县令,今番发难岂肯善罢甘休,却可怜黄莹儿姐弟还蒙在鼓里不知就里,只道朗朗乾坤自有青天,怎知无非镜花水月,虚空泡影。
次日,县令老爷升堂,原告被告一干人等具已带到只等候审。县令老爷惊堂木一拍:“升堂,传原告被告堂前候审”两班衙役手中刑杖点地,嘈嘈不绝,齐声“威武”,阴森可怖,不亚十殿阎罗,更胜锁魂追命黑白无常。
赵良,黄莹儿以及痴人黄峰三人齐至堂前,先由原告陈上状纸,县令早已被赵良买通,略看了看状纸,大喝一声:“呔!大胆无良店家,酒菜不良,欺压食客,还殴打食客于后,致使原告身残,如此恶毒,岂识王法乎?还不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
黄莹儿不知恶霸赵良个中内情,只道县令看了赵良一面之词,不由申辩,却那料得贪赃枉法的县令哪由得她分辨缘由,见黄莹儿不肯伏法认罪,一声令下就要杖刑伺候,黄莹儿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子哪能受得了这般刑法,无奈黄莹儿冤枉喊透九霄,这狗官县令理却不理,两班衙役虽知县令为人,也知堂前女子定是冤枉,却也无奈只好硬着头皮上前欲行刑,只暗想手下留德,下手轻一些就是了,如此可怜女子却受这罪过,造孽啊!
堂前恶霸赵良不禁嘴脚冷笑,心下暗想,不由得你不招认,有道是衙门口八字开,没钱没势莫进来!但这俏佳人就这么被打,还是太煞风景,本来是要两个老家伙的命,如今两个老家伙已然一命归西,我何不如此如此呢?恶霸赵良主意打定,坏主意又来。
赵良抢步上前跪倒大喊且慢,叫住两班衙役,衙役听有人喊且慢,正巴不得呢!好端端的小姑娘还真有些下不去手打,都纷纷停手只待老爷发话。
县令老爷见恶霸赵良堂前跪倒喊慢,也是一脸迷惑,心下不禁暗道,你个赵良也够多事,昨晚不是已然商定,不论如何打他个皮开肉绽,画了押牢里一扔,蹲他个七载八年,再把其家当赔与你,好你我均分么?这般莫名出来阻拦又搞什么花样?简直多事!赵良自知县令疑惑不由得赶紧说明。
“大人容禀,当日伤我之人乃是堂上那个小子与其父母,却与此女无关,望青天老爷明查,莫错了恶人!”恶霸赵良说着话,还不由给县令使眼色。
县令一听,再一看赵良眼色,心下明了,哦,原来你小子看上人家小女子了,来个虚情假意,实却釜底抽薪,请君入瓮!你这也够心黑的,讹诈人家家产不算,还要霸占人家姑娘,这么做也太缺德了!但也没有办法!谁让自己拿了赵良的银子呢!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眼一闭,心一狠!
“住手,既有原告指证,且放开此女,黄老汉夫妇虽亡故,但行凶作恶之人还有此顽劣之恶徒,来呀!给我打!”
这下可苦了这痴痴傻傻的黄峰了,衙役放开黄莹儿提起黄峰按倒在地,这要一通刑杖下去,非活活打死不可,黄莹儿也慌了,没料到赵良这厮一句话竟然把祸端惹到傻弟弟身上,还没来记得及反应,挨了几板子的傻黄峰已经杀猪般嚎叫起来
傻黄峰这一嚎叫,黄莹儿听在耳里看在眼里可是瞬间就受不了了,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就这么一个傻弟弟了,打自己没事,见弟弟被打,想到去世不久的双亲,心中犹如揪碎了一般,瞬间像个发疯的母狮子一般扑到弟弟身上,歇斯底里的嚎啕哭喊:“不要打,不要打!你们不要打,他还是个孩子啊!要打你们打我吧!”
“大胆民女,胆敢阻拦行刑,左右来人,把她拉开!”狗官县令恶狠狠的下令。左右衙役不敢抗命,只得拉开黄莹儿,行刑继续,傻黄峰杀猪般的嚎叫也一声比一声凄惨……
黄莹儿被两个身强力壮的(彪形沧髯大汉)拉着,动不得分毫,看着傻弟弟被如此毒打,心理最初的那道防线彻底崩溃了,什么报仇?什么父母冤屈?什么青天白日?全都不重要了,不能眼睁睁看着傻弟弟被打死,弟弟每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都犹如一把把尖刀在自己心上肆意的屠戮……
“求求你们!放开我弟弟!不要打了,我……我……我招……你们想要什么?我全招,只求你们不要再打……了……天……啊……我招,求求你们……放了他吧!”黄莹儿彻底崩溃了,她至此也永远不会明白人世间的事竟然这么无法理解,明明自己是受害者,却冤屈无法申诉,反遭如此折磨,这个世道还是当初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那个世道么?黄莹儿的屈服也换来了县令的一声堂令。
“罢手,既然被告愿招,与其画押,容后听判!”
黄莹儿此刻什么也听不进去了,挣脱两个(彪形沧髯大汉)的束缚,踉跄扑到傻弟弟跟前,扶着傻弟弟黄峰的脸,痛彻心扉的呼喊着:“小峰,小峰……我是姐姐啊!没事儿!别怕!姐姐抱着你就不疼了……天啊……”
此刻的黄峰已经奄奄一息,屁股后面裤子已经都烂了,血肉模糊粘连胶着在一起……
大堂上县令老爷与恶霸赵良却冷笑着望着一切,心满意足的看着自己一手制造的惨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