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忠语被绿衣女子抓着推到前面,无奈只好开口询问事情原委。
对面公子尚未开口回答,四个大汉其中一个开口道:“我家公子乃是本地银丰钱庄的少东家,哪里来的小子轮得到你来多管闲事?”
沈忠语一听,恍然大悟,哦!原来是本地银丰钱庄许三怀许老爷子的儿子,心下不由一叹,暗暗为许老爷子可惜,自己家里的买卖铺面也不少,本地数一数二,也常与许老爷子的银丰钱庄有金钱往来,平时没少与许三怀老爷子打交道,老爷子为人非常正直,做生意也信誉有加,待人接物也随和有礼,这么一个本分的人怎么养出这么一个吃喝玩乐仗势欺人的败家子呢?
“哦!原来是许老爷子的公子,失敬失敬!”
沈忠语似笑非笑的回了一句,言语颇有些讥讽之意。可是对面这个花花公子因家事显赫财大气粗!仗势欺人惯了,平日不学无术只顾吃喝玩乐,根本就没听出来沈忠语的语气不对。但听沈忠语的话意似乎是认识自己父亲,不由稍稍收敛克制一些,略有疑惑的反问。
“在下许云鹏,听兄台的话,是……认识我家老爷子?敢问兄台是……”
“令尊我倒是认得,本人沈忠语!”
沈忠语也不想和这种人多说,直接说了自己的名字!
这许云鹏虽然不学无术,但本地有头有脸的人叫什么名字还是知道的,沈忠语的家世可一点也不比他的差,按买卖往来来说,沈忠语对于许家银丰钱庄那可是大客户,是财神爷!毕竟开钱庄的自己又不能造钱!
平日可没少听自己老爹提,还总拿沈忠语和自己比,看看人家如何如何有本事,自己如何如何没能耐!自己因此没少挨老爹的数落,没想到眼前这个不起眼吃馄饨的人就是沈忠语!不由得很意外!
“你说什么?你是沈忠语?”
许云鹏用怀疑的眼光上下打量着沈忠语,怀疑的问道。
“不错,我倒是常与令尊许老爷子打交道,也比较熟!今天的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还请许兄告知!”
“哦!既然果真是沈忠语沈兄,那就好说了!事情是这样的,这个女人本是对面的头牌,小弟好心可怜她代她赎了身,却不料这个贱货不识好歹,不肯从我!这不正要趁此美景良辰带回府去,好好管教管教么!大把银子小弟都花了,岂能由得她耍性子!既然是沈兄,那就请沈兄行个方便吧!改日我做东,请教一下经商之道!请沈兄喝两杯!沈兄一定不要推辞!来人!把这个贱货拉回去!”
这许云鹏果然不是个好东西,言语轻浮,看来是仗着自己老子有钱习惯了作威作福,一边客套话说给沈忠语一边命令手下就要拉人。而许云鹏的这几个手下也是真听话,动手就要上来抢人。
“不要,我死也不和你们回去!公子求你救救我!”
绿衣女子态度坚决,惊恐无助的拼命拽着沈忠语的衣袖哀求。
但沈忠语没有直接回答绿衣女子的哀求,而是一伸手将绿衣女子拉到自己身后,说出两个字:“慢着!”
许云鹏手下也知道沈忠语的大名,况且有自己家公子在这里,几个下人哪敢造次,闻言纷纷止步住手回头看向自己的主人许云鹏。
许云鹏也没想到沈忠语会趟浑水管闲事儿,心中不由火起,笑容一收,但还是克制的问了一句:“沈兄,你这是……?”
“许兄,我本来是没打算管这闲事,但你也看到了!这位姑娘明显心不甘情不愿,俗话说强扭的瓜不甜!何况男女之间这种事!而且世上好女子多的是,以许兄的家世何愁没有可心人,不如,给我的薄面,许兄放了这位姑娘可好?择日我定登门致谢,也多日没见令尊了,正好去拜望一下许老爷子!若许兄赏个面子,改日我做东!”
沈忠语多聪明,拦着救人的同时,还得拿话堵住许云鹏这家伙的嘴,不卑不亢表面上客气暗地话里还捎带着敲打,今天识相的你许云鹏就得把人放了,不然你连同你爹以及你们家的钱庄可就把我得罪了,这是其一,其二,你小子做这事儿就算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你老爹肯定不知道,以许老爷子的为人要知道你这做儿子的搞这种不靠谱的事情,肯定不会答应,我知道也就等于你爹也知道了!
沈忠语这几句话说完,许云鹏可就脸色不好看了,脸色变了几变,要说不生气那怎么可能,但生气归生气,真让他拉下脸得罪沈忠语他还真没这勇气,别的不说,自己老爹那边就过不去,自己以后吃喝玩乐胡作非为还得自己老爹给钱呢!老爹早知道自己把沈忠语得罪了,非扒了自己的皮不可!
简单的哪头轻哪头重许云鹏还分得清,但就这么凭沈忠语几句话就把人放了,自己也太窝囊了,硬来看来不行,只能来软的,想到此,许云鹏皮笑肉不笑的压着怒气开口了。
“沈兄,你的面子兄弟我怎能不识好歹,自然该给,可是如果仅凭沈兄你这简单几句话一说我就放人,知道的是你我有交情,说兄弟我仗义,可不知道的可就不见得说什么了!你说是吧沈兄?”
沈忠语听罢!不由得心想可笑,明明就是放人不甘心,不放又不合适,还给自己找个台阶下!也罢!杀人不过头点地,何况自己其实并不占什么道理,硬从人家手里留人,到哪里也说不过去,就给个台阶也没什么!于是沈忠语呵呵一笑!
“沈某这里先谢过许兄仗义赏脸,许兄如此仗义我也不能不识好歹,方才许兄也说了,为这位姑娘赎身也没少花银子,沈某岂能让许兄白白掏腰包,你看这样可好,今天算许兄帮我个忙,让我做回好人,算我给这姑娘赎身,许兄算替我出的银子,明日我打发人去贵宝号把银子送过去!许兄意下如何?”